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耳力驚人,她把所有議論聲都收入耳中。
誇我漂亮?
漂亮只是人最短暫的稱謂,隨著時間流逝,所有的美麗都將消弭。
有能力,有本事,對她來說才是崇高的讚美。
她餘光往臺下一撇,卻發現她剛剛左手邊空著的位置上,坐了一個人。
明明是盛夏他卻穿的很厚,帶著帽子和口罩,讓人判斷不出年齡。
可真正讓姜一注意他的,不是他的穿著打扮。
而是他的背上,揹著一隻男鬼!
男鬼吸食他的陽氣,很陶醉的模樣。
隨著男鬼的吸食,男人又把脖子往衣服裡縮了縮。
姜一觀察男人時,身後的交響樂團開始演奏。
她只能壓下好奇,同朱連坤合奏。
一老一少,一個曲風沉穩,一個激昂嘹亮。
這首曲子描寫的是征戰沙場老將軍的一生。
他年輕時家境貧寒,但一家人其樂融融。
後來戰亂四起,他投身軍營,屍山火海十幾年才熬成了將軍。
最後為了國家,戰死沙場。
曲調起初婉婉轉轉小橋流水,就像普通生活一樣幸福但勾人心玄。
接著調子一轉,戰場上的肅殺之意就出來了,刀光劍影,建功立業讓人心潮澎湃。
到了曲調最終,老將軍戰死,熱血且悲壯,讓人忍不住抹眼淚。
觀眾整顆心隨著樂曲的節奏沉浮,好似陪老將軍度過了這一生。
記者朋友也沉醉其中,忘了按快門。
一曲結束。
全場鴉雀無聲,大家沉浸在曲聲中無法自拔。
姜一用不確定的眼神瞟朱連坤。
咋回事?
不好聽?
不應該啊。
這可是她吹嗩吶最賣力的一次了。
朱連坤也一臉懵,剛眾人的表情他都看到了。
不應該連點動靜都沒有。
兩人目光交織了幾個回合,忽然間臺下站起來一個人。
其他人好像醒悟過來,紛紛跟著起身。
雷鳴般的掌聲潮水一般撲向臺上,經久不息。
姜一這才咧嘴一笑。
這才對嘛!
記者朋友也被掌聲驚醒,有人對著臺上抓拍姜一,有人拍臺下觀眾的情況。
朱連坤給後面的樂隊示意,趕緊乘勝追擊,再來一首。
交響樂團的曲聲一起,朱連坤就示意大家坐下。
結果沒一個人聽話,大家就直挺挺的站著,他們打算用最虔誠的態度,迎接音樂的洗禮。
下一曲,姜一演奏的更賣力了。
為了給大家更好的體驗,她甚至在樂曲中混入了一絲靈力。
眾人看不到,樂曲充斥在整個大廳裡,一道道金色的靈力也在其中竄行。
有的靈力沾染在人的身上,有的像清風一樣撫摸人的臉龐。
靈力將朱連坤也包裹其中,吹了一晚上,他臉不酸是假的,連帶曲調後勁都沒那麼足了。
結果靈力一蘊養,他感覺疲憊消散,氣息順暢,興致高昂。
要不是一會兒演奏會結束,觀眾就走了,他能在這裡吹上一晚上。
有個大v記者在微博上轉載了演出的盛況。
電腦前的眾人點開畫面一看,立刻被現場氛圍感染。
乖乖!吹嗩吶那個小姐姐長的也太漂亮了。
不僅漂亮,嗩吶也吹的好,太有感染力了。
這才是音樂,他們頭些年聽的都是什麼玩意。
網友紛紛轉發。
聯志強正貓家裡刷手機呢,這一刷竟然刷到了一個嗩吶影片。
他看著臺上演奏的人,多多少少有點眼熟啊。
這時候鏡頭來了個特寫。
他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
這不是他的姜大師嗎?
