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地血順著林贊的傷口外溢,他的臉白得就像一張紙,外加內心鬱結,直挺挺地向後摔倒,暈厥過去。
白宇行和阿雄這邊的戰鬥也如火如荼。
阿雄從師門離開時,應該帶了很多爆破符,他一枚枚地往外丟著。
因為右邊胳肢窩被林贊捅了一刀,他的右半邊身子不太好用,只能用左手往外甩符。
從沒鍛鍊過左手的人,準頭就不好,每次都扔偏,白宇行左躲右閃,一點都沒受傷。
艾米喊:“這個暈了,你那邊用幫忙不?”
白宇行搖頭,“用不著,小菜一碟。”
阿雄聽到艾米的話,低頭去看林贊,就見他下半身堅冰已經融化,水和血融合,紅彤彤一片。
阿雄有些慌。
沒有林贊這個頭腦在,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狂躁的拍著胸口,雙手飛快掐訣,“你們殺了他,你們全都是壞人!”
面對一個狂躁且沒有頭腦的人,白宇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低頭撿起碎石子,照著阿雄的胳膊就打去。
阿雄一慌,自己打斷施術,閃身躲過石子攻擊。
他回身朝林贊喊:“十九哥,十九哥,怎麼辦?”
白宇行輕聲道:“我就是你的十九哥啊。”
阿雄看過來之際,白宇行雙眼變成豎童。
阿雄又被催眠了,他在催眠中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東西,咧嘴傻笑,傻呵呵地往前邁步。
“好多雞腿,好多肉~阿雄要吃肉!”
他似是感知不到胳肢窩裡的疼痛,兩手伸直往前撲,好像要捕捉那些不斷在空中盤旋的雞腿。
白宇行衝艾米聳聳肩,似在告訴她,瞧吧,就是這麼簡單。
阿雄還在抓那並不存在的雞,艾米則把林贊從地上提起來,從他腰子上拽出幾把幾首,隔空扔給白宇行。
白宇行接住,走到阿雄身旁。
阿雄兩手伸直,正好暴露出他的弱點——胳肢窩。
白宇行照著阿雄的左胳肢窩,使勁把匕首捅下去。
阿雄發出一聲慘叫,從催眠中醒來。
他迷茫的四處看看,確定了自己的處境。
可他眼裡沒有半分狠厲,驚慌失措,好像被獵人追捕的小鹿。
白宇行這人做事黏黏湖湖,處理人都處理不乾淨。
艾米直接走到迷茫的阿雄身邊,在符篆裡挑挑揀揀,選出定身符貼在他身上。
阿雄被定的動不了,被處理完屍體的釘耙四人組扛到車裡。
她們剛想走,沒想到有個女人忽然躥到車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女人穿著超短的緊身裙,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
白宇行降下車窗問:“為何攔車?”
女人梨花帶雨地說:“帥哥,剛才……剛才我都看見了。我看見他們驅趕屍體嚇人,也看到你們把他收拾了。
我知道他是壞人,你們是好人。
我是被他們帶上來的,現在他們被抓了,你們能不能行行好,把我帶回城!
深更半夜在殯儀館,我實在是害怕。”
女人不該為難女人,艾米往旁邊挪了挪,道:“上車吧。”
女人趕緊點頭,快速爬上車。
女人剛才目睹了打鬥的全過程,深知面前的幾個都不是普通人,她一時間有點自慚形穢,悄悄用手往下拉裙子。
艾米看到她的小動作,問道:“你今天晚上一直和他們在一起?”
女人點了下頭,“嗯,我今天短影片刷到高速路上有爆炸事件,所以沒打算出門。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們店的老闆說有個客人看照片點了我。
我這才收拾打扮出來了。”
艾米看女人十分侷促,於是安慰道:“就是正常聊聊天,你不用這麼緊張。
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女人搖頭,“不知道。”
艾米伸手亮了下證件,證件晃得太快,又收得很快,但那上面的徽章與警帽的徽章十分相似,讓女人誤以為她們是警帽。
她雙手抱頭,從後座上往下滑,“我,我,我也是為了生活。”
抱頭蹲下的動作十分順暢,看來是被抓過。
艾米拉了她一把,“你和他們在一起期間,可聽到他們和誰聯絡過?”
