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白的臉頰上也帶著一道傷疤, 估計是為了加速完成任務趕過,以在任務裡掛了彩。
還有洛輕雲,談墨記他的開普勒能量都耗盡了, 腹部還螭吻的尾鱗穿透了。
“你的心肝脾肺腎都還在嗎?”談墨側過臉, 看向洛輕雲。
不說話還不覺,一說話他發現自己的喉嚨沙啞, 倒是嘴唇卻一點都沒有乾裂, 應該是他睡著的時候一直有人用溫水他潤唇。
洛輕雲笑地回答:“你醒了還要裝睡, 現在才想著問我的內臟還在不在, 這關心是不是有點假?”
他穿著寬鬆的迷彩服,上衣沒有扎進腰裡,整個人透著鬆垮悠閒的感覺,要不是他的臉色比平時更白, 嘴唇也沒有血色,談墨都想象不到這人受了很重的傷。
談墨回答說:“因為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以我確定你還活著。不然不會在這裡守著我。”
洛輕雲無奈地笑了一下,正要把手從子裡收回, 卻沒想到談墨的手反過扣住了他。
這是一次, 談墨主動接近他, 或者說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因為談墨也不知道為什麼, 洛輕雲離開的時候, 有一種血液離開體的空虛和恐慌感。
他看到了洛輕雲離開自己的背影,看到了他從螭吻腹部逃脫的慘烈, 也看到了他為了救自己拖著明明呼吸都困難的體狂奔而。
談墨覺明明是只有幾個小時的記憶,就像是過了一生,而在這一生裡自己有無數次失去洛輕雲的能。
明明才剛醒過,沒有力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鎮痛劑的關係, 他的腦袋也很沉,他就是有一種感覺,自己不能輕易放開洛輕雲的手,要抓緊他,一定要抓緊他。
不然,他會消失的。
洛輕雲微微愣了一下,一動不動,任由談墨握著他。
“別怕,我在呢。”洛輕雲的喉嚨似乎也有些疼,他沒有發出聲音,談墨卻看懂了他的口型。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像沿著眼角滑落到枕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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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輕雲一次露出了手忙腳亂的子,他的拇指擦過了談墨的眼角,“怎麼了?你的腿疼起了?我去找醫療主管你再想想辦法……”
談墨張了張嘴,就像是有什麼哽在喉嚨裡,“我的腿不疼,我知道你一定很疼。”
洛輕雲愣在那裡,然後笑了。
這是世上如果有人在意他疼不疼的,大概就只有談墨了吧。
李哲楓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了了,都是死裡逃生,要不要開罐樂慶祝啊?”
周敘白哼了一下,“他哪裡能喝樂?”
“我們喝,他看著啊。”李哲楓回答。
氣氛終於變輕鬆了起。
“白烴……怎麼了?”談墨問。
“他死了。”洛輕雲回答。
“哦。”談墨點了點頭,心想對於白烴說死亡也許才是解脫,“說不定就像我見到我老爸一,白烴也能見到連錚呢?”
“估計懸。你老爸沒有越界,而且他擁有的是和能量源連線的開普勒精神體。是連錚越界了,他去的是畸化的那一邊。”洛輕雲說。
周敘白聽到這裡,露出了疑惑的表,“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墨哥……你說你見到了你老爸?你老爸是誰?在哪裡?他人能?”
“我老爸現在是死鬼了。”談墨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一個世界一帥,也是世界一孤獨的老鬼。
“死鬼?難道說你爸爸為了救你犧牲了?他犧牲在哪裡?”周敘白心想無論如何也要幫談墨把父親的遺體收回。
而且談墨是在福利院裡長大的,一直沒有爸媽,忽然之間說見到了老爸,然後老爸沒了,失而復會讓他更難過吧。
周敘白很擔心談墨的緒,倒是談墨對周敘白笑了一下,“我老爸犧牲在一個人類暫時還去不了的地方。”
談墨看了看他們,現在這間病房裡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做了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訴他們的打算。
李哲楓很有默契地說了聲:“等一等,我們先測試一下病房裡有沒有監聽裝置,然後再把通訊器拿出去。”
周敘白和洛輕雲都把手腕上的通訊器遞了對方。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病房也上了鎖,談墨忽然緊張了起。他知道自己的不同,就像洛輕雲曾經說過的,自己對於開普勒生物說有著非比尋常的吸引力。
那麼對於李哲楓和周敘白呢?對於高炙還有吳雨聲甚至於賀瀧呢?
他們對自己殫精竭慮的保護,到底是出於開普勒生物嚮往完整精神體的本能,還是出於他們自己的選擇?
