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奶奶肯定生氣啊。
她壓根沒打算出手。
可這倆人搬空了家裡還不滿足,竟然想搬她的電視機!!
她要是不出手,電視機沒了她看啥?!
姜一這個小臭妮子,就是一點都不貼心,哼。
鄭曉峰和艾米趕緊出來勸姜一。
“師傅,師傅,別生氣別生氣。
忙活這麼久肯定餓了吧,我給你下碗麵條。”
姜一聽說有吃的,這才勉為其難去了客廳。
她不是真的生祖師奶奶的氣,而是擔心。
祖師奶奶在牌位裡的只是殘魂,動用靈力的話,要很久才能恢復。
上次給她下了冥印後,祖師奶奶幾乎虛脫,十來天沒緩過來。
姜一不想祖師奶奶再變成病懨懨的樣子,這才生氣了。
鄭曉峰想給姜一下碗麵條。
結果開啟冰箱一看,裡面空空的,啥都沒有。
臥槽,剛才那倆人把食材都偷了,但沒還!
他怒氣衝衝的回到客廳,“那兩個狗日的呢?連菜都偷!”
姜一嘆口氣,“算了吧,趕緊睡覺,夢裡啥都有。”
**
第二天天一亮,樓盤老闆李慶祥就開始安置姜一給的符篆。
他的樓盤還沒有完全竣工,得儘快安置,以免再出禍端。
李慶祥來到植物園,精心挑選了兩盆大葉耐活綠植,盆地貼好符篆後,又配了個方便挪動的架子。
符篆這麼金貴,可千萬別磨壞了才好。
選完綠植,他又定了招牌,買了鏡子。
一切收拾妥當,只等中午來臨。
夏日的太陽很毒,大樓裡被烘烤的熱浪滾滾。
李慶祥剛一進樓裡,就覺得心煩意亂,脾氣暴躁。
他心裡明白,這肯定就是所謂的光煞在搞鬼。
他一層一層爬上去,確認了這個時間段,太陽直射點就在十四樓。
他小心的往鏡子上貼符篆。
貼到一半還擔心刮風下雨破壞了符篆,所以找了個塑料袋包好符篆,貼在鏡子後面。
他來到十四樓,把手伸到窗戶外,把鏡子黏在了外面的玻璃板上。
鏡子貼上去的瞬間,李慶祥就感覺陽光沒那麼刺眼了,甚至有幾分春日的和煦。
須臾,樓裡刮過一陣清風。
清風帶走了燥熱,連帶李慶祥身上的暴躁和心煩意亂也一同帶走了。
李慶祥現在神清氣爽,頭腦清明。
若是員工都能在這種環境下辦公,效率肯定高。
他現在覺得這一百萬花的簡直太值了呀。
姜一是被鄭曉峰搖醒的。
鄭曉峰舉著手機,興奮的語無倫次。
“師傅師傅,你上榜了。”
姜一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哈,我上哪兒了?”
鄭曉峰把手機送到姜一眼前,離的太近,把姜一都給看對眼了。
姜一把手機推遠點,“鄭曉峰,我早告訴你了,玩手機的時候別摳腳,你這手機都臭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師傅,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吹嗩吶的影片上榜了!
熱榜第一名是火箭上天,第二名就是你。”
姜一拿過手機一看,果真如此。
她名字前面還加了一系列字首【樂壇新秀天才美女國樂繼承者姜一】
鄭曉峰點開影片給姜一看。
“看評論看評論。”
不看評論只看影片的行為就好像吃飯不吃菜,吃麵不吃蒜,索然無味。
愛吃麻辣兔頭:【小姐姐太颯了,愛了愛了。聽完幾首曲子,我熱淚盈眶,只恨沒去現場。】
吃飽不餓:【嗩吶一響全劇終,躺下聽特有感覺,各位都來試一試。】
不水評論:【講真,聽小姐姐吹嗩吶是享受,聽完以後感覺豁然開朗,人生遇到的事都不是事。】
姜一看到這麼多誇獎,害羞的雙手捂臉。
她學著電視劇裡的傻白甜,語調勾了一百八十個彎,“這麼多人誇獎人家,人家真的不好意思了啦~”
鄭曉峰雞皮疙瘩掉一地。
“師傅,用不用我找個鉗子,幫你把舌頭拉直。”
姜一兇狠,“哥烏嗯——滾!”
