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梅長林的電話後，姜小凡和趙富貴走進石窪鎮水務所。
姜小凡掃視了一圈，發現水務所辦事廳只有一個工作人員。那人坐在電腦前抱著手機，手指在螢幕上不停劃來劃去，嘴裡還唸叨了“輔助快來保護我”。
“你好。”姜小凡徑直走到工作人員面前。
工作人員頭也不抬，漫不經心道：“幹什麼的？”
姜小凡笑著說道：“我來找劉所長，想申請承包百畝壩水庫。”
“承包百畝壩水庫？”
工作人員抬頭看了姜小凡一眼，不由笑道：“你年紀輕輕有什麼想不開的，竟然要承包那個不乾淨的水庫？”
姜小凡心裡暗暗吃驚，沒想到連水務所的工作人員，對百畝壩水庫都抱這麼大的成見。
可想而知，前幾任承包水庫的人有多慘。
一想到他們養大的魚，有可能在黑龍潭和地下暗河，姜小凡心裡就有些竊喜。
只要能承包下來百畝壩水庫，說不定還能小發一筆。
姜小凡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想試試，請問申請流程怎麼填寫？”
工作人員嗤笑一聲：“像你這樣頭鐵的人我見了好幾個，最後無一例外養的魚都不見了。算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申請承包百畝壩水庫要劉所長點頭，我這邊做不了主。”
姜小凡立馬問道：“那劉所長呢？”
工作人員把手機往桌上重重一拍，語氣不耐煩道：“我都說了劉所長不在，別再煩我了行嗎？”
姜小凡微笑著說道：“沒事，我們可以等。麻煩問一下，劉所長什麼時間回來？”
那工作人員沒好氣道：“劉所長去下邊考察了，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想等你們就去那邊等吧，別來耽誤我們工作就行。”
說完他用電腦擋住臉，繼續去征戰王者峽谷了。
“怎麼辦小凡？”趙富貴不知所措地問道。
姜小凡想了想說道：“等一等吧富貴叔。”
現在酒樓沒了漁場供貨，僅存的只能堅持三五天，他必須儘快解決承包水庫的事情。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外面的天氣像是蒸籠一樣，姜小凡直接走到空調出口風下，頓時感到一陣涼爽的風吹來。
“真涼快啊。”姜小凡發出舒服的聲音。
“嘖嘖，小凡，你說就這麼個小東西，竟然能吹出這麼冷的風，太神奇了。”趙富貴一臉享受地說道。
他今天來回跑了兩趟，早就快被曬成肉乾了。現在能吹到冷嗖嗖的風，對他來說比吃一頓肉都滋潤。
姜小凡笑著說道：“是啊，我準備這兩天去買幾臺，富貴叔給你也捎一臺吧。”
“我可沒錢買，聽大梁村的人說，一臺空調要大千塊錢呢。”趙富貴肉疼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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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凡笑道：“富貴叔，沒那麼誇張，一般家庭用的，兩千多塊錢就可以。”
“兩千多就能買？原來他們是給我這吹牛啊。”
趙富貴恍然地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凡，等你買空調的時候，幫我也買一臺吧，到時候大家去村委會開會，就不用像坐蒸籠那麼難熬了。”
自從姜小凡承包龍頭山後，他作為村長不好參與進來，但家裡人都被姜小凡僱了，每個月最少能拿六七千塊錢，這還不帶採山貨和賣土雞蛋賺的錢。
“好嘞，沒問題。”姜小凡笑著點點頭。
“喲，趙富貴你也要買空調啊，知道多少錢一臺嗎？你不準備過日子了？”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姜小凡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走進來。他挺著一個將軍肚，徑直走到趙富貴面前，譏笑道：“你們村什麼情況，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這空調也是你們能享受的？”
趙富貴看到這個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劉騰，你嘴巴昨晚給馬通尿道了是吧，說話帶著一股騷臭味。”
劉騰？
姜小凡聽趙富貴提起過，劉騰是白河村的村長。因為連年評比為石窪鎮致富村，經常明裡暗裡嘲諷趙富貴。
劉騰聽到趙富貴的話，冷哼一聲：“敢這麼給我說話，今年的貧困補助不準備要了是吧？”
“你威脅誰呢？”趙富貴一聽就火了，臉色鐵青道：“我還告訴你了，今年我們老灣村絕對不會拿貧困補助。”
劉騰不屑道：“你們村人均收入年年排石窪鎮倒數第一，你說不拿就不拿了？你真以為你們村的姜小凡是救星？不要貧困補助也好，給我們白河村省點錢，還能多蓋幾間麻將室。”
姜小凡挑了挑眉，白河村村長還知道自己？
趙富貴剛準備反駁，姜小凡衝他使了個眼色，對劉騰說道：“劉村長，要不要打個賭，今年如果我們村的人均收入超過你們村，你就把白河的挖沙權送給我們一年，怎麼樣？”
劉騰這才注意到姜小凡，他皺了皺眉頭道：“你誰呀？”
姜小凡咧嘴笑道：“你剛才還提我的名字，不認識我啊？”
劉騰愣了一下，突口而出：“你就是姜小凡？”
說完他打量著姜小凡，見他穿著和農民一樣，也沒有劉剛說得那麼玄乎，臉上頓時露出不屑的表情。
劉騰反將了一軍道：“那如果你們村人均收入沒有超過我們村呢？”
姜小凡聳了聳肩膀，笑道：“如果我們村沒有超過你們村，我就把龍頭山的承包權送給你們一年，怎麼樣？”
“小凡！”趙富貴一聽臉色變了，連忙拉住姜小凡的胳膊。他知道姜小凡想給他出頭，可用龍頭山的承包權來換太不值了。
而且，趙富貴打其實心眼裡不相信，老灣村的人均收入能超過白河村。他有信心不排石窪鎮倒數第一，可要說超過白河村想都不敢想。
白河村依靠在白河挖沙，人均收入領先鎮裡第二的白廟村將近兩倍，更別提他們年年吊車尾的老灣村了。
“富貴叔，我心裡有數。”
姜小凡拍了拍趙富貴胳膊，轉頭衝劉騰挑釁道：“劉村長，別說有的沒底，你就說敢不敢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