在那一瞬間,談墨竟然有一點恐懼真相。
子下面,洛輕雲的手指輕微收攏,那種恰到處的溫暖和力度感讓談墨的心緒平和了起。
“我的父親是謝闌冰,他是開普勒探索聯盟時期的特勤隊隊長,他曾經負責過開普勒本的回收工作。他人生的最後階段駐守在零號基地,那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他陣亡的地方。”
周敘白的眼睛睜很大,“你……出生在零號基地?”
“如果你出生在零號基地,那麼你的母親是誰?”李哲楓問。
“我的母親……”談墨的眼睛溼潤了起,“其實你們都見過她的照片,每一個灰塔培訓班後面的牆壁上都有她的照片。每一部開普勒生物學的教材都一定會提到她的名字……”
“不是吧……”周敘白的腦海出現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就是哪怕一萬年都想象不到和談墨有關。
“以前上開普勒生態學的時候,我早就想說了——你跟凌喻長很像,特別是眼睛。”李哲楓開口道。
談墨點了點頭,眼眶溼潤看天花板都是一片水波,“現在想想我的《開普勒生態學》成績單真的很對不起我媽。”
“你知道就。”李哲楓扯過床頭上的餐巾紙,不怎麼溫柔地在談墨的眼睛上摁了摁。
周敘白的表很沉默,他還在消化著這些訊息,疑惑地開口問:“如果你出生在零號基地,那……零號基地開普勒生物吞噬的時候,你是怎麼離開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年的零號基地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要從開普勒生物的進化分歧開始說。起初開普勒本散落在地球上,感染的大多數是動物和植物以及少部分的人類,那個時候還沒有融合者這個說法。而對於開普勒生物說,這種感染只是們尋求在地球生存的方式,然而這些方式是一種試探,是一種尋求生存的方向。很惜,這種方向是畸化。”
洛輕雲床頭桌上的溫水遞了談墨,談墨抿了一小口之後繼續往下說。
“那些沒有找到合適宿主的開普勒能量形成了畸化源,而這個畸化源為了生存就像癌細胞一不斷的複製和發展。直到有一天,我的父母前往回收開普勒本,意外地開普勒能量感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融合者。”
李哲楓的表變更加嚴肅了起,“以……你是融合者和融合者的孩子?要知道灰塔一直禁止融合者之間的結合,因為會有四分之一的機率孕育完全跨界的孩子……而且這的孩子據說因為能量太強對細胞的負荷太重,大多會胎死腹。”
“我接下要說的,你們估計能驚訝到嘴巴裡放下電燈泡的程度了。”
李哲楓輕哼了一下,“往嘴裡塞電燈泡,那是只有你能趕出的事。別打岔了,接著往下說。如果不夠讓我驚訝…… ”
“你會打斷我的腿?”談墨反問。
“洛輕雲在呢,我沒機會打斷你的腿。”李哲楓揮了揮手背,意思是繼續說下去。
“我的母親她腹的是雙生子,我是有一個孿生哥哥的。”
談墨的話音落下,立刻響起了兩聲“我草”。
周敘白和李哲楓難異口同聲地爆出這兩個字。
“我的孿生哥哥越界了,而且他擁有很強的開普勒能量。你們想想,癌症細胞想要加速在體裡擴散,就需要完全摧毀免疫系統。那麼畸化的開普勒生物想要佔領這個星球,就要吞噬掉真正的開普勒能量源,從而肆無忌憚地複製。我的哥哥與畸化源產生了很強烈的聯絡,他控制了大量開普勒生物襲擊了零號基地,我的父親為了讓其他人還有我順利離開基地,引導我的哥哥跟著他去了基地深處,然後為了不讓我哥哥從他那裡奪去開普勒能量,他自殺了。”
談墨的眼前浮現出謝闌冰抱著他,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吻他額頭的畫面。
“然後何映之帶著你離開了零號基地?”李哲楓問。
“接下的,我就真的不記了,我老爸也沒有在他的‘本我’世界裡繼續展示我看。只能問何叔叔了。”
一時之間,病房裡都沉默了。因為他們知道謝闌冰之以不能展示談墨看,是因為謝闌冰作為人類,他的生命終止在那一刻,接下發生的他都沒有親眼目睹。
談墨問:“你們還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嗎?雖然我不一定回答上。”
李哲楓一直在沉思,反倒是周敘白先開口了:“你剛才提到了‘本我’世界。其實這在灰塔的一些研究報告裡也提到過,一直沒有到論證。這些報告裡都堅持一個觀點,就是開普勒生物是擁有精神體的,而精神體能從開普勒的能量源獲取能量。這個能量是存在於高維空間裡的,我們是無法與這個高維空間直接產生聯絡的。談墨,按照你說的,你去過了謝闌冰的‘本我’世界,也就是說他作為人類已經死了是你還能見到他。那這就驗證了謂的‘開普勒精神體’的概念是真實存在的?”