女人點頭,“嗯嗯,聽到過。那個瘦的,他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
他管那個人叫師傅,我聽到他師傅說已經進了大芒山,而且花錢請村民一起上山。他師傅交代他,讓他留在H市把水攪渾,水越渾越好。”
艾米從中提取到一個非常關鍵的資訊。
留遠山餘孽已經到了大芒山,而且不知用什麼手段,哄了一批村民上山。
村民危矣!
艾米目光如炬,直直盯著女人,手抓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紅痕。
女人趕緊掙脫,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疼…”
艾米趕緊鬆手,“除了師傅,他有沒有和旁人聯絡過,比如留在H市的其他人。”
女人搖了搖頭,道:“除了他師傅的電話,沒有和任何人聯絡過。”
後面的行程,白宇行勐踩油門。
剛進城不久,女人就下車了。
艾米他們一行兩輛車在空蕩蕩的大街上疾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下榻賓館。
賓館走廊無人,值班的小姐姐趴在櫃檯後睡得正香。
艾米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出來,照著監控探頭一彈,口香糖就把監控探頭給擋住了。
釘耙四人組裡丁嚴和何棟樑一人扛著一個,輕手輕腳把阿雄和林贊給運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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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進鄭曉峰的房間,就把阿雄和林贊給扔到了地上。
每扔林贊一次,他後腰上的匕首就被壓深一分。
若不是他丹田完好,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鄭曉峰:“就只有這兩人?”
艾米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下,“這個叫林贊的,去殯儀館之前還找了個女人。
那個女人剛才說,林贊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段裡,接到過一個電話,是他們師傅打來的。
除了讓他們攪亂H市外,還說他們已經進了大芒山,並騙到一些村民上山。
這句話的真假尚不能定論,還得把這兩個廢物弄醒問問。”
白宇行接話:“這兩人當中,全都是這個瘦小的在出主意,這個大塊頭心智簡單,就是個聽從命令的人。
稍後你弄醒他,我把他催眠然後問話,他應該會說。”
鄭曉峰道了聲好,手心覆著靈力,對著林贊和阿雄的丹田就按下去。
林贊沉迷於美色,身體早就被掏空,外加受了這麼重的傷,丹田被毀的疼痛把他驚醒,然而連句話都沒說出口,又疼昏過去了。
阿雄丹田被毀,吃痛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宇行的豎童。
他的眼神開始渙散,隨後又聚焦,驚喜的對白宇行喊了聲:“十九哥!”
白宇行摸了摸他的頭,阿雄立刻傻傻的噙上淚珠,悶悶道:“十九哥,你還活著,太好了。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身體裡空空的?我的靈力!”
白宇行安慰道:“阿雄,剛才那些襲擊咱們的人都太兇狠了、你只是用力過度,沒事的。剛才辛苦你了,若不是你,咱們就沒命了。”
阿雄扁著嘴,道:“十九哥,你今天對我真好。”
白宇行繼續裝,“剛才師傅打電話都說什麼了?我忙著和小美人聊天,沒聽清,你聽清了嗎,和十九哥說說。”
“嗯,我聽清了。師傅說,他們已經進了大芒山,準備同七姐、八哥匯合,讓咱們倆留在H市,把他們的腳步拖住。”
“那你師……咱們師傅,怎麼安排的,有萬全之策嗎?”
“十九哥,師傅訓話的時候你沒聽清啊?”
白宇行趕緊道:“十九哥就想美人來著,你也知道,沒有美人十九哥就活不成了。”
“師傅說,咱們倆留在H市。十哥、十一哥、十二哥在山腳下佈陣,大哥、五哥、六哥跟師傅去大芒山。十九哥,你可得記清楚,要是再記不清,師傅會生氣的!”
“哦?那去大芒山的村民是怎麼回事?我好像聽師傅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