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蝦多少錢一斤呀。”莫紫萱問道。
“二十塊一斤。”這個攤的攤主是一個中年的女攤販，挺胖的，但是臉型確實一點都不胖，面相一幅奸商樣。
不過我也看習慣了，菜市場裡，很多攤位的攤販，面相中大多都帶著一些奸商樣。相由心生，正所謂無商不奸，有點奸商樣也是正常的。
這位中年女攤販和別的攤販倒是有些區別，這時我才留意到，她的奸商面相要比其他攤販濃一些。
不過她這小龍蝦二十塊錢一斤，倒是很合理的市場價。
“少點唄，好吃我還來。”莫紫萱習慣性的講價道。
“行，看姑娘漂亮，我便宜點，十八賣給你。”中年女攤販非常流利的巧言如簧道。
“好咧。來，趙揚，選龍蝦。”聽到中年女攤販誇她，莫紫萱拿過旁邊一個空置的小籃子，非常開心的選起了小龍蝦。
聽到中年女攤販的話，我則是一滯，喲，還挺好講的嘛，一下就降了兩塊，難道她面帶奸商樣是我看錯了？
這時，中年女攤販在攤位裡面接過一個客戶選好的一小袋小龍蝦，準備幫他秤。
因為這兩排海鮮攤位都比較高，攤位上擺放海鮮的平臺都高過了普通人的肚臍眼，所以中年女攤販要把小龍蝦拿到她攤位裡面去秤。
她的秤倒是奇怪，別人都用臺案秤、電子秤什麼的了，她還用著機械槓桿砣秤。
“先生，一共兩斤，正好三十六塊。”微微彎腰秤過小龍蝦，中年女攤販把龍蝦遞了出來。
呵，我一樂，兩斤三十六塊，不正是一斤十八塊嗎？剛才還說她給得便宜，好講呢，其實對大家都一樣，但是如果剛才莫紫萱不討價還價，那就二十塊一斤沒得說了。
不過二十塊才是小龍蝦的市場價，十八塊確實算是便宜了，而且她這的小龍蝦非常不錯，鮮活大個的。
難道，我真的看錯她的面相了？不應該呀。
我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嗯，估計是她缺斤少兩。這麼一想我就釋然了。
缺斤少兩是攤販常用的招術，攤販手中的秤，大多都是八兩秤。意思就是，秤一斤給你，其實只有八兩。
這還是一些不算很黑心的攤販的秤。
還有一些更黑心的攤販，手中的秤直接就是七兩秤。
這些七兩秤，八兩秤，不僅僅在臺案秤上會有，一些機械槓桿砣秤，電子秤也會有。
缺斤少兩是一種古代就流傳下來的邪風氣，可以說已經根深蒂固，根本斷絕不了。
缺一點就缺一點吧，反正她也便宜了兩塊錢，我也不計較這麼多，聳了聳肩，站在莫紫萱旁邊，和她一起選起了龍蝦。
“老闆娘，幫我秤一下。”這時，又一個女客戶遞上了一小袋選好的小龍蝦給中年女攤販秤。
我習慣性的偏頭去看。
中年女攤販接過小龍蝦之後，微微彎了彎腰，然後秤起小龍蝦，說道：“你這個二斤三……”
嘶，奇怪呀，在中年女攤販起秤的時候，我感覺中年女攤販有點不對勁，哪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此時中年女攤販已經把那一小袋小龍蝦遞迴給了女客戶。
我看了一眼那一小袋小龍蝦，感覺分量蠻足的，應該也有兩斤以上吧。
難道她沒有缺斤少兩？那就奇怪了。
本來看中年女攤販秤蝦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現在這想法一出，讓我感覺中年婦女更加不對勁了，我準備等下一個客戶讓她秤蝦的時候，認真看一看。
“趙揚，你幹嘛呢，怎麼不選了。”莫紫萱看我不選蝦，嬌怨了一聲。
“哦，剛才想了點事情。”我隨口回答。
“什麼事這麼重要，買個菜的功夫還要想一下。”莫紫萱微笑著啐道。
“沒什麼，就是店面的事。”我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啊？店面的事？什麼事呀？”莫紫萱一陣疑惑的偏頭看我。
“啊？”因為先前都是我隨口答的，此時聽到莫紫萱的追問，我腦袋突然斷片，不過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說道：“哦，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店面再壯大一點了。”
“再壯大一點？”
“嗯，就是再招些業務員什麼的。”我回答道。
這時，我看到旁邊一個中年男人選好了小龍蝦，也準備遞給中年女攤販秤。
“也沒什麼的，我現在也就隨便想想，還沒有什麼頭緒呢。”我連忙敷衍了莫紫萱一句，然後，眼睛緊緊的盯著中年女攤販。
只見她左手拿著機械槓桿砣秤，右手把中年男人的那一小袋小龍蝦接過，之後，她微微彎腰，把那小袋小龍蝦放在攤位的平臺以下。
因為攤位的平臺比較高，那一小袋小龍蝦已經出了我的視線，不過看中年女攤販的動作，應該是要把那一小袋小龍蝦勾在機械槓桿砣秤的秤鉤上。
確實也是這樣，之後中年女攤販把秤舉起，在秤桿上前後調整秤砣的位置，使秤砣和秤鉤上勾著的那一小袋小龍蝦，兩邊達到平衡。
兩邊平衡以後，中年女攤販對著中年男人說道：“哥，這一共四斤二，看你是熟客，算你四斤好了，一共是七十二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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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中年男人直接付錢，拿著小龍蝦走了。
中年女攤販的這一整套交易，我都緊緊的看著，可就是覺得不對。
感覺她，在秤小龍蝦的時候，動作有些彆扭。
嗯，對，就是彆扭。
隨後，我告訴莫紫萱那些越鮮活，越最大個的，我弄得越好吃，騙莫紫萱一隻一隻慢慢選。
這樣，我就能有時間再借幾個買蝦的客戶，看中年女攤販不對勁的地方了。
因為感覺中年女攤販不對勁，心裡有梗，不挖出來，我不舒服。
隨後，我又看了中年女攤販為兩個客戶秤蝦，結果還是看不出她不對勁在哪。
難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此時莫紫萱選蝦已經選得差不多了。
算了，可能今天美女看多了，現在眼睛有點花，真的看錯了吧。
我打算放棄，不再對中年女攤販的不對勁進行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