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突如其來的質疑，讓徐陵感覺很沒有面子。
徐陵立馬陰沉下臉說道：“我們用精密儀器給山金剛做了全身檢查，這些報告就是最權威的結果。”
姜小凡似笑非笑道：“你確定這些儀器檢查結果是正確的？”
徐陵惱羞成怒道：“這些儀器都是從國外進口的，一臺最少值幾十萬，你敢質疑國外的技術？”
孫雪快人快語地說道：“有何不敢？技術本身沒有錯，萬一用他的人錯了呢？”
“哼，雞同鴨講。”徐陵撇了撇嘴。
姜小凡的火氣蹭蹭往上竄，徐陵作為中醫藥協會會長傳人，卻極度迷戀國外的儀器和技術，甚至連中醫的診療手段都沒用。
他盯著徐陵質問道：“你不是推崇中西醫結合嗎？西醫的儀器檢測過了，為什麼不用中醫的手段診療呢？”
徐陵一臉輕蔑道：“山金剛身體沒有傷口，腦電波和心電圖一切正常，整個人又陷入深度昏迷當中，這是典型的植物人症狀。
再說了中醫有什麼手段？無非是望聞問切那老一套，還不如儀器檢測來得直接，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去檢測了。”
姜小凡怒極反笑道：“望聞問切是中醫的瑰寶，到你這裡就成破爛了？你懂中醫嗎？你掌握了其中的精髓嗎？”
徐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譏笑道：“你一個赤腳醫生，居然敢質問我的醫術？我師從中醫藥協會會長焦一白，從小涉獵中醫和中藥領域。
後來出國又潛心學習西醫，獨創了一條中西醫結合的道路，連我的老師焦一白都讚許不已。
你一個祖傳的赤腳醫生，也配來質疑我的醫術？簡直膽大包天！”
“哈哈哈哈！不自量力！”旁邊的助手紛紛譏笑姜小凡。
在他們看來，徐陵醫生是中醫藥協會會長焦一白的弟子，一身醫術已經得到了焦一白的真傳。
再加上他出國深造研究西醫，早已經是有名的專家。光行醫時間都比姜小凡年齡長，姜小凡根本沒有資格蹦躂。
姜小凡悲哀地搖了搖頭：“不管你師從何人，能說出望聞問切是老套這種話，說明你的中醫水平不過如此。西醫方面你又太過於武斷，根本沒有召開專家研討病情，在我看來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口出狂言！”
徐陵將檢驗報告摔在桌上，眼神冷冽地看向姜小凡：“那你這個赤腳醫生，來教教我什麼中醫？”
姜小凡正色道：“中醫歷史悠久，博大精深，綿延傳承了幾千年，無數次拯救國人於危難之中。從神農嘗百草尋找藥材，到華佗嘔心瀝血調配麻沸散，無一不是在用命探索、換取傳承。虧你還是中醫藥協會會長的弟子，居然膽敢詆譭中醫？”
姜小凡這番話震耳發聵，如同炸雷響在眾人的耳邊。周院長渾濁的眼裡露出精光，重重擊掌喝彩道：“說得好！”
俞老挺直腰欣慰地說道：“老周，我介紹的人沒錯吧？”
“不錯，這份氣度真不錯。”周院長發自內心地讚歎。
魏平陽朝姜小凡豎起大拇指，擠了擠眼睛：“姜老弟，真提氣！”
徐陵臉漲成了豬肝色，惱羞成怒道：“別靠一張嘴來忽悠，有本事你讓山金剛醒過來啊！”
姜小凡冷笑道：“如果我能讓他醒過來呢？”
徐陵一咬牙狠狠道：“如果你能治好他，我這個主任醫師的位置，拱手讓給讓你來做！”
姜小凡搖搖頭：“我對你的位置沒興趣。”
徐陵有些癲狂地說道：“你知道救不過來山金剛，所以就害怕了是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出頭鳥！”
“就是，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結果讓治病就慫了。”
“果然是祖傳的赤腳醫生，也就能在村裡騙騙農民。”
“是啊，這裡可是縣第一人民醫院，還想在刑偵隊面前表現。”
“想出名想瞎心了吧，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
徐陵的助手們你一言我一語，毫不留情地嘲諷起姜小凡。
姜小凡心裡湧起一股怒火，這些所謂醫生的真實面目，讓他覺得噁心至極。
他畢竟是少年熱血心性，當即冷笑道：“如果我讓山金剛醒過來，你和你的助手從醫院裡滾蛋，怎麼樣？”
徐陵眼珠一轉：“如果你能讓山金剛醒過來，我和我的助手就離開醫院。如果你不能讓山金剛醒過來，那就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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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裡姜小凡就是赤腳醫生，連他都治不好的植物人，姜小凡這輩子都沒有一絲機會。
“好啊，希望你別後悔。”
姜小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徑直來到山金剛病床前，山金剛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面色紅潤，呼吸均勻，乍一看就像是睡熟了一樣。
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山金剛眼皮一動也不動，而且渾身的肌肉沒有條件反射，和植物人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
當初俞清若大腦收到創傷，變成植物人躺了三年多，症狀和山金剛的非常相似。
但是山金剛卻不是植物人，而是呈現出中毒的跡象。姜小凡剛才碰觸山金剛，感受到一股不舒服的冷意。
姜小凡眯起眼睛施展望氣術，淡淡說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所謂望診就是望神察色，望形態，望五官等，旨在從病人外在氣色判斷內在病因。
山金剛看起來膚色紅潤正常，不過接觸會發現體溫偏寒，這是明顯的經絡中毒症狀。這種毒素不會改變血液，因此病人皮膚顏色不變……”
姜小凡一遍望山金剛一遍娓娓說道。
病房內的人津津有味地聽了起來。
姜小凡收起望氣術，他發現山金剛的經絡深處，聚集著打量的黑色霧氣。
姜小凡掏出針袋放在桌上，從裡面捻起一根細長銀針，快速刺進山金剛頭頂的百會穴。
四指長的明晃晃銀針，幾乎連根沒入山金剛頭頂。
徐陵看到這一幕，一臉震驚道：“你瘋了！這是百會穴，人體的死穴之一，你竟敢用銀針整根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