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公子可有留戀?”洛慨之笑著問道。
她們在京城十里外的山坡上,樹叢將她們的身形隱蔽性。
魏一航默然,爾後揚起馬鞭指著遠處十里縞素的西北王君送葬隊伍:“魏三公子已經死了,誰能知道他有沒有留戀!”
“哈哈哈哈,公子真乃妙人!”洛慨之撫掌大笑,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魏一航調轉馬頭,給他留了個後腦勺。
“豪門士族家的男兒方能稱為公子,鄙人可不敢當,若要被人聽去,是要掉腦袋的。”
“哎,你這人!我不過是客套一句,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洛慨之驅馬趕上去,和魏一航並轡而行,“殿下在西北有大片封地,讓我把你送去那裡,房產地契都備好了,你願意去麼?”
“西北苦寒,你不想去也能理解,不如去我祖地,在中原一帶,四季氣候和這差不多,省了重新適應環境。”
“你們家祖地在江南,那裡也很不錯,只是族人可能不會歡迎詐死脫身的前王君。”
“怎麼不說話?莫非還惦念著承鉞,不捨得離開?”
魏一航甩了下馬鞭:“閉嘴,你好煩!”
山坡被樹蔭遮蓋,早夏熾熱的太陽照不到身上,魏一航卻無端感到燥意。
洛慨之話一頓,微微挑眉:“我在操心你的將來,居然還嫌我煩?!”
“我淪落至此還不都是你口中‘承鉞’的錯?好好的她招惹我做什麼!”
“還不都是你那天在城樓上大放闕詞,我可都看到了!”
“那麼她是因為被人拿來吹牛逼不自在,特意把自己搭上去報復我嗎?如果是,那她可真夠無聊!”
“這你可就錯了。”洛慨之灑然一笑,“承鉞肯開口求旨,定是真的喜歡,她的生氣憤怒只會明火執仗地發出來,搭上自己報復人這事她做不出,一定是你惹到她,才會有如此境地!”
魏一航氣極:“呵,惹到她?我只不是表達了我作為人的真實想法,這也會惹到她?”
“男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他們只要依附於女子便可,這是傳統,你那樣離經叛道,換成別人早把你投進大牢嚴刑拷打了,承鉞這樣算對你很好了!”
洛慨之理直氣壯地樣子讓魏一航啞口無言,不打不罵不關大牢就算對人好,這個世界對女子的要求簡直低到沒有下限!
“而且承鉞為了和你二哥在一起,沒有把你殺掉,反而大費周章給你置辦田產,找人護送你去新家,這樣體貼的貴主哪裡找?
你居然還想著所謂的‘真實想法’,做人要知足!”
“但我想清醒地或者而不是做一個只會依附於人的人。”魏一航執拗地道,隨手撥開垂下的樹枝。“我不認為男人是女人的附屬品,我們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追求,我......”
“你就是沒事吃太飽撐的!別的男子都不想這些,怎麼就你想得多?是不是心有反意?”
洛慨之不耐地道,她早煩了眼前這個‘不知足’的先王君,若不是被一再叮囑,她才懶得同他套近乎!
“你寫的那些文章一鳴都給我們看了,能識文斷字的男子不多,安安心心研讀男德不好麼,偏要去唆使男子反叛,其心可誅!”
“一鳴和你一母所出,為何他溫良恭儉,你就這般不堪造就?”
“實話告訴你,那些文章魏相也看過了,她的意思是將你捉拿治罪,少不得流放三千裡,但一鳴為你求情。
他說念在母子情分上留你一條姓名,下半輩子隱姓埋名,相府尚可保你衣食無憂,就這你還不知悔改,白瞎了一鳴一片好心!”
魏一航勃然大怒:“他一片好心?他早與蕭承鉞有染,還能有好心?他巴不得我早點死呢!”
“果然不堪造就。”洛慨之鄙夷地道,拔出手中長劍。
“殿下吩咐,若是你知道悔改便送你去安全之地,若你冥頑不靈,便送你去見見地府風光,很可惜,你選錯了了!”
“等會!你不能隨便殺人!”
魏一航目眥欲裂,打馬就要快走,奈何洛慨之比他更快,劍光閃過,魏一航落下馬背,身上一空的馬飛奔出去。
“我早說過本性難移,這下你信了吧!”蕭承鉞自樹叢後繞出來,懷裡圈著臉色發白的魏一鳴。
“三弟他......怎麼會這樣想我?鉞,我沒有想他死,我真的沒有......”
“好了阿鳴,我知道你沒這個意思,是他小人之心,別害怕,本王在呢!”
蕭承鉞抱著魏一鳴好生安慰,對洛慨之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處理了,看把阿鳴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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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慨之撇撇嘴:“早知道就不該趟這趟渾水,你們妻君二人還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