談墨看了看洛輕雲,他總覺這個問題應該由洛輕雲回答。
洛輕雲低下頭笑了一下,“是的,據我現在瞭解到的開普勒世界分為三層。一層是‘本我’世界,也就是謂的記憶,是客觀發生的事,屬於過去。謝闌冰帶談墨去的就是‘本我’世界。這個世界裡發生的一切只能旁觀不逆轉。”
李哲楓和周敘白點了點頭,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謂的“本我”世界,也就是說還沒有形成洛輕雲口的“精神體”,至少現在以確定融合者是以擁有的。比如洛輕雲,再比如謝闌冰。
“二層,是‘客我’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我以和相應的要素互動作出改變,我邀請進的人也以。而這個世界的作用是用計算‘能性’的,讓我看到作出不同選擇會導致的不同結果。就像是…… ”洛輕雲思考著該怎讓沒有去過“客我”世界的人瞭解的真髓。
談墨看著洛輕雲那麼認真的子,忍不住笑了,“就像‘蝴蝶效應’。微小的細節能引起不同的結果。”
洛輕雲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是的,就像蝴蝶效應。”
“那麼三層呢?”
“透過開普勒世界的邊緣,再深入就是開普勒的能量源。我們這些融合者一體滅亡,只要我們的精神體沒有越界,沒有去到畸化源那端,就會回到開普勒的能量源裡。這就是開普勒能量源的流轉形式。聽起很空泛,就像人死了就魂歸天堂一,其實非要那麼理解也以。”洛輕雲攤了攤手說。
李哲楓點了點頭:“我雖然無法體會,是我能夠聽懂。假設在另一個人類無法觸及的高維空間裡,有一個能量源,就像海洋一。而我們有融合者,包括其他的開普勒生物都是一滴水,而我們的體就是容器,這一滴水包裹起,無法觸碰到海洋。我們處海洋之,能與海水交換熱量,這的能量交換是有限的。假如這個容器壞掉了,這一滴水就徹底迴歸海洋了。”
談墨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我草!李哲楓你不愧是學霸啊!周敘白,你聽懂了嗎?”
要不是洛輕雲在這裡,李哲楓能已經去薅談墨的腦袋了,“你還意思問人家周敘白聽懂了沒有?周隊也是學醫出的高材生嗎?”
談墨哽了一下,他忽然悲哀地發現,現場真的只有他一個人是學渣,並且他是最沒有臉學渣的那個。
周敘白充滿疑惑地問:“是洛隊,你是怎麼確定這三層開普勒世界的呢?畢竟我和李哲楓都是高階融合者,我們就沒有謂的‘本我’和‘客我’世界,就連高隊也沒有。”
洛輕雲神色平靜地回答:“一層‘本我’世界,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曾經讓梁教授看過這個世界。至於二層世界,是在梁教授去世之後我自己發現的。一開始我並不確定是怎麼回事,有一些研究員我帶進了那個世界裡,他們做出了一些改變,形成了和現實不一的結果。他們認為是我帶他們幻覺,有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我不懂的控制‘客我’世界,而隔離。等到我梁隊收養之後,她有意無意很多次我帶進了那個世界裡,次數多了之後,我漸漸掌握了控制的方法。”
這還是一次聽洛輕雲在其他人面前開誠佈公地說起他過去的事。
談墨有些心疼,更多的是為洛輕雲感到豁然開朗。他終於也在一點一點地接受其他人,和其他人產生聯絡了。
“那麼三層開普勒世界呢?”李哲楓問,“既然是需要做為軀殼的體毀滅了才能回到那個世界,是不是代表洛隊你……”
“我曾經編入先遣隊,進入過零號基地的外延。那裡的生態區高危生物的密度太大了,而我們的資訊有誤,造成了全軍覆沒,在我瀕死的時候,我差一點就越界了,甚至見到了那個畸化源。”
洛輕雲的語氣雲淡風輕,談墨卻下意識握緊了手指。
“我距離畸化源越越近,就快要吸收的時候,我看到了原本已經陣亡的梁隊。她阻止我繼續上前,我引導回了現實世界。那就是梁隊在軀體滅亡之後迴歸開普勒能量源的精神體。”
李哲楓卻提出了疑異,“洛隊,我無意冒犯。你怎麼確定你時見到的梁隊不是你的幻覺,而是你真的去到了謂的開普勒世界呢?”
