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被這兩個人帶進了包房,孟瑞華正陪在那位劉爺的身邊。桌案上,一大瓶紅酒已經見了底,而瑞華臉上的緋紅也說明了她沒少被灌酒。
見她進來,那位劉爺主動的站了起來,伸手要去拉陶陶,卻被陶陶躲開了,他也不惱,倒是笑了。
剛壓著他進來的兩個人中,一人走到了劉爺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劉爺抬起頭對著陶陶笑了笑,他的笑容令陶陶毛骨悚然,她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
“打電話了?也沒什麼,我倒要看看,誰有那個本事……”
他說著就奔向了陶陶,將她扯進懷裡。嚇得陶陶大驚失色。
孟瑞華,強撐著從沙發上坐起來,“劉爺,我這妹妹,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饒了她。”
這位劉爺反手就是一巴掌過去,“我最他 媽 的討厭欺騙,怎麼還想逃啊?”
“是……是……我們不該……”孟瑞瑞華連連道歉。“只求六爺再給一次幾會。”瑞華幾乎是半跪在他的腳邊了。
陶陶已經淚如雨下,她總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
“劉爺”她梨花帶雨的叫了一聲。“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可以讓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們姐妹。”
這劉爺扳起她的下巴,這張臉,他是恨不得親上一口,只見他咧嘴就笑了“早這麼乖,也省得你姐姐受苦了。”
他說著就鬆開了陶陶,“你姐姐剛剛陪我喝了兩杯酒,你這晚來的怎麼也要自罰三杯的。”
“好……”陶陶一口氣答應了,然後就衝到了瑞華的身邊,將她扶起來。
看著她紅腫的嘴角不禁心疼起來,如今能做的只有拖延時間,希望二哥可以來救她們。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進來了好幾瓶洋酒,劉爺指著其中一瓶白蘭地,“這一瓶都喝了,爺的氣就消了。”
“可以放我們走?”
“如果到時候你能走的了……”
孟瑞華搖搖頭,陶陶太單純了,這麼烈的酒,以她的酒量一杯恐怕就趴下了,還談什麼走出去。
陶陶到了滿滿的一杯,“希望你說話算數……”
劉爺見她單純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當然,劉爺說的出的話從來都是擲地有聲的。”
陶陶仰頭喝了一口,酒入喉嚨,幹咧刺激……她閉著眼睛將餘下的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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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劉爺鼓起掌來。
孟瑞華也到了一杯酒,“劉爺,這杯是給您賠不是的……”
這劉爺瞧瞧孟瑞華一飲而盡。
乘著他心情好,孟瑞華又給他灌了幾杯酒,可這人是社會油子,酒量早就泡出來了,又豈能被這兩個小姑娘灌醉了?
這人越來越沒了耐性,一把推開孟瑞華,將陶陶扯進了懷裡。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來親陶陶,他身上的酒味讓陶陶作嘔,使勁推了幾下也沒推動。陶陶鼓足了勇氣伸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聲響,也嚇壞了孟瑞華,她在心裡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這劉爺反手就將陶陶拎了起來,似拎小雞兒一樣的輕巧,將她丟在沙發上。
沒等陶陶反應過來,他就棲身撲向了陶陶。陶陶拼了命的抗拒,卻還是無濟於事。
孟瑞華哭喊著,“劉爺,她還是個孩子,求您放過她,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劉爺一腳踹開了孟瑞華,“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奉勸你識時務,別像你這位妹妹……”他說話的功夫,陶陶又踹了他一腳。他氣的又一巴掌扇過去,“別說爺不憐香惜玉。”
陶陶已經沒了力氣,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
孟瑞華聽見裂帛撕碎的聲音,她渾身顫抖,捂著嘴無聲的痛哭起來。
她們太弱小了,弱小到人家只要一個手指就能將你捏死,可是陶陶是無辜的,她是裴家的掌上明珠,她怎麼能讓這顆明珠毀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中。
她鼓起勇氣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奔那劉爺砸去,這時候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
她還沒看清眼前的人,沙發上的劉爺就被人踹翻在地……
看見元謙一臉怒意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陶陶哇的哭出了聲……
元謙的心如被刀絞了一般,鮮血淋漓。才幾日不在他的視線裡,就出了這樣的事,後悔對她的放縱,更後悔對她的忽視。
陶陶頭髮凌亂,嘴角紅腫,臉頰上那清晰的手印子,就像刮在了元謙的身上一般。
“陶陶……二哥帶你回家。”他脫下大衣,蓋在她的身上,俯身抱起她。
他發現她好輕,就像很多年前,他也是這麼的抱著她,她圈著他的脖子對他說,“二哥,我不想長大。”
他問為什麼,她說:“娘說我長大了,二哥就不能這樣抱我了,只有二哥的媳婦才能被這樣抱著……二哥,我做你的媳婦好不好……”
如今,他沒有踐行諾言娶了別人。更失敗的是還讓她受到了這等委屈……
此時被踹了一腳的劉爺站了起來,他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呢。
沒有眼力見的攔住元謙,“就這麼走了?”
