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燈不滅，向學在房間中為剛受刑的苗水南擦消毒藥水。背部多道傷痕交織著，難分新舊。
“你在想什麼？”苗水南問到，披肩棉衣坐在床簷上。
“沒有，走神了。”向學回頭答道再轉過去又轉回來，有些心不在焉。
“哪怕表面你裝作不經意，但有些話都入了耳，走了心的。是否覺得我就他們是在做好人，而後好人沒好報。”苗水南蹭著鞋套住整個腳趾板，露著腳後跟拖著鞋。
“要是我還在監牢中，絕對不能得罪獄卒和審訊官，鐵律一條。老師被孤立在情理之中，我想有無意料之外發現。”向學回答著，這次調整好姿勢迎面對著，改掉先前東張西望毛病。
本想討點好聽話，卻被聰明學生哲理闊談一番，擺擺手不作答。話說太真沒法接，各自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苗水南早早起來，去監牢中拿不定主意，經過昨天發生事情擾亂，監獄中被抽出30位執鞭刑，這件事情這麼長時間發酵後會改變人們注意焦點。談論他被打這件事情就會吸引大家關注自己周圍事情，可能在問接觸過那些人這類問題頭腦執行起始點就從這周圍展開。
向學自昨天摸黑走回去就策劃件事情，幹掉山田海邨。唯一機會就是他每天早晨驅車往監獄那段路，雖然在轄區，但是這帶是建設的分配房，大部分都被收押監牢中，幾乎成為無人區。有專職司機駕車，車窗玻璃透明側窗和後車窗都拉著簾，獨前面擋風玻璃可一覽無遺。
而山田海邨都坐在後座，從旁邊建築物狙擊很困難。在首次被放出後就計劃著行動，連老師都不知情。
利用楊群當時人手不足，他們每人都得完成多項工作，少不了各部門跑動。弄到五發步槍子彈，恰好可安放三八大蓋中使用，而倉庫中報廢槍支大多是這種型號。就上次銷燬收稅資料檔案，整整一推車運出五支報廢槍。
稍微除錯後藏在路兩旁房間中，報廢槍支幾乎完全不能噴火，更別說在行駛車稍縱即逝機會有多珍貴，就算能走火及其可能導致炸膛。他只是為製造假象，調查發現這幾處房間主人都被山田海邨斃命，佈置被發現也牽累不到了。
轄區中除巡邏隊、哨隊和門崗常常配備武器，其他士兵武器都收歸軍庫中，再有者排長以上有官銜配著手槍。轄區有三處軍械庫，最近常開放，因為山田海邨來到後總在執行。所以行刑隊經常出入軍械庫取彈藥，執行在下午4點到5點間，之後要再歸還到軍械庫中，這中時間空點為3小時，正是夜幕進入深黑時刻。
“蘸血饅頭得漲價了，十銀一個。這些天少很多人，來五六個這樣子。”行刑隊的小隊長對菜場屠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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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爺，別介啊。好些街坊都要這個做藥引子，就我住那片隔壁王大爺有孫女，染疾已經好些年月不能走路。就因為吃蘸血饅頭開始恢復了，扶著牆壁能來回走幾圈，您也別亂了行情市價。”菜場屠夫大冬天還赤著胳膊，肥肉環圈，下巴疊下巴，連眼睛都比別人肥厚看不見睫毛。
“金貴東西越少，價格高些自然。以前批發現在改零售，就這樣決定。”小隊長沒作半分讓步。
“我盤個場子，今個兒大家夥好吃好喝去。都受累消遣消遣，有特別安排，包官爺們滿意。”說完帶著一臉壞笑，表情暫時解讀為你懂的。
雖然經過一番推辭，槍械入庫，公務繁忙都沒憋住。衝動還是過去了，酒肉下肚在加幾分吹捧，個頂個狂傲起來。說句話拍下胸脯捏拳砸下桌臺，誰誰能入自己法眼。更高興這時候倒酒都是菇涼，崇拜句子造起好好厲害、真的嗎、這樣啊、哇哦。
有文采映景賦詩：“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正所謂在冬天，給了你一杯溫水。可你惦記著其它飲料，所以你將它放置一旁。等你想起那杯水時，可惜它已經變得冰冷刺骨。你再也不能埋怨任何。別忘了，起初這水是熱的。
向學在眾人紙醉金迷時刻拿報廢槍支換掉，屠夫之前接一單生意比倒賣蘸血饅頭賺更多，很簡單在行刑隊執行完後帶著花天酒地一番，出手闊綽一看就敗家子，不掙白不掙！
換兩杆三八式分別藏在指定地點，早晨等載著山田海邨轎車駛來，側樓視線對著道路。窗戶紙捅破後內側放著鏡子，靠牆站也能窺探外面動靜，只要車來就推窗一槍狙擊司機然後把槍口放在窗簷上。
轎車出現在鏡片中，從車身顏色看是山田海邨乘車無疑。時機就在此刻，窗戶彈開露出一口長槍，持槍者黑布蒙面只露出眼睛，而連線窗戶一根繩索拉動，臨近房間窗戶也彈開掉落兩支報廢槍支。
把握方向盤司機側瞄屋頂有東西掉落，定睛一看是槍身泛黃的三八大蓋，還沒及收神脖子鎖骨交匯齊下並三手指距離被穿破玻璃子彈擊中。玻璃渣灑落在臉頰劃開多道口子，嘴中吐出血泡，踩油門腳完全失去協調，轎車停在當處。
一擊中槍就留在原處，從屋後窗戶跳下去，猛跑拉開窗戶在拿出槍。山田海邨被突入起來襲擊驚擾，橫趴在座位下，半響無動靜才抬頭看前面半開窗戶槍口對著。整個槍筒裹著厚毛巾，難怪剛才只聽見玻璃碎裂聲音，沒聽見槍聲。
此刻若多耽擱一秒，自己就會隨亡者踏入奈何橋邊。就剛才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從座位縫隙中撲到前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按下油門車往回掉頭開。
轎車猛地剎住又突然起步，車身劇烈地搖晃著，車輪與路面劇烈摩擦帶起一陣揚塵，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像被困的野獸那樣的尖叫，逆轉方向狂奔。
聲東擊西擾敵之計奏效，向學胸口橫拿著槍已經繞到車後，這把槍中有三發子彈本想就從後車窗連續扣發。正當衝上前去，車已經掉頭朝自己衝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