洛輕雲早就料到李哲楓會這麼問了,他輕笑了一下,“因為我在那之前就試過很多回了。”
那一瞬間,談墨忽然明白了洛輕雲過往的一切充滿危險性的行為。
他總是哪裡有危險就去哪裡,禁湖、霸王之卵、克萊因之瓶……楚妤他們覺洛輕雲像是在測試自己的極限在哪裡,而談墨現在才明白他不是在測試,他就是要去極限。
只有到達了極限,行走在越界的邊緣,他才有能再度見到梁幼潔,只有那個時候他才能感受到梁幼潔並沒有離他遠去,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在保護著他。
李哲楓的眉頭緊緊蹙了起,“那麼談墨呢?作為謝闌冰和凌喻的孩子,他那個越界的孿生哥哥應該和他有著相似度最高的基因,而且他六親不認,連謝闌冰都他逼死了不是嗎?我總感覺他不會放過談墨。”
談墨向後靠了靠,露出了“命運如此不思議”的表。
“他會不會對談墨有圖謀,或者他想要從談墨那裡到什麼,這一類的問題恐怕要去問何教授,或者再去一次開普勒邊界,請謝闌冰為我們解答。”洛輕雲說。
“兄弟們,氣氛不要這麼沉重,說點輕鬆的!我說阿哲,我爸媽是謝闌冰和凌喻呢!我爸應該有積蓄吧?我媽應該也有很多什麼專利啊、知識版權之類的吧?我搞不真的有金庫以繼承呢?”
李哲楓直接把餐巾紙揉成團,砸在了談墨的臉上。
“你還想有金庫繼承?我怎麼覺你會心城做成標本呢?而且你憑什麼認為你爸媽留你的遺產一定是金庫,搞不是開普勒生態區呢?”
“不是金庫的話,那我還是不要了。”談墨剛才動了腦子,現在開始犯困了。
周敘白開口道:“我覺談墨和普通人相比有什麼特別,那就是他和開普勒種子之間的共感問題了。具體的還是要問何映之了。只有他是一直跟在凌喻邊的研究員。也只有他是除了談墨和賀瀧之外唯一的生還者。”
只惜何映之以為談墨死了,整個人都崩潰了,他打了鎮定劑,到現在還沒清醒。賀瀧一直守在他的邊。
“李隊,有沒有辦法安排我和江懷瀠見一面?”洛輕雲問。
李哲楓抬起了眼睛,“怎麼,你是真打算把他的腦袋打爆?”
“他有腦瘤吧,我不出手他的腦子遲早也爆。只是年探索開普勒星球,深宙集團是出了大力氣的。我想要知道,深宙集團到底對開普勒生物的瞭解有多少。還有什麼是他們知道,而灰塔不知道的。”
李哲楓站起,比了個ok的手勢,就和周敘白一起離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談墨和洛輕雲了。
這要是從前,談墨一定會覺哪兒都不舒坦,哪兒都很尷尬,洛輕雲哪兒都很多餘。
是此時此刻,談墨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像走過了幾個世界,終於見到了洛輕雲。
“喂,你不是從螭吻的肚子裡出的嗎?你確定上的味道都清理乾淨了?”談墨抬起眼皮,滿臉“我嫌棄你”的表。
他倒是沒想到,洛輕雲竟然很認真拎起迷彩服的領口,嗅了嗅。
“聞不到了。不過深宙集團的消毒劑味道比灰塔的聞。”洛輕雲說。
“真的?我聞聞?”
談墨側過,把洛輕雲的衣襬勾到了自己的鼻尖,嗅了嗅。
“還真的比灰塔的聞,估計跟什麼奢侈古龍是同款味道,畢竟他們有錢。”談墨一副認真品鑑的子。
洛輕雲低著頭,看著談墨頭頂的髮旋,很淡地笑了笑,“你上的和我是一的味道。”
“是嗎?”
談墨湊更近了,洛輕雲以為他是想要再確認一下,於是主動替他自己的衣襬扯過去,卻沒料到談墨的手竟然伸進去,直接覆在了他的繃帶上。
洛輕雲完全僵住了。
隔著繃帶,洛輕雲能感覺到談墨手心的溫度,以及他的小心翼翼。
談墨抬起眼看向他,用很輕的聲音問:“不看嗎?”
洛輕雲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看什麼?”
談墨歪了歪腦袋,“你覺我要看什麼?然是你的傷啊。螭吻的尾鱗把你扎了個對穿啊,你真以為我沒看見呢?”