元謙還在氣頭上,他不說話到好,一說話他就恨不得砍了他。
怒火攻心的元謙大喝一聲,“既明,承宇……”
既明承宇領了命,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劉爺痛揍一頓。兩個人見陶陶受了委屈,都憋著一股勁。“瞎了你的狗眼,誰都敢欺負?”
這會兒舞廳的老闆也帶了一幫打手過來,還以為對方多大的陣仗,卻只見是既明承宇二人,便沒放在心上。 不想最後卻被兩人打的落花流水。
臨走時,既明和承宇將那劉爺捆了,他嗞哇亂叫,“爺我上頭有人,你知道動爺的下場嗎?”
兩人什麼都沒說塞進一塊抹布,就將他帶走了。其他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不管是看熱鬧的,還是舞廳內的人沒有一人敢吭聲。
既明承宇臨走時特意丟給舞廳老闆一句話,“冤有頭債有主,今兒砸了你的場子,多少錢明日我們哥倆來和你算。但,我們小姐在你這受了委屈,這筆帳我們少爺也定會算的。”
“不知府上怎麼稱呼啊?”舞廳老闆,心虛的問了一嘴。
“明生輪船裴元謙。”
這裴元謙的大名誰人不曉,舞廳老闆擦擦臉上的汗,看來他得從長計議。
元謙並沒有等既明和承宇,他親自開著車,陶陶倚在孟瑞華的身上,臉上的淚都幹了。孟瑞華替她攏了攏頭髮,緊緊的抱著她。
元謙這一路橫衝直撞,沉默不語,因為陶陶受到的驚嚇,他自責不已。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受難的是他自己。
接到她的電話,他一刻也不敢耽誤,又是查電信,又是跑警局,託關系。好在是及時趕到了。可看到陶陶被人**的那一刻,他悲憤交加,那個人,算什麼?居然敢這麼的欺負她,那是他心尖兒上的人,誰也不能動分毫的。這個人就算是天皇老子,他也要他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元謙將車開回了裴公館,他又親自的抱著她上樓,這期間陶陶一句話不說,蜷縮成一團。眼裡全是恐懼。
元謙摟著她,輕聲的安慰“陶陶,我們回家了,不怕,我是二哥啊……”
陶陶趴在他的懷裡,“二哥……我害怕……你去哪了?我叫啊,喊啊……可你就是不回應。我都要絕望了……”她泣不成聲。
“我知道……二哥……再也不離開了,不離開陶陶,就在這陪著你。”元謙鼻尖酸澀,將陶陶緊緊的抱在懷裡。
元謙還是不放心,派人去接家庭醫生。醫生過來給她打了鎮靜劑,她這才睡下。
只是手卻緊緊的抓著元謙不放,孟瑞華洗漱好了過來請元謙去休息。
元謙“噓了一聲”讓她去休息,他留下來照顧陶陶,孟瑞華見陶陶緊緊的攥著元謙的手,心裡湧起不一樣的情愫,有人依靠真的很好。
裴元謙對陶陶更是出奇的好,雖然陶陶總是說她的二哥對她有多嚴厲,多苛刻,但她總是能讀出一絲幸福的味道。她也好想有個人可以依賴,可以信任,哪怕是嚴苛也是好的。
今日元謙推門而入的那一刻,眼裡帶著的殺氣,讓她都為之一振。
她對陶陶的在乎已經超出了哥哥對妹妹,或者說超出了親情的範疇。那種感覺讓人說不出道不明。
瑞華,悄聲的退了出去……
此時屋內靜悄悄的……元謙聽著她的呼吸聲,才感受到了一絲心安。
她額角出了薄汗,他想著幫她擦一擦,剛要鬆開她的手,她就皺了眉,一翻身,抱住了他的胳膊。
元謙無聲的笑了笑,好像又回到小時候,那個對她甚是依賴的羅陶陶了。
後半夜的時候,元謙被凍醒,他想起來找個毯子,輕輕的鬆開了她的胳膊。
他去找毛毯的功夫,陶陶喊了一聲“二哥……”
他也顧不得毯子了,忙跑過來,回應了一聲,“我在……”
她說“二哥,我害怕……”
他倚在船頭,摟著她,她這才安心的睡了。
元謙就這麼的陪了她一夜。早起陶陶睜開眼睛,孟瑞華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醒了?二少爺陪了你一晚,這會兒剛去樓下洗漱。”孟瑞華見她左看右看似在找什麼,心下明了,就和她解釋著。
“哦……”看來她昨晚不是做夢,也難怪夢裡怎麼會那麼真實呢?
孟瑞華摸摸陶陶的臉,昨晚元謙已經幫她上了藥,可這會還是能看清楚那紅印兒。她低著頭心疼的說“陶陶,對不起……都怪我……”
“瑞華……是我太逞強了,還害得你……”
孟瑞華打斷陶陶,“這次逢凶化吉,還多虧了二少爺……幸好他來的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