雖然早就知道她嗩吶吹的好,可沒想到已經好到可以和國家級的大師合奏了。
他腦子裡迸發出新的商機。
他要投資大師出唱片,就這個水平,保證碾壓小鮮肉。
姜一和朱連坤的合奏,在觀眾潮水般的掌聲中落下帷幕。
觀眾久久不願離去。
別問。
問就是他們還在音樂裡沒走出來。
這音樂帶著治癒的力量,讓人覺得生活中的困難根本不是事。
最後還是朱連坤出言提醒,大家才緩慢退場。
姜一下臺時,艾米和鄭曉峰正滴滴咕咕,眼睛直往旁邊的男人身上瞟。
姜一有點洩氣。
感情自己的高光時刻,這倆徒弟根本沒線上。
一看姜一過來,鄭曉峰趕緊拉住,小聲道:“師傅師傅,旁邊那個男人剛才背上揹著一隻鬼。
後來你音樂中慘雜了靈力,那個鬼受不了,就跑了。
我和艾米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等你下臺來。”
還沒等姜一說話,朱連坤也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他的目標不是姜一,反而是旁邊坐著的男人。
朱連坤微笑著和那男人握手,“哎呀呀,汪老弟,你能來看我的演奏會,那可是我的榮幸。”
見姜一就在身旁,朱連坤連忙叫住,“大妹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叫汪離,可是我們音樂界不可多得的大才子,寫了不少膾炙人口的歌。
汪老弟,這位和我合奏的是我的妹子,以後要是混音樂圈,還得您多加提點才是。”
憑朱連坤在音樂界的形象力,能讓他稱您,可見這人的地位之高。
汪離用手掩面,咳了幾聲,“朱老您說笑了,有您保駕護航,可沒我什麼事。
抱歉啊,我這兩天感冒了,口罩我就不摘下來了,免了傳染了你們。”
姜一本想看看他口罩下的真容,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打算摘。
算了,反正不因她起,不求她助,不涉生死,她不能壞了師門規矩。
朱連坤熱情邀請,“一會兒我們還有個慶功會,汪老弟有沒有興趣參加一下。”
汪離笑著拒絕,“不了不了,我身體不太舒服,我就不和你們摻和了。”
汪離離開後,一行人移步酒店。
姜一就坐在朱連坤旁邊,席上大家頻頻舉杯,慶祝演奏會圓滿落幕。
姜一喝的興致也很高,再看人菜癮還大的艾米,已經喝的眼迷離了。
姜一問朱連坤,“大哥,那個汪離是你的熟人?”
朱連坤夾了口菜,“音樂圈子就那麼大,大家都互相認識,說熟算不上,點頭之交。”
姜一追問:“他很厲害?”
朱連坤開啟了科普的狀態,“我老朱在音樂圈也能拿的出手,讓我敬佩的人不多,他汪離就能算上一號。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他最擅長的就是寫悲傷的情歌。
你沒聽過他的曲子,簡直了,那股憂傷、窒息緊緊籠罩著人。
神秘而有魅力。
他出道二十年,寫了幾十首歌,全都膾炙人口,捧紅了不少明星。
只可惜他現在封筆了,才四十多歲就過起了養老的生活,每天種花逗鳥。
好多人捧著大把的票子到他面前,只求他能給寫首歌。
可他全都給拒絕了,就人品方面我也服。
什麼功名利祿,俗世繁華,他全都能摒棄。”
姜一若有所思的點頭附和。
朱連坤忽然壓低聲音問:“妹子,你今天怎麼對汪離這麼感興趣。
你看上他了?”
姜一:“切!老哥,你腦洞是不是有點大,我倆今天第一次見面,我連他長啥樣都沒看到。
我看上他啥?看上他大夏天穿棉襖?”
朱連坤突然說道:“妹子,說起大夏天穿棉襖,我還真覺得有點怪。
我剛和他握手的時候,他那個手啊冰涼冰涼的,就好像剛從冰櫃裡撈出來的。”
他一拍大腿,“他有點反常,你還這麼關注他,莫非他遇上事了?!”
姜一神秘的笑笑,沒說後話,可朱連坤看她表情就明白了。
看來就是這麼回事。
他有空可得找汪離嘮嘮。
大師都窮的要打包剩菜了,他這個大哥能不幫一把嗎?
晚宴結束,姜一三人回家。
喝多的人真整不了,艾米把車窗搖下來放聲高歌。
等紅綠燈時,隔壁車降下車窗,哀求道:“求求你了,別唱了行嗎?
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艾米還不服氣的和人隔窗爭吵,姜一沒辦法,只能甩了張噤聲符。
耳朵清淨了,她眯著眼準備睡覺,手機卻響了。
來電話的人是許長青。
他語聲焦急,“姜觀主,快幫忙救命啊!”
姜一呵呵一笑,“聽你聲音不好好的嗎?讓我救誰的命!”
“不是救我,是救咱們非部的成員,他就在華市,求求你快點過去啊,位置我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