“得咧,師傅,我滾了。家裡沒有食材了,今日份早餐是外賣,記得查收,我和艾米下樓練習去了。”
鄭曉峰嘻嘻哈哈的跑出門。
姜一暗想,這倆徒弟進步也太慢了。
到現在為止還不能獨立抓鬼。
要不然去找點什麼補藥磕一磕?
姜一起床後才發現,祖師奶奶還把自己關在小抽屜裡。
她蹲在抽屜旁陪笑臉,“祖師奶奶,人家昨天做錯了~人家給你道歉好不好呀,你別生氣了。
快出來吧,抽屜裡有什麼好睡的,跟睡棺材似的。
你要是真喜歡棺材,明天我就給你打一口,保準讓你睡的舒舒服服。”
祖師奶奶立馬從抽屜裡跳出來。
傳音給姜一,大罵她不孝。
她還活著就要給她定棺材。
姜一瞧著祖師奶奶的態度,就知道她老人家已經不生氣了。
她抱著牌位rua了一會兒,還狠狠的親了一口。
祖師奶奶超嫌棄的,跳到床上打滾,想把姜一留下的氣息蹭掉。
姜一同祖師奶奶說起正事,“祖師奶奶,鄭曉峰和艾米資質普通,這進步的也太慢了。
咱們師門有沒有什麼功法,能讓他們修為精進的快一點。”
祖師奶奶傳音給姜一,大抵意思是她活著時,師門的師兄弟都嗑丹藥。
修為曾曾的長。
只可惜她雖然會煉丹,但是蘊含豐富天地靈氣的植株已經不多見。
姜一表示惋惜。
她找燕翎樹皮已經很多年了,卻杳無音訊。
有了燕翎樹皮,祖師奶奶就可以從牌位上脫離出來,附身在燕翎樹皮上。
雖然樹皮人醜了一些,可祖師奶奶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生活,這就夠了。
機緣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
京市留遠山道觀裡,林道長齋戒了七天,沐浴更衣後站到香桉前。
他恭恭敬敬的對著香桉上了三炷香,而後提筆醞釀。
他所用的黃表紙都是上好的,裡面還夾雜著金箔。
硃砂裡混了血,略微粘稠還隱隱泛黑。
林道長筆沾硃砂,神色莊重,口中唸唸有詞方才緩慢落筆。
他畫的很慢,額頭有汗珠滲出。
足足半個小時才成符。
林道藏長舒口氣,抖開香桉上的白毛巾,替自己擦臉淨手。
等硃砂完全幹了,林道長掀開屋裡一道簾子,來到外間。
地上擺著一個小桌,桌上擺著一摞摞的經書。
小桌前端跪著個道士打扮的男人,三十出頭,長的很周正,濃眉大眼。
一看就是電視劇裡演的那種武林人士,張口閉口就是為了天下,背地裡卻是一肚子壞水,男盜女-娼。
林道長撩開衣襬,席地而坐,“老三,這道符篆為師就交給你了。
涉及師祖復活大業,你一定要盡心去辦。
這道符篆可以短時間內完成人的心願,你找個合適的地方出面,找到一批信徒,替師祖重生尋找信仰之力和運勢,可懂?”
林道長把符篆推過去,被叫做老三的男人喜笑顏開的接過。
老三嘴甜,很會哄人開心。
“師傅,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在閉關修煉,這事交給我就對了。
我保證辦的明明白白,絕對不會像老九、老十四,還有那個不中用的黃浩仁一樣,讓人給收拾了,你就等好吧!”
林道長很喜歡這個嘴甜的徒弟,臉上都是滿意神色,“他們幾個仗著師門護佑,大肆斂財,狂妄了一些,這才招了眼,被人收拾了。
你切記不可走他們的老路。”
老三起身走到林道長身後,貼心的替他捏肩,“師傅,我這一去還不知幾個月才能回來。
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按時吃飯,多喝滋補的湯。
你總是腿疼,我給你備足了膏藥,到時候別忘了貼。
晚上就不要抄寫經文了,對眼睛不好。”
林道長很吃這一套,他主動從桌上拿過一個瓷瓶,“有這麼多徒弟照料著,我還能受苦不成。
你年紀輕輕的,就知道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林道長從瓷瓶中倒出三粒藥丸,“喏,你這一去得少則三五月,多則一年半載。
你帶上幾顆渡罪咒法的解藥,省的發作時趕不及回來。”
老三跪在地上接過解藥,以頭點地表示感謝,還隱隱犯了哭腔,“我不在的時候,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