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為什麼這麼問?
衛君拂疑惑的盯著衛明傑,挑眉回覆:“沒能如你願,暫時死不了。”
這份刻薄的話語在此時卻好像黃蜂尾後針,深深扎在衛明傑心頭,讓他泛起一絲絲疼痛。
他舔舐著嘴唇,耳邊又想起衛嬌嬌急促的聲音,不耐煩的吼道:“有什麼對不對的?不是早就說好了的,這藥房本來就該歸她管。”
被嗓音震懾,衛嬌嬌一下紅了眼圈,身子朝著衛承弼依偎而去:“爹爹,嬌嬌這是關心五姐姐,我……四哥哥好凶啊!”
“衛明傑,你又耍什麼瘋?跟嬌嬌喊什麼?還不道歉?”
道歉?他為什麼要道歉,要道歉的明明就是嬌嬌,他剛剛在後面看得清楚,嬌嬌竟然在給衛君拂的茶水中放了藥粉,她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長久以來的信任被打破,衛明傑心頭紛亂,無法理清頭緒,他喘著氣抬起頭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衛嬌嬌,張了張嘴,卻實屬沒有勇氣當著眾人的面兒問出來。
衛君拂懶得理這些人,小手一掃:“以後這藥房歸我管了,聽我的命令,按照剛剛記錄上的把藥品分成三類;上品,放正廂,以供我二哥哥與府上的主子們用;中品,放側廂,以後府上的下人們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就用此類藥;下品,一併打包送入竹淵,我另有他用。”
說完,施施然的,衛君拂連頭也不會,朝著竹淵走去。
衛明傑伸出手,嗓音在梗在喉嚨無法出聲。
背後的人群早已散去,衛嬌嬌不滿的咬緊下唇走過來:“四哥哥,你究竟怎麼回事兒?你剛剛怎麼不聽嬌嬌的話?”
回眸看著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衛明傑第一次有了責難的眼神:“嬌嬌,剛剛你在衛君拂的茶水裡面放了什麼?”
心下一驚,沒想到竟然會被他看見。
衛嬌嬌眼底難掩驚慌,下一刻卻又嬌嗔跺腳:“四哥哥,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我剛剛分明就看到你往她茶水杯中倒了些粉末,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你,你胡說,四哥哥,你一定是又去長樂坊那種地方喝醉了酒是不是?你再這樣胡說,我就要去告訴爹爹了。”
被人倒打一耙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看著衛嬌嬌氣惱的背影,衛明傑恨恨的擰緊眉頭:“我才沒有去長樂坊!”
靜悄悄的小路上,一前一後兩條人影,衛君拂輕悠悠的嗓音從前面飄來:“瑜侍衛,謝謝你!”
“……這是屬下分內之事,五小姐不用道謝。”
“分內之事?”微揚的嗓音讓人捉摸不透。
“是,二公子吩咐過,五小姐吩咐的事情,屬下照做就是。”
“真的?”
“是!”
“那……要不然,瑜侍衛再借我五兩銀子?”
突然停止的腳步,一張小臉上帶著俏皮與精明,明目張膽的小手朝著他伸了出來。
五兩銀子?這,這該是一個大家小姐做的事兒嗎?
再想想,堂堂左相府的嫡小姐,卻連區區五兩銀子都要找他一個侍衛來借,這寒酸的處境,簡直比他更不如。
心中多少有些憐惜,瑜飛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遞過去。
衛君拂毫不客氣的收過去:“一個月一兩利息,下個月我保證還你六兩。”
小丫頭賬算得倒是門兒清,只是……就她這處境,想要還錢,不是白日說夢嗎?
似乎從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二人進了竹淵。
陽光下,那尊謫仙臉上蓋著書本倒在葡萄架下的陰涼處小憩。
衛君拂像是一個托馬斯小火車頭般衝進他懷中:“二哥哥,我跟你說,以後藥房歸我管了喲!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
修長白皙的手掌似是有些嫌棄的戳著她的額頭分開了一些距離,衛景諶半眯著眼睛向下看著那一臉燦爛笑容:“就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她得了衛家的藥房,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這種話可不能對衛景諶說。
看著她烏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神,衛景諶用書磕了磕她的腦門兒:“哪個跟我說絕不會對我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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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才沒有……二哥哥,我一會兒還要給你研製泡腳的藥包,我先走了哈!”
心虛的逃離了衛景諶的視線,衛君拂一路拍著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肝:邪了門兒,一對上他那雙眼睛,自己的心就亂跳個什麼勁兒?要不說,男人長這麼好看就是一種罪啊!
平穩了心跳,抬起頭就看到不遠處幾個廚房的粗使婆子抱著一大堆的藥材浩浩蕩蕩朝著竹淵走來,衛君拂小心翼翼的攥緊了她掌心之中唯一的五兩銀子……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單單過了幾天的光景,原本在上京城人盡皆知的坤寧堂就因為私出質量差的藥材而被人戳著脊樑骨叫罵,漸漸的生意愈發支撐不下去了。
這一天,少了大半生意的長樂坊又迎來了一位嬌客。
房中一水的金燦燦的顏色,連睡覺的幔帳也是刺眼的很:還真是活該了她叫金彩彩。
心中好笑著,房門被人推開:“喲,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不怕你家大哥又來上房揭瓦?”
女子袒露的酥胸,比起上次,好像衣衫更短了一些。
“看來你們這流感是都好了。”衛君拂滿意的輕笑著,金彩彩手中金菸袋在鞋幫上磕了一下。
“怎麼著?原來你是來我這兒邀功來了?那我是不是得給你鞠個躬表示一下感謝?”
這女人分明是在促狹她,可衛君拂不羞不惱,替自己倒了杯茶說道:“金掌櫃的嚴重了,我今兒可是來給你指一條發財的道路的。”
挑挑好看的金線眉,金彩彩坐在一旁嘆了口氣:“我這兒現在人還活著就不錯了,哪兒來的發財之路。”
“眼下,坤寧堂的生意快要頂不住了,你可聽說了?”
金彩彩拈著櫻桃的手指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斜睨著目光看著衛君拂:“那事兒啊!我估摸著,八成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