陶婉瑩收起臉色，無助似的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去那輛車所屬的公司瞅瞅，你也想想辦法，看能不能透過正規矩道，查查哪家屯玉種苗公司的底細。”南羽一早就計劃好道。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陶婉瑩點頭“那好吧！”
“如果有訊息，記得電話聯絡。”將陶婉瑩送到路口，南羽叮囑道。
“恩。”陶婉瑩點頭，望著南羽輕聲道“你小心點。”
“不用擔心我。”南羽示意放心的笑了下。
陶婉瑩點頭後，轉身離去。知道看著她消失在街角，南羽才收回視線，看了看被咬出幾個牙印的胳膊，輕笑了一下。
……
三天後。
南羽坐在車裡，守在屯玉種苗公司的大門外。他在這裡已經守了兩天兩夜，地址是陶婉瑩隔天告訴他的，不過至於別的，什麼也沒查到。
只知道這家公司是培育果苗的，不過這些年口碑還不錯，出售的全是培植的高階，優質果苗，從沒有什麼負面新聞，就連臨近幾個縣市很多果農，都來這家公司定苗。
而且聽說這家公司的老闆還是個慈善家，不但經常為養老院捐錢捐物，參加公益活動，還每年都親自獻血。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但越是完美，南羽心中卻越是懷疑。
這當然不是胡亂，沒有根據的猜測，他不否認，世道上好人多，有錢的慈善家也有，但眼前的一切都太巧合了。越是巧合，越是完美，說不定掩藏在下面的黑暗就越深，因為如果一個壞人能做成這樣，他的城府就太深了。
儘管懷疑，但這一切還都是假設，南羽守在公司外面兩天，別說沒見到那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連老闆秘書都沒見著，整天除了來看果苗的農戶，就只剩下穿著工作服，實驗服的工人在門口進進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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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也不氣餒，只是這地兒有點偏僻，連家賣熱食的店都沒有，他吃了兩天乾糧，想上廁所了就地解決，困了就在車上眯會兒。雖然條件看似艱苦，但對他來說，這自然不是什麼問題，好歹還還在車裡，以前執行任務，在野外蹲守幾天那都稀鬆平常。
守了一天，又沒什麼動靜，眼見天就快黑了，南羽順手拿了袋壓縮餅乾充飢。吃到一半，正喝水的他，突然停止了動作，一輛黑色越野車由遠而近。
距離太遠，即便沒看清車牌，南羽心底也有種預感，它就是自己在找的車。丟下水和乾糧，凝目望去，兩車很快靠近，擦身而過，南羽心頭一喜，暗道了一聲功夫不負有心人。
越野車從南羽的車前經過後絲毫沒有停留，徑直開進了屯玉種苗公司的大門。
南羽看了下手錶，把時間記了下來。
二十多分鍾後，那輛車才慢吞吞的從廠區出來。待它走遠後，南羽調轉車頭，迅速跟了上去。
越野車沒有進城，也沒有上大路，而是就在附近的岔道上七拐八拐，拐進了一片湖泊區。
南羽正疑惑，擔心是不是被對方發現了時，越野車漸漸慢下來，轉進了一個山丘的凹陷處。南羽裝作若無其事的開過，走近才發現，裡面竟然有棟三層小洋樓。經過時，開車的人的正好提著幾個快餐盒進屋。
儘管只是匆匆一瞥，南羽依舊看清那個提著快餐盒的男子，就是前幾天帶走曹學海那三人中的一個。心底忍不住有絲興奮，忙活這麼久，總算有線索了。
不過南羽沒有打草驚蛇，沿著道路繼續行駛，走到山體後，才把車停下來。下車時帶上煙盒，點了支菸，漫不經心的向回走去。
找了個高處眺望，小樓倒是沒什麼特別，不過外面竟然夾著道鐵網。把附近的地形記住後，散步般，慢悠悠的踱了過去。
當靠近到五十米距離時，小樓的樓頂竟然走出個光著膀子的男子，見對方望來，南羽迅速閃身，準備躲進旁邊的草叢，卻看到湖邊竟然坐著個釣魚的老頭。靈機一動的他，裝著和老頭相熟般，靠了過去，蹲在湖邊洗手。
餘光瞥見樓頂的男子一直盯著這裡，南羽笑問道“老丈，今天收穫咋樣？”
聽到聲音，老頭轉頭望來。
饒是南羽心智堅定，看到老頭後，也被驚了下。嚇到南羽的倒不是老頭面目兇惡，而是他的兩顆眼珠，竟然是渾濁的灰白色。是個瞎子？這是南羽的第一反應，不過隨即又否定了，畢竟在他看來，瞎子怎麼釣魚。
南羽正胡思亂想時，似乎回應他的話，老頭提了提腳邊的魚簍，裡面竟然空無一物。
這讓南羽更加納悶，不過沒等他想明白，老頭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小夥子，前路恐有不順哦。”
“你在跟我說話？”南羽疑惑道。
“這兒還有別人？”老頭不可置否的笑問。
南羽四周望了望，除了自己還真沒人，問道“什麼意思？”
“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有牢獄之災。”老頭提起魚竿，又拋了出去道。
以為他會說點什麼高深莫測的話出來，沒想到竟然是這種騙小孩兒的言語，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穿著粗布長褂的老頭，南羽試探性的快速伸手，老頭連眼都沒眨一下，又輕輕晃了晃，依舊沒反應。
確定這老頭是個瞎子，沒想到竟然來誑自己，忍不住鄙夷道“要唬人，你也裝像點好不好？瞎子釣魚就夠可笑了，你瞎子還會看面相？”
不知是被拆穿，還是為何，老頭搖頭笑了下，沒有說話。
轉頭看了眼房頂，穿黑色緊身衫的男子已經不在，南羽不再理會這裝神弄鬼的老頭，起身向小樓走去。
南羽走出沒多遠，瞎子轉頭望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像是在聞又像是在嗅，很快搖頭嘆道“落網的魚兒，逃不掉了。”
說完伸手，提起腳邊一麻繩，一張細網從湖邊拉起，上面密密麻麻，網住了幾十條魚，老頭摸摸索索，一條條收起來，丟進旁邊的魚簍裡。此刻的他，除了白色的眼珠有點滲人，還真有那麼兩分高人氣質，不過南羽已經看不到了。
擔心又出意外，離開湖岸邊後，南羽快速靠近小樓。之前已經選好潛入點，當靠近屋後三米距離時，被拿刀鐵網擋住了去路，這點障礙，自然難不住他，脫下身上的外套，纏繞在手上後，壓住鐵網，縱身一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