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葉翌微微頷首，接著發問，“我問你，你學的是中醫還是西醫？”
“我主要是學的中醫，西醫也會一點兒。”
“好！”
葉翌皺著眉頭，腦海中已有了一個考驗寧靜怡的方法。
即便自己沒有收徒的準備，可寧靜怡若是真心拜師學醫，倒也不是不行。
於是！
他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既然你學的是中醫，那我考你幾味藥材習性，看看你的基礎是否牢固？”
“好的！”
寧靜怡站得筆直，還一臉期待。
“那你就說說葶藶的藥性吧！”
“嗯！”
寧靜怡點著頭，且是一臉認真地回答，“葶藶又名丁藶、大室、大適、狗薺。”
“氣味苦平無毒，主治陽性水腫。”
“可用甜葶藶一兩半、漢防己末二兩，還有鴨血及頭搗爛，以做丸子，如梧子大小。”
“視病情每服五至十丸，一天服三次，以小便通暢為驗……”
寧靜怡滔滔不絕地說著，讓秦月和劉婷都瞪大了眼睛，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只不過！
在葉翌眼裡，倒也尋常，畢竟只是基礎。
但為了驗證寧靜怡對藥材的辨別準確度，他又慢悠悠地再問一句，“好了，你再說說安息香的藥性吧。”
“安息香的氣味主要是辛、苦、平三種，且無毒。主治突然心痛，將安息香研末，以開水送服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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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再說說露水！”
“露水？”
此話一出，秦月就忍不住接話了，“葉翌，你搞錯了吧？露水也能算作藥材？”
“是的，我知道它的作用。”
寧靜怡倒是急忙做了回答，還解釋起來，“師父所指的露水，主要是晨間收取的秋露。”
“其氣味以甘、平為主，無毒。”
“可以煎煮潤肺殺蟲的藥劑，或把治療疥癬、蟲癩的散劑調成外敷藥，可以增強療效……”
這？
聽著寧靜怡的回答，秦月和劉婷是面面相覷，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自然！
葉翌還是比較滿意的。
即便是基礎，可她能如此對答如流，可見她對中醫確實是有興趣的。
不過，真要做自己的徒弟，這還遠遠不夠。
於是！
他稍稍琢磨，便又緩緩說道：“看來你對藥材的理解還算不錯，不知有沒有熟讀過傷寒論、千金方、以及黃帝內經等書？”
“讀過讀過！”
寧靜怡連連點頭，還信誓旦旦地說著，“師父，我從小就愛看醫書，你說的這些中醫名典，我都讀過不知多少遍了。”
“尤其是千金方，我基本都能背下來。”
“是嗎？”
葉翌有些不太相信，也再度發問，“既然如此，那你就背一背千金方裡關於‘桑根白皮湯’藥理記載吧。”
“沒問題！”
寧靜怡立馬應下，且是張口就來，“桑根白皮湯以治傷於丈夫，苦頭痛，欲嘔，心悶方。”
“取桑根白皮半兩，乾薑，乾薑三……”
話到此處，她忽然有些語塞。
顯然！
對於這個藥方，她有些不太熟悉，還咬緊嘴唇努力思考著。
可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卻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桑根白皮半兩，乾薑二兩，桂心五寸，大棗二十枚。”
“上四味，咀，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分三服，適衣無令汗出。”
呃！
突然的聲音，讓葉翌猛然一驚。
還趕緊抬頭看了看，果然是在天臺上彈琴的蘇凌雪。
這讓葉翌十分意外，沒想到蘇凌雪竟還會背湯頭。
“對對對！”
此刻，寧靜怡則是趕緊附和起來，“就是這四味藥材，我差一點點就想起來了，只是被樓上的姐姐說了。”
“哈！”
葉翌搖頭笑笑，卻也沒有多說，而是繼續發問，“我再換個問題，你就說一說平脈法吧。”
“平脈法？”
寧靜怡頓然皺眉，像是被考住了。
思索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說道：“脈有三部，陰陽……”
僅僅說了幾個字，便沒了下文。
待過片刻，才又一臉委屈地開口，“師父，傷寒論裡的平脈法，我確實記得不是太多，你能換一個其他的嗎”
聽著這話，葉翌並未回應。
相反！
他仰頭衝蘇凌雪喊了一聲，“凌雪，你會背嗎？”
“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
蘇凌雪立馬做了回應，聲音還是那般悅耳。
這可驚呆了秦月和劉婷，連寧靜怡也是豎起了大拇指，“姐姐，你真棒，連這都會背，我想你的醫術一定也很厲害了？”
寧靜怡的開口，倒是打斷了蘇凌雪的背誦。
隨後，便聽蘇凌雪含笑回了一句，“沒有，我並不會行醫，只是平日裡喜歡看書，恰巧看過而已。”
“僅僅看過嗎？”
葉翌皺著眉頭低語一聲，心中有些不信。
要知道自己小時候背誦這些古籍之時，可是被那怪老頭折磨得夠慘的。
有時候調皮想偷懶，還被那老家夥懸樑刺股，才硬生生記下。
當然！
現在想起往事，他還是比較欣慰。
只是！
站在他對面的寧靜怡，卻是有些著急了，“師父，你說的這幾部古籍，我真的會背很多，但關於平脈法的記載……”
“好了！”
葉翌直接揮手打斷了她，“你不用解釋，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
“如果現在選擇離去，你給我的拜師費和這時空戒，我都可以還給你……”
撲通！
沒等葉翌把話說完，寧靜怡就趕緊跪到了地上，“師父，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嘛，求求你了。”
“怎麼又跪下了？”
葉翌看似無奈，可心中對寧靜怡還是比較認可的。
如此一說，也是想看看她學醫的決心。
但沒等他開口，秦月就在一旁數落起來，“葉翌，你真是太過分了，人家靜怡妹妹多好啊。”
“剛才你問的問題，她都對答如流，你居然還不收她？”
“難道你是嫌她給的拜師費少了嗎？”
“哈哈！”
葉翌無奈笑笑，可還是順著秦月說了一句，“也罷，既然有人替你說話，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吧。”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別急著謝！”
葉翌擺手阻止，還又道一句，“我說給你機會，是要再考驗你一次。”
“但這最後一次的考核不一樣，因為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如果你能把事情做好，那我就收你為徒。”
“好好好！”
寧靜怡趕緊應下，還急切催促，“師父，你要我替你辦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