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我們的教導主任現在是新聞界一股清流，是名人啦！”
“早就傳開了”另一位學生應話回答：“上次就我們學校有個叫安水來的主任就投稿過，好多學生還參加遊行集會，早就結下樑子。”幾人邊走邊聊，她們聽的訊息都是二次過濾的，香港這時候的報社競爭激烈，加上當時各大國都有在這裡有租界，輿論的話語許可權延伸的很長，雖然江白跳只投了一家報社，其他報社編輯就在刊文出來後又續寫評論，短時間江白跳這位港大的教導主任成為焦點人物。
安水來回港大了，這是他離開有1年多時間，在校園裡他感覺和沒離開過一樣，在這裡沒有幾個朋友，再回來時候還是沒幾個朋友。學校新安排了宿舍，他找了上鋪放好被褥看看周圍環境，這是4人宿舍，兩張上下鋪的床分列門口左右，門對著窗戶和窗戶下掉漆的木桌。其他室友都沒在宿舍，不知哪裡去瘋了，他出宿舍後到教職工宿舍，這裡有他熟悉的恩師——港大教導處主任江白跳（另一重身份是他加入黨的推薦人）。
江白跳主任好像就等著他的，房屋在一樓，廚房和客廳連在一起、兩間臥室一間半開著門一間緊鎖著門。廁所是在室外公用廁所，澡堂又在另一頭的師生食堂輔樓，而在這個房間裡兩扇窗戶剛好錯位開槽的，好像是有意避開公廁的臭氣和澡堂的蒸汽。“你來的正好，這裡有一封書信是寄給你的，看郵戳好像是從烏蘇里江寄過來的。”安水來看見放著餐盤的桌上書信，走過去拿來看看，封口嚴密著還沒拆分過，寄件人寫著向學，心想這傢伙還是沒忘記我，沒看內容就把書信折三道放在外衣口袋中。“003那邊有訊息了...”
“哎，我看你那麼遠，你離我這樣近，諸多話不方便。”江白跳打住他繼續說下去，走上前能靠近耳廓的距離親身說“公眾身份永遠只能用公眾詞語聊天，不要代入資訊。組織的指示有情報渠道，傳遞方式也有特別地點、時間。你是組織派出的新面孔，馬上會有機密要做，從現在開始我們的距離是你只知道我是教導處主任的狀態。每個特工都是刺蝟，互相靠太近就會有傷害。”
灣仔靠近南海的地方有港灣，隔海北看是香港更大的土地，在往北就是戰火紛飛的大陸。沿海小路上有幾位海釣的人，長竹竿上綁著魚線，海釣的人可2各多小時坐著不動，只要海塗上的漂子跳動他們就立刻把起竹竿前後腳站立收線。海釣的人都帶著草帽防曬，其中總有個摘下草帽用木梳子梳頭，每隔一會兒就梳理頭髮盡然他頭髮已經很整齊了。安水來走到旁邊半蹲著看著海塗上漂子問“下面全是淤泥，魚會藏在這裡面嗎，在外面就是整片的海洋了。”
“線下去了不一定要釣魚，有個王八、泥鰍上來也是開心的。怎麼，見過主任了。”
“是的003，主任好像不太認同這個方案。”
“他從來不是個在暗中作戰的人，什麼事情都把對手拉到臺前較量，文人手法。”003又摘下帽子用木梳子梳頭，話還沒完“老太太相信老太太，小朋友相信小朋友，我們看來是不能和他互相合作了。”
“那如何辦”
“原計劃行動”003把草帽傾斜15度戴著，“你知道理想和現實差別是什麼嗎”。
安水來一臉無助，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神鬼般的提問。也就沒準備回答，知道答案等等也就有了。003可能也覺得這樣問題不適合賣關子，就自接自話“理想太多輸給現實的，你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每對新人在願景中都希望‘白頭偕老’，現實是走到後來發現丈夫禿頂了，留下的頭髮只能用‘兩鬢斑白’。哈哈、這只是個玩笑。”
福田閒二不是一個輿論就會放棄行動的人，經常出沒茶樓，還是不斷透過信件積極和各國商會、使館聯絡。在亞諧街的英商會福田閒二乘車過來，003和安水來早就在這裡蟄伏了一個下午，英商會建築屋周圍戒嚴，街道對面和兩邊的建築都在3-4層建築，房屋與房屋相連的巷口僅能容2人並肩行走。見遞上邀請函進去屋內，按此人多疑性格不會待超過15分鐘，所有準備在其回茶樓的途中伏擊。
亞諧街向西的第一個路口是汽車行駛的必經之地，向學和003各在路口臨街房屋的倚窗邊各持著三八大杆，裡面還有茶客不知道兩人藍布下是什麼。車駛過來兩人才發現他們在的位置射擊只能是駕駛司機，坐在後排的目標人物完全沒有可瞄準的點。兩人對望一眼向學立馬跑下去在街口眼睛四處搜尋有什麼可以使用的，眼看車就要拐走了就把路邊賣烤紅薯的熱爐子推過去擋住。看見車窗裡後排正是福田閒二，熱血上頭舉起三八大槓放了一槍，穿透玻璃的子彈改變了軌跡，擦破了福田閒二的衣領。槍聲響起現場騷亂起來，過路的人都四散跑開沒人敢留下來看熱鬧的。
安水來地上翻滾的跑著，四、五、六、七顆射擊的子彈甩在身後，003在二樓藏著露出槍口對著車門唸唸有詞“出來、出來、出來打一槍。”車門開了，裡面出來身影003迅速起身憑著經驗瞄準開槍，槍柄後坐力和火藥碰撞出來的餘味還在，發現自己射擊的只是件衣服。正這時，車裡竄出人影朝樓上連開三槍。原來三八大槓的槍每次都要再拉拴彈出彈殼才能發第二次，而下面人的手槍連發子彈他並沒躲過，不知道哪發子彈擊中自己脖子的動脈。趕緊半身發涼，手捂住噴血的創口還是止不住，感覺手已經無力捂住創口，身體的溫度像是溫度計上的那根紅線迅速下降，眼睛發黑耳朵還有點感覺外面的動向：“啪、啪、啪...”。
看見中彈倒下的戰友，安水來衝出去右手單拿著槍對著最近的日軍士兵叩響最後發子彈，還買衝上前去右臂也中彈，連著心臟的疼痛襲來，他開始有了理智退回去，跌跌撞撞的從巷道中逃離，跑了沒多遠福田閒二的人沒有追來，再看手臂處槍眼溢位黑血，整支手臂發腫連這邊的臉也發腫了。他撕下衣服的帶子綁在手臂創口上方，用嘴叼住這頭左手拉緊後在打結，這個動作已經耗費了他大半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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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茶餐廳的老闆看見這傷口，“這手臂保不住了，要截掉。”
安水來乾裂的嘴唇慢慢吐出幾個字：“沒其他辦法了”。
“同志，對不住了。我們的條件沒有其他辦法，你現在完全暴露，隨時都有危險。”
“那...就不要了吧”說完用最後的力氣嘆了口氣。
江白跳說：公眾身份永遠只能用公眾詞語聊天，不要代入資訊。每個特工都是刺蝟，互相靠太近就會有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