洛輕雲露出無奈的表,“以你只是對我的傷口感興趣。”
談墨的唇上彎起很淺讓人難以把持的笑容。
“你也以試試,看我能不能對其他的感興趣。”
洛輕雲的眼睛眯了起,湊近了說:“談墨,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嗎?”
談墨直接躺回了病床上。
“我不玩火。小時候福利院的院長說過,玩火的小孩尿炕。”
洛輕雲嘆了口氣,認命地向後靠著椅背,說了句:“你看吧。反正也都繃帶遮住了。”
談墨拱了兩下,轉過,不懷意的子去掀洛輕雲的衣襬,真的如同洛輕雲說的,只有繃帶。
們纏繞在洛輕雲的腹部,繞至肩頭固定。腹部的傷已經沒有滲血了,談墨猜想洛輕雲應該是在飛行器上做的緊急縫合手術。
“你說,機器做的手術,最後縫合的時候會不會沒對上?等繃帶一拆,發現老大一條疤,像蜈蚣一?”談墨問。
“那你會覺難看嗎?”洛輕雲問。
他們都是男人,都是外勤一線人員,其實上有沒有疤根本不重要,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那不會,說不定沒事兒還能數一數蜈蚣有幾條腿兒呢。”談墨沒心沒肺地說。
洛輕雲也不生氣,“我這就相於根鐵矛扎了個對穿,不是開了膛。估計沒有幾條蜈蚣腿,如果你睡不著想要數,還是數羊吧。”
“我就是後悔,初和你一起在車上換作戰股的時候,沒有看清楚你那時候的腹肌。”
談墨不是沒看過,高炙的、李哲楓、周敘白的,隊裡的其他隊裡的,他都見過。
只是輪到洛輕雲的時候,總覺多看他兩眼就會燙著。
現在了,想看都沒看了。
洛輕雲很淡地回了一句:“沒關係,我看清楚你的了。”
談墨心想,真不公平啊,自己號稱銀灣市灰塔臉皮一厚,到了洛輕雲的面前才發現自己那麼差火候呢?
“謝謝你救我。”
這是談墨一次正式而認真地向洛輕雲道謝。
“也謝謝你遵守和我的約定,一直在等我。”洛輕雲回答。
談墨從病床上歪了出,腦袋枕在了洛輕雲的腿上,就這麼看著他說:“你對人類是否能生存下根本不在意,因為任何物種最後的結局都是滅亡。你答應去零號基地,是為了把梁幼潔帶回吧?”
洛輕雲回答說:“是的。”
“洛輕雲,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的在意和對梁幼潔的那種不一?”
“嗯?”洛輕雲低下頭,眼底帶著一絲疑惑。
“是你說過的,我和開普勒生物之間擁有共感。”
洛輕雲點了點頭,“是啊。現在看,這種共感的原因是你本就與開普勒生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也許……無論是李哲楓還是周敘白,他們對我的保護,還有你……你對我……”談墨卡了殼,他不知道怎去描述洛輕雲對他的感覺。
“如果真的物質泯滅了,精神也能永存,我希望自己能像謝闌冰一留在你的世界裡。”
談墨的眼睛紅了,是他也必須要提醒洛輕雲。
“也許我對你的吸引力,是一種生物本能。也許我和那個開普勒能量源有著什麼關係,就像我的孿生哥哥和畸化源共感一。你也只是開普勒能量源吸引了。”
談墨看向洛輕雲,他期待著他的答案,也接受洛輕雲理性和清醒之下的選擇。
“我這個人見過許多強大的開普勒生物,以我不會謂的能量源吸引,相反能量這種東西是我從小到大都過不的原因。人類號稱自己是萬物之靈,我鮮少看到邊的人有什麼靈氣。我小時候也是對人類有著完美幻想的,只是越長大,幻想就越破滅。”
“我明白。”
“你不同,談墨。”洛輕雲的聲音裡帶著鄭重的意味,“你的溫度,你的選擇,你的準則,都符合我對人類一切美的幻想。以,我你吸引。”
談墨的心一下子就充實了起。
“我想摸摸你。”洛輕雲垂著眼,很認真地說。
“你想摸哪兒?”談墨笑地反問。
“這兒。”洛輕雲的視線落在談墨頭頂的發旋上。
“這兒啊……那你摸唄。我還能打你不成。”
談墨有些失望地趴在洛輕雲的腿上,歪著臉。
洛輕雲微微愣了一下,輕輕手放在他的頭頂上。
“我沒洗頭。”談墨涼颼颼地說。
洛輕雲的指尖在談墨的髮梢上蹭了蹭,“你忘了,送你進醫療室之前,肯定是消毒過的。你比任何時候都乾淨。”
“吧。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野心,我還以為你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