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完後村民們面面相覷，雖然他們不認可姜小凡養魚，但是關係到自身收入就不再勸了。
趙富貴深深吸了一口菸袋，皺眉道：“小凡，你說的我能理解，可是……”
姜小凡笑道：“怎麼了富貴叔？有什麼事你就直說。”
“小凡，我猜村長是想說，百畝壩水庫不乾淨。”有村民心直口快地說道。
“不乾淨？”
姜小凡愣了一下：：“是水質有問題，不適合養魚嗎？”
“不是水質的問題。”
會記王陽搖了搖頭，心有餘悸道：“水庫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專門吃魚，養多少吃多少。”
姜小凡哭笑不得：“這也有人信？”
會記王陽見姜小凡不信，一臉正色道：“小凡，這個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以前白河村有人承包過水庫養魚，後來那些魚都離奇失蹤了，就像是從水庫裡蒸發了一樣。除了一些小魚蝦，大魚都找不到了。後來大家都說水庫裡有水怪，專門吃大魚。”
“會不會是被人偷了？”
趙富貴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有人和你一樣不死心，後來接手承包了下來。結果魚一養大就失蹤了，就算開著船在水庫裡巡邏，都找不到原因，慢慢就荒廢了。”
所有魚一養大就失蹤？
姜小凡微微皺起眉頭，還有這種離奇的事？
突然姜小凡想到了一個可能。
前兩天，他和白素素順著地下暗河逃出來，正好出現在了百畝壩水庫。
這就說明，百畝壩水庫和地下暗河是連通的。
地下暗河在黑龍潭底的附近，正是龍脈石所在的地下溶洞。溶洞裡會不斷產生地髓乳，這對魚類來說是超級美味。
一旦地下暗河水位上漲，就會湧進地下溶洞……
“我知道了。”
姜小凡眼睛一亮，他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瞬間明白了水庫魚類失蹤的原因。
百畝壩水庫和地下暗河相連，每當暗河水漫進地下溶洞，裡面的地髓乳就會被水稀釋，順流擴散到百畝壩水庫。
水庫裡的魚類嚐到味道，便會逆流遊進地下暗河。
姜小凡目光灼灼，如果他推算的沒錯，白河村那幾家承包水庫養的魚，都在黑龍潭和地下暗河裡。
因為魚類只要嘗過地髓乳，就會憑藉本能待在附近。
想要驗證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把地髓乳稀釋到河裡，看看有多少魚冒頭就知道……
姜小凡按捺住興奮之情，說道：“富貴叔，我還是想承包水庫。”
趙富貴見狀磕了磕菸袋說道：“小凡，其他事我不勸你，水庫的事你一定要慎重，這和龍頭山情況不一樣。”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姜小凡一臉堅定道。
趙富貴眉頭皺成了川字，他知道姜小凡的脾氣和做事風格，一旦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主意。
他重新裝了一鍋菸葉，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嘆息道：“小凡，這個事有點難辦啊，百畝壩水庫不是咱們村的。”
姜小凡心裡一緊：“難道水庫是白河村的？”
會計王陽搖了搖頭：“不是白河村的，是鎮上修建的，歸鎮水務所管。”
“不是白河村的就好。”姜小凡松了一口氣。
白河村向來看不起老灣村，如果知道姜小凡要承包水庫，白河村的人肯定會來阻撓。
趙富貴吐了一口煙霧，眯著眼睛回憶道：“當初鎮上修建這個水庫，一來是為了白河防汛洩洪，二來是為了附近村子灌溉。現在白河上游治理的很好，加上各個村子打的都有機井，百畝壩水庫就荒廢了下來。”
姜小凡好奇地問道：“那承包的話是不是向鎮裡打申請就行了？”
趙富貴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沒錯，不過鎮水務所的所長，是白河村走出去的人。”
姜小凡一聽頓時沉默了，他就怕白河村的人搞事情。
老灣村和白河村恩怨由來已久，據說可以追溯到民國時候。
那時候這一塊經常乾旱，就連白河的水都快乾了，兩個村子因為爭水源年年打架。因為哪個村有水灌溉，哪個村子就餓不死人。
不過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是姜小凡爺爺輩的爺爺輩的事。
現在兩個村子不對付，最根本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幾十年前老灣村富裕過，當時白河村還來請教過經驗，後來龍頭山被人佈下怨龍鎖風水困局，老灣村受到波及變得一蹶不振。白河村有種扭曲的報復心裡，對老灣村是各種看不上眼，冷嘲熱諷。
二來老灣村是縣裡的貧困村，根據石窪鎮頒佈的政策，每年富裕村子都要幫助貧困的村子。
因此白河村的一大部分錢，都會作為貧困補助發給老灣村，這讓白河村的人心裡很不服氣。
綜合這些亂七八糟的因素，白河村有一部分富裕的人，對老灣村很是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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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富貴看出來姜小凡的擔憂，開口說道：“小凡，白河村有一小撮人混蛋，大部分人都還是不錯的。現在百畝壩水庫荒廢救了，他們不見得會鬧么蛾子，明天我會鎮稅務所問問，看看承包水庫多少錢有啥條件。”
“好嘞，富貴叔，那就麻煩你了。”姜小凡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村委會。
承包百畝壩水庫的具體事宜，只能先讓村長去鎮水務所問問。
他需要做的是驗證心裡猜測，水庫裡失蹤的魚究竟是不是被地髓乳吸引去了黑龍潭和地下暗河。
“不過現在不用著急，上次和白素素在地下溶洞，他剛把積攢的地髓乳用完，而且上游降雨暗河水也漫了進去，短時間內估計贊不了多少地髓乳。”姜小凡一邊思索一邊往家裡走去。
他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不少村民一臉失落地走出來。
那些村民注意到姜小凡，急忙跑過來問道：“小凡，下一批土雞崽什麼時候有？”
姜小凡一問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去採野山菇來晚了，都沒有搶到土雞崽。
姜小凡笑著說道：“快的話一週，慢的話十天吧。”
“唉，他們的手太快了。我接到電話就下山了，還是被他們給搶光了……十天還可以吧，頂多少賺十天土雞的錢。”村民不甘心地嘮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