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兄弟，在市場裡是我狗眼看人低。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錢我都願意出。”趙鐵軍一臉歉意和懊悔，和之前的態度有著天壤之別。
趙鐵軍對姜小凡的態度，讓院裡的村民們大跌眼鏡。
村民們對趙鐵軍並不陌生，因為他把控著縣城農貿市場，在村民眼裡就是頂天的大人物。但凡去縣城農貿市場賣過東西，多多少少都被他刁難過。
他一高興就能免你攤位費，但惹他生氣了不僅賣不成，弄不好還會被敲骨吸髓，因此村民們對趙鐵軍既恨又怕。
偏偏就是這樣的大人物，居然跑來給姜小凡道歉，還口口聲聲叫他神醫，難不成姜小凡那小子還會治病？
可是如果他真有兩把刷子，他爹也不會臥床不起，肯定是趙鐵軍認錯人了。
嶽大海跑到趙鐵軍面前，一臉討好地笑道：“趙老闆，你肯定是認錯人了。姜小凡根本不會醫術，也不是你要找的神醫，他家窮得收山貨都想賒賬。他爹腦血栓後遺症半癱了，臥床不起都快半個月了……”
嶽大海話沒說完，就見姜寶森從屋裡慢慢走出來，毫不客氣打斷他：“誰說我臥床不起了？”
“寶森叔，你、你的半癱好了？”嶽大海驚訝得張大嘴巴。
“哼！”姜寶森冷哼一聲，對他拆姜小凡臺很不滿，陰沉著臉質問道：“怎麼，你希望我半癱躺一輩子？”
“不、不是，我沒這個意思。”嶽大海尷尬地縮了縮頭。
趙鐵軍看到這一幕，心中篤定姜小凡是神醫。一個半癱的人能下床走路，自己的病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嶽大海說姜小凡家窮，收山貨都要賒村民們的帳，趙鐵軍從皮包裡掏出兩萬塊錢，塞到姜小凡手裡：“神醫兄弟，我出門比較急，這兩萬塊錢你先拿著，等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再給你三萬塊錢。”
兩沓沉甸甸的紅鈔票，讓村民們眼睛瞪得溜圓。原本打算把山貨賣給趙鷹的人，兩條腿像是被焊在了原地。
姜小凡掂了掂兩萬塊錢，看著趙鐵軍懇切的眼神，又想起夢裡老人的話，巫神之心，即是本心。
從小的說，這錢正好可以解燃眉之急。往大了說，無論善惡，不分好壞，沒有貴賤，在巫醫眼中能救的人便要救。
“你跟我來屋裡，我給你把把脈。”姜小凡說完轉頭走進屋裡。
趙鐵軍興奮地跟著進屋，在姜小凡對面坐下來。他麻利地擼起袖子，將手腕遞到姜小凡面前。
姜小凡伸出手指把脈，腦海裡浮起人體脈絡圖。
在趙鐵軍左腎所屬的經絡裡，有一條經脈明顯暗淡許多。這是經脈淤堵不通，導致他那方面出了問題，以至於多年來不孕不育。
兩分鍾後，姜小凡收回了手。
“怎麼樣，神醫兄弟？”趙鐵軍一臉忐忑地問道。俗話說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
他時刻關注著姜小凡的表情變化，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腎經虛弱，淤堵不通。不過問題不大，我給你推拿幾次，再給你泡點藥酒，半個月就能恢復正常。”姜小凡風輕雲淡地說道。
“半個月我就能好？就能要孩子了？”趙鐵軍一臉難以置信，困擾他好幾年的隱疾，半個月內就能輕鬆痊癒？
姜小凡眉頭一挑：“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拿著錢離開。”
“不不不！”趙鐵軍急忙擺了擺手，說道：“神醫兄弟，我肯定相信你。我是因為能治好病，心裡太高興了！”
現在姜小凡是他唯一的希望，一個月內不能治好自己的病，讓老婆懷上孩子，他農貿市場的位置就別想坐了。
“這樣吧，我今天泡完藥酒，明天就給你送過去，再給你推拿一次，你心放到肚子裡。”姜小凡盤算著收完山貨，明天給蘇雲禾送過去，順便再幫趙鐵軍治治病。
“好的，神醫兄弟，我明天在農貿市場等你。”趙鐵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這時嶽大海眼珠咕嚕一轉，湊到趙鐵軍跟前說道：“趙老闆，我裡有純野生的山菇，你收不收？價格好商量。”
經過嶽大海剛才的話，趙鐵軍明白了姜小凡收山貨的事情。於是他掃了嶽大海一眼，淡淡說道：“抱歉，量太少我不收。對了，以後老灣村的山貨，想在農貿市場裡賣，我只認姜神醫，別人來賣我不認。”說完趙鐵軍徑直離開了。
“這……”嶽大海整個人都僵了，心裡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他迅速轉頭看向姜小凡，討好地笑道：“小凡，我的野山菇都賣給你，賒賬也沒關係，咱們誰給誰啊。”
姜小凡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麼都收的，不僅要看貨的的品質，還要看人的品質。人品不好東西再說，我也不會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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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爆發出鬨堂大笑，臊得嶽大海訕訕地走了。
此時大家看姜小凡的眼神，充滿了由衷的佩服和羨慕。能和趙鐵軍搭上關係，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姜小凡見機會成熟，清了清嗓子對村民們說道：“山貨我還繼續收，以後統統現金結賬。大家願意在我這賣的，可以回家把東西拿過來，不願意在我這賣的不強求。”
姜小凡這話一出，村民們頓時沸騰了起來。
“小凡，我在你這賣，趙鷹不是個玩意兒。”
“還有，我家和趙鷹不對付，我自己吃也不賣給他。”
“等著我，我現在就回家拿，昨天上山採了兩斤，都是新鮮的。”
“……”
村民們紛紛往家裡跑去。不到兩分鍾，姜小凡家院子裡竟然空了。
現在是野山菇瘋長的季節，一場雨漫山遍野都冒出了頭。幾乎家家戶戶都上山，採的少則三斤多則五斤。在姜小凡這裡賣，算下來比趙鷹那裡多賺好幾十。除非哪個腦子有病，才會賣給趙鷹。
等村民們離開後，劉玉蓮衝到姜小凡面前，一臉焦急地說道：“小凡，你收山貨怎麼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還有你開這麼高的價格，不是要當冤大頭了？最重要的是銷路問題，賣不出去砸手裡怎麼辦？”
聽著劉玉蓮連珠炮似的問題，姜小凡連忙笑著安慰道：“媽你放心吧，這些我都解決了。我給縣城酒樓老闆說好了，野山菇給咱們25元1斤，咱們收的話只要18元1斤，一轉手1斤淨賺7塊錢。”
把農貿市場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劉玉蓮臉上的愁雲散開了，姜寶森眼角也露出了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