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父母正在盤點野山菇的賬目。他們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今天收穫很可觀。
姜小凡趁著機會開口：“爸媽，我給你們商量個事。現在西紅柿已經賣出去了，不能一直吃老本，我想再包點地種別的蔬菜，擴大經營範圍。”
姜寶森認同地點點頭：“可以，龍頭山下的荒地一大片，多少年都沒人承包了，價格也很便宜。可以再承包幾畝，這個想法我支援你。”
姜小凡說道：“爸，幾畝不夠。”
劉玉蓮掰著指頭算道：“現在還能種黃瓜，豆角，茄子，每樣種植兩畝也差不多了。”
姜寶森思考了一下，認真地說道：“如果還用營養液種植，確定蘇總能採購的話，其實承包個十幾畝也可以。”
姜小凡搖了搖頭：“十幾畝也不夠。”
姜寶森驚訝地問道：“小凡，難道你想種植反季節蔬菜？”
姜小凡深吸一口氣，決定直接和父母攤牌，他平靜地說道：“爸，我是想把龍頭山承包下來，龍頭山腳下的荒田全部種蔬菜。”
“啥？”姜寶森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承包龍頭山？”劉玉蓮也懵了。
姜小凡重重點頭：“對，承包龍頭山，規模化種植。”
姜寶森噌地一下站起來，氣呼呼地說道“簡直是胡鬧！龍頭山就是個荒山，你承包它有啥用？二十年的承包費就是二十萬，小凡，錢不是你這樣掙的，也不是你這樣花的。”
劉玉蓮也緊張地勸道：“是啊，小凡，這次我站你爸這邊。賺錢的事不能著急，再說了咱們也沒有二十萬承包費啊。”
“媽，錢的事我……”
姜小凡的話沒說完，就被姜寶森抬高聲音打斷：“貸款是肯定不行的，西紅柿十萬預付款，加上後續的四十萬，要攢起來給你買房子。承包龍頭山就是打水漂，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就這麼說定了。”
姜寶森說得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涼白開猛灌幾口。
姜小凡耐心地說道：“我之所以承包龍頭山，一來是繼續給蘇總的酒樓供貨，我能種出來新口味西紅柿，就能種出新口味其他蔬菜，到時候蘇總可以規模化採購；二來是今天早晨我上山，採到了一株椴木靈芝，賣了十萬塊錢，加上西紅柿預付款十萬，承包費已經湊夠了。”
“咳咳！”姜寶森一口水嗆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一株靈芝賣了十萬？！”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玩意有這麼值錢？
劉玉蓮顫抖著聲音：“真的假的小凡？你可別騙媽。”
“你們仔細看。”
姜小凡開啟手機圖片，讓父母看了看椴木靈芝。然後又開啟手機銀行，裡面靜靜地躺著二十萬。
就算是在城市上班，攢夠二十萬也得兩三年。更別提在老灣村，二十萬對村民無疑是天文數字。
姜寶森和劉玉蓮看呆了，讓他們種地賺夠二十萬，最起碼也要十年時間。
看到父母的反應，姜小凡趁熱打臉：“爸媽，你們想一想，龍頭山承包費二十年才二十萬，一株靈芝就能賣十萬，二十年只要採到兩株咱就回本了，採五株一套縣城的房子都有了……”
劉玉蓮一聽呼吸都變重了，她緊緊抓住姜寶森的胳膊，激動道：“寶森，我覺得可以承包，咱要是一年採一株，就是二百萬啊。”
“停！”
姜寶森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有些動搖道：“那個什麼椴木靈芝，就那麼容易採到？村裡別的人為啥沒採到？”
姜小凡笑道：“因為很多人不是認識啊，很多名貴藥材長得和草差不多，不是專業的肯定認不出來。”
姜寶森點了點頭，有些擔憂道：“可是龍頭山是村裡的集體產業，要村民集體表決的，到時候萬一有人不同意……”
姜小凡笑道：“這就要看你的了爸，你在村裡認識人多，這個事你得出面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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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寶森終於下定決心：“那行，我先去給你熊叔通個氣，等到村集體會上好有個準備。”
“還得是我爸，換了其他人都不好使。”姜小凡輕輕拍了一記馬屁。
姜寶森舒坦地笑了起來，接著又板起臉說道：“承包歸承包，我可沒同意你留在村子裡。如果承包幹的不好，我就接手來幹，你還去城市裡找工作。”
劉玉蓮瞪了他一眼：“就憑你還想接手，五畝地你都弄不明白，老老實實聽兒子指揮吧。”
姜寶森不服氣地說道：“我怎麼弄不明白了……”
聽著老兩口的鬥嘴，姜小凡無奈地搖搖頭。他起身前往村委會，找到趙富貴說了承包費已經湊夠的事。
老村長辦事雷厲風行，當晚就決定召開全體村民大會。
老灣村不是大型村莊，加上這些年人丁稀薄，攏共也就百十戶人家左右。按照每戶一個代表的規矩，不到七點就擠滿了村委會。
姜小凡和村長趙富貴坐在最前面。
村民們看到這一幕，紛紛打趣：“小凡，你是不是不準備出去找工作，要回來接村長的位置了？你要是競選村長，我投你一票。”
“好啊，嫂子，到時候你給我當副村長。”
姜小凡會心一笑，對村民們善意的調侃感到很溫馨。大家能當面開村長玩笑，足以說明趙富貴是得人心的。
“村長，把大家叫過來到底幹啥呀？家裡還有事等著呢。”底下有人忍不住問道。
“小喬，你著急著回家，是床上的事在等著你吧，哈哈！”
“你這浪蹄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看樣子被我說中了，你最好節制節制，別把你男人累壞了……”
“……”
村民們頓時鬨然大笑。
“安靜！安靜！馬家媳婦，你那張嘴沒個把門的，大庭廣眾也不知道收斂收斂。”村長趙富貴紅著臉大聲呵斥道。
村民們又鬧了一會兒，趙富貴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叫大家來，還真是和投票有關係，不過不是小凡競選村長，而是小凡承包龍頭山。”
趙富貴的話說完，底下的村民們先是一靜，接著嗡的一聲爆發起激烈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