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位六皇子對衛嬌嬌還真是情有獨鍾，換上那句愛美人不愛江山都大抵說得過去。
若不是眼前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衛君拂一定會追出去。
轉眼，皇帝那被敗壞的好心情總算是重新又回到了衛家兩兄弟的臉上。
“衛卿，還好有你兩個才學八斗的兒子，不然今日這一場殿試，豈不是又要讓朕淪為笑柄了？”
“啟奏皇上，天佑我祁國，定然不會讓人魚目混珠，我祁國必將時代繁榮昌盛。”
這話說得真是讓人心滿意足，皇帝似乎並未注意到衛明啟的臉色，笑著起身說道：“朕果然是沒有看錯人，衛景諶，你當真是我朝最當之無愧的狀元郎，朕今日就賜封你為大理寺少卿，你意下如何？”
皇帝賜封，卻還要詢問一些，可見皇帝對眼前這位衛家二公子的喜愛，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衛承弼卻是滿面愁容，他幾番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對衛景諶說些什麼，卻又苦於無法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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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後者，一臉泰然自若，他不卑不亢的走到眾人面前：“臣，領旨謝恩！”
這麼說一切已成定局，皇帝的興致高昂，轉而對上了衛明啟那張讓人看不清狀態的臉色。
“還有朕的榜眼，不如就去樞密院如何？”
樞密院雖然也不算是小地方，但比起大理寺少卿一職，顯然孰重孰輕都看得分明。
衛明啟呆愣愣的僵在當場，毫無反應，若不是衛承弼一臉惶恐不安出列，推了他一把，只怕他現在還不知可謂呢！
“臣代明啟謝過吾皇萬歲，他這是因為得知自己即將為國效力而太過高興，一時失態，還望皇上贖罪。”
這才反應過來，衛明啟深施一禮：“皇上，臣領旨謝恩。”
“好好好，朕今日一天之內收穫兩員猛將，這是國之大幸，國之大幸啊！”
若換做是平時，即便是金榜題名，日後的職位也需得三法司與諸位大臣一同與皇帝商議，可今日衛家這二子卻直接被封，可見非同一般。
太陽的餘暉照耀在衛景諶的身上，來不及賀喜的眾人，已經被皇帝呵退，卻只留下衛景諶一人。
衛君拂一步三回頭的探望著，卻被衛明傑推著肩膀：“君拂，你放心好了，看得出來皇上對二哥很上心，他前程似錦，不會有事的，咱們先回去，我已經準備了上好的筵席，咱們兄妹幾人……”
“不必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回府去準備，以後再說。”
平白一瓢涼水潑下來，讓衛明傑一肚子的好心全都成了驢肝肺。
他不明白大哥這是怎麼了？希冀了多年的願望成真，為何卻在他臉上看不到一點兒笑容？
肩膀重重被人拍了一下，抬起頭就看到父親鼓勵的眼神，衛承弼笑道：“明啟，你今日表現不俗，為父的深感欣慰。”
分明是誇獎的言語，可如今聽進耳中卻有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衛明啟陰沉的嘴角：“不，父親，是兒子發揮失常，不然那狀元之位，該是……”
“呵呵，說的什麼話？為父的對你十分滿意，你二弟他會成為狀元，也是意料之中，畢竟他是……”
父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從一開始，在父親心中，他就不如二弟嗎？
心底的嫉妒開始慢慢滋長，俊俏的面龐已然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忽而一條宮女的襦裙擋在幾人身前，“見過左相以及幾位公子小姐。”
“何事？”
“玉貴妃聽聞左相府長公子位列榜眼，想要賜予封賞，還請長公子隨我前去領賞。”
如今每一個在他面前提及榜眼一詞之人，似乎在衛明啟的眼中都成了在刻意譏笑他之人，讓他心情更加煩躁不安。
此時他真的沒有一點兒興趣想要跟去，但既然身為人臣，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
“爹，你先回府去吧，我去去就來。”
陰沉不見底的臉色隨著那宮女而去，衛承弼心下一陣感嘆，卻又不好發作。
才跟著那宮女轉過牆角，就被人一把扯住衣衫，衛明啟惱火的低斥道：“放肆，何人？”
“嘻嘻，大哥哥，你這才剛當了官，就好大的官威呢！”
看清來人，衛明啟怒斥著甩開衣袖：“嬌嬌，這裡可是後宮，你怎可如此輕浮？若是被旁人看到，會以為是我左相府管教不嚴；再者說，如今我身為樞密院的按察使，你說……”
“大哥哥當真能夠平復心頭之氣？”衛嬌嬌斜眼不懷好意的旁敲側擊。
“你什麼意思？”
“大哥哥，我沒騙你吧？早就告訴過你，不管今日在大殿上你的表現如何，只要有他衛景諶在，你永遠都是第二……”
心灰意懶之間，卻突然靈光一閃，衛明啟一把扣住了衛嬌嬌的手，威脅道：“你說，剛剛大殿之上郭家公子所說的下藥一事，是否與你有關？”
就知道衛明啟不是個傻子，衛嬌嬌蠻橫的甩開了他的手，背對著他低語道：“嬌嬌可都是為了大哥哥好。”
“你，你簡直豈有此理，你真是，真是斯文掃地，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猛然回身面對衛明啟，衛嬌嬌譏誚的嘴臉：“大哥哥，別把話說得那麼完滿，你敢說你現在心中連一點兒嫉恨都沒有？那狀元的位置，分明就該是你的。”
被挑撥的，衛明啟蠕動著嘴角：“休要胡說，這次是我自己發揮失常，才，才會讓二弟……”
“大哥，當初若是你為了皇上擋那一箭，你覺得今天當狀元的會是誰？”
被揭穿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的衛明啟想要再次狡辯，但一道沉穩的嗓音卻打破了他的堅持。
“衛按察使，雖說你今日遭遇不公本宮實在是為你感到心痛，但這未必就代表，在未來的某一天，你不能打敗你那二弟……”
抬起頭看清來人的同時，就已經見到衛嬌嬌滿面嬌容的投入其懷抱，嬌滴滴的喚了一聲：“殿下，你怎麼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