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點。”王凌雪淡淡的拖了張凳子，在床邊坐下：“感覺好點了沒？”
蘇小壞試著感覺了一下傷口部位，那股惱人的道力還在，但它只能阻止青山決的道力恢復，卻不能阻止常規的醫療手段，傷口正在按照正常速度癒合，多給自己點時間化解這股道力，相信很快就會好起來。
“一直都挺好。”蘇小壞苦笑了一聲：“如果不是這裡什麼都要錢，我的感覺會更好。”
“天景山莊一向是以服務周到聞名的，景天很多軍政界的大佬，都把這裡視為休閒將養的聖地，這種程度的費用，也不算太貴。”
“我這個手術，花了多少錢？”
“才兩百萬。”
蘇小壞不是沒錢，但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就是沒錢，真正的有錢人和暴發戶，還真就是沒得比啊！
一個槍傷手術兩百萬！
換個醫院做兩百次啊！有木有啊有木有！
“王沁呢？”自慚形穢的蘇小壞趕緊又換了個話題。
“她一直守著你，剛才實在困的受不了，在隔壁剛躺下就睡著了。”
她困的受不了，你就不困？這是不是說明你比她還要擔心我？
話就在嘴邊，滾了半天沒滾出來，主要還是怕殺氣。
“你想不想報警？”王凌雪猶豫了片刻：“我剛才已經知會了一些人，如果你想報警，警方會全力偵破這個案子。”
蘇小壞苦笑搖頭：“沒用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肯定已經找不到對方的人影了。”
像康健這樣的頂尖殺手，在隨便哪裡去轉一圈，就是一個新的面孔新的身份，普通警察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更何況報仇這種事，還是自己親手來，會比較有快感。
房間裡一時有些沉默。
蘇小壞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一張嘴就得了失語症。而王凌雪則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謝你。”正當蘇小壞感覺空氣不夠用的時候，王凌雪終於開口了。
蘇小壞本能的擺右手，痛得直呲牙，又換擺左手：“對方本來就是衝我來的，讓你們跟著擔驚受怕，應該是我跟你們說對不起才是。”
王凌雪緩緩的抬起頭，看了蘇小壞很久：“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槍射的……本來是我？”
蘇小壞：“……”
“為了讓這個'天使之心'透過股東大會決議，康健什麼方法都用了，包括威脅。”王凌雪語氣淡淡的，好像自己是有九條命的貓：“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這'天使之心'有很大的問題，所以做了很多的調查工作，只可惜他的手尾工作做的很好，沒找到什麼明顯的線索。”
噢！
蘇小壞又來了精神：“康健威脅你只是為了他的目的，可他是真的恨我，這一槍他打得……”
“你是撲在我前面替我挨了這一槍，不然你就會直接躲開。”王凌雪打斷了蘇小壞的話：“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所以……”她咬了咬紅潤的嘴唇：“所以我欠你一條命。”
蘇小壞很想問能不能以身相許，想了想還是沒問。
“下次不要這樣。”王凌雪抬起頭，雖然蘇小壞看不見她的眼睛，還是能看出她的認真：“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不止是我妹妹，還有很多人會生不如死……”她張了張嘴，沒有說下去，奇怪的突然沉默了下去。
蘇小壞很想問包不包括你，想了想還是沒問。
“本來一直想問，一直都沒找到機會。”王凌雪轉換主題的速度永遠都是這麼快：“你是怎麼讓康健不舉手的？”
蘇小壞突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咳的半天說不了話，王凌雪很冷靜的轉手給他倒了杯水，等他喝完，好不容易不再咳嗽的時候，很冷靜的接著問：“你是怎麼讓康健不舉手的？”
蘇小壞的眼睛拼命的眨，拼命的眨：“……啊，當時你坐在中間看不到桌子下面的狀況，其實啊，我是在桌子下面用一根香蕉指住了康健的腿中間，威脅他假如他敢舉手，就讓他變成太監！嗯嗯，就是這樣！”
王凌雪專門把眼鏡摘下來，好看的白了他一眼，又戴上了：“不想說可以不說，用不著編。”
蘇小壞：“……”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有人開槍的？”
蘇小壞：“……”
“骨頭湯來了！”出現在門口的，又是某個神出鬼沒的宮裝美少女，這小妮子好像都不下班的。
不過蘇小壞從來都沒像現在這麼喜歡她，這個打斷交談的時機實在太合宜了：“快快！我都餓瘋了！”
天景山莊的骨頭湯就跟剛才白大褂說的一樣不錯，還隔著幾步路，那香味就飄到了蘇小壞的骨頭裡，讓他立刻就覺得傷好了。
青花瓷碗裡是一碗醇厚的白湯，裡面有幾根被敲斷的骨棒，讓骨髓充分煲制在湯中，已經酥化的骨頭呈灰暗色，代表脂肪營養已用盡。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無論從哪個細節上，都能看出煲湯的是位高手。
蘇小壞試著喝了一口，但是沒來得及開口讚許，因為他已經把自己的舌頭也喝下去了。
王凌雪優雅的端著湯碗，哭笑不得的看著蘇小壞一邊燙得呲牙咧嘴，一邊狼吞虎嚥：“慢點。”
只是蘇小壞實在沒有辦法慢下來，一口氣把兩碗都喝光，才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還有沒有？”
“有！”宮裝少女喜氣洋洋的：“今天山莊裡備的湯還剩三碗。”
“哦？”蘇小壞自己也是做菜的高手，但實在很難想象有什麼湯是以碗來預備的，而不是一鍋一鍋：“你們一天備幾碗？”
“這樣罕見的湯，我們一般都不敢多備，一天也就五十碗的樣子，賣不完第二天就得倒，太可惜了。”宮裝少女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希翼，說這番話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是在給這三碗湯找歸宿。
“罕見……”蘇小壞使勁咽了口唾沫：“這湯多少錢一碗？”
“不貴，一點都不貴。”
“多少錢？”
宮裝少女看了一邊好整以暇喝湯的王凌雪一眼，立時來了底氣：“真的不貴，一碗才十萬。”
如果不是蘇小壞身上有傷，他一定能拔地而起，一直跳到天花板上去！
“你，你這是金子……”蘇小壞突然發現金子做的湯也不能這麼貴，改口道：“你這難道是鯊魚的骨頭不成！”
宮裝少女的眼睛突然睜得好大：“先生好眼力！這正是深海鯊魚身上的軟骨烹製的骨頭湯！我們山莊一天也就只能弄來一條。”
蘇小壞：“……”
“剩下三碗都要了。”王凌雪喝完湯，放下湯碗：“送兩碗來這裡，一碗給我妹妹端過去。”
“謝謝王總！”宮裝少女笑容猶在眼前，人已經消失了。
蘇小壞正要張嘴說話，宮裝少女的笑容已經重新出現：“湯來了！”
蘇小壞的眼睛睜得好大：“你就放在門外吧？”
宮裝少女臉上毫無詭計被看穿的心虛，微笑道：“我去給王小姐送湯。”
消失了。
蘇小壞咬牙切齒的把湯喝了，反正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不能退的；反正等俺把這些破事都弄完，俺也要開個山莊的；反正一碗湯俺是要賣二十萬的。
“蘇哥！你醒了！”
蘇小壞正要開口說話，門聲一響，一個嬌俏的身影已經撲了進來，轉眼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宮裝少女隨後端著一碗湯出現了，看來王沁是沒來得及喝就先躥過來了。
蘇小壞心裡很感動，只是，為什麼一定要撲在右邊？右手有傷的……
“他沒事。”王凌雪看著痛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吭聲的蘇小壞，忍住唇邊的一抹笑意：“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王沁擦了擦微紅的眼睛，總算從蘇小壞懷中爬了起來，點了點頭：“嗯。”
宮裝少女馬上遞了過去，趁王沁喝湯的空檔說了一句：“我們這裡的早餐其實也很不錯，尤其是三明治和披薩……”
蘇小壞實在忍不住了，恨恨道：“你不要告訴我，三明治是vonessenplatinumclubsandich，披薩是路易十八！”
宮裝少女真的看起來好驚訝：“這位先生的眼力真好！真的就是耶！”
王凌雪淡淡道：“那就準備這個吧。”
“謝謝王總！”宮裝少女消失了，留下了一地的喜洋洋。
蘇小壞：“……”
他本來是開玩笑說的一句話，剛才說的這兩種是世界上最貴的三明治和披薩。
vonessenplatinumclubsandich三明治，麵包是用特殊酵母製作的，中間夾的是伊比利雅火腿，布列斯雞肉，白地菇，鵪鶉蛋，義大利西紅杮，都是很難得弄到的食材。
而這傳說中的“路易十八披薩”，餅中配有三種魚子醬，紅色小龍蝦等幾種名貴龍蝦，製作這種比薩餅用的鹽也不是普通的海鹽，而是來自澳大利亞墨累河的鹽。
雖然這兩種食物都還算美味，但它的價格實在都令人咂舌，價效比……根本沒有什麼價效比！那就是吃錢！
蘇小壞表示已經懶得再去問價格了，反正將來自己也要開一家的，反正只賣貴的不賣對的，反正開張一天就管一年的。
“妹妹。”
王凌雪明顯已經放下心來，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那慵懶的風情……
好吧，那幾乎挺穿衣服的胸膛頓時讓某人的眼睛險些掉在地上：“你陪他聊聊天就早些休息吧，我先去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