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石村裡秋收過後，轉眼之間就到了草藥收割的時節。
全村男女老少齊上陣，熱火朝天的拿著鐮刀鋤頭到了村頭。
那裡有一塊村裡的公用地，每年種植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去，收割的時候自然是誰也不能缺席。
之所以會成為公用地，完全是因為這塊地土壤實在是太過肥沃，不僅光照好，就連距離河邊都十分近。
如此一來就留下來種植草藥，到時候收割，再轉賣給城裡的藥廠，賺來的錢可以當做年底分紅。
清晨一大早，村裡的廣播就開始叫嚷起來了。
“各家各戶都帶好水杯鐮刀，大家夥兒在上午八點前到公用地外，誰家都不能缺席！”
聽到這陣廣播時，姚家裡的人正在吃早飯。
他們家裡常住人口只有三個，現在加上秦凡，勉強多了個勞動力。
可算起來卻還是只能按兩個人頭來分口，畢竟姚慶躺在床上根本就不能動彈，要是多分他這一份兒錢，村裡有人說閒話。
“這大清早的真是不讓人歇，後山上的菜園子，我還要去除草呢！”
聽著廣播，金菊稀里嘩啦的往嘴裡喝粥，語氣當中多是埋怨
後山之所以沒人去開墾土地，完全是因為太過貧瘠，薄薄的一層土下邊就是堅硬的石塊。
可她硬是憑著自己在農村生活多年的經濟，往裡邊施農家肥，扔那些不用的蛋殼鐵釘。
本來就不太夠吃的肉湯，她也得從嘴裡分出一兩口來。
那塊地完全就是凝聚了金菊的心血，眼見著稍微肥沃起來了，姚家裡的人都開心。
“嬸子，要不然您就留在家裡，今天村頭收草藥我去吧。”
家裡的雜事多的不得了，不是餵雞就是餵豬，還要洗洗刷刷，鋤地。
見著秦凡要去公用地裡幫忙，金菊趕緊答應下來。
“我看你現在倒是懂事多了，待會兒去的時候帶上水杯，中途我可沒那功夫給你們送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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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慶本來想多說兩句，但是看著整個家裡都是由她一個女人來操持，確實
不容易，也沒多說。
吃過早飯之後，秦凡和姚芯二人拿著鐮刀鋤頭，背上再揹著水杯到了公用地外。
此時這裡圍擁的大多都是女人家，女人多的地方自然嘴也碎，嘰裡呱啦地響個沒停。
剛一看見秦凡，這些人的眼風就開始打轉。
“喲，這不是秦家那娃子嗎，離開咱們村裡這麼多年，現在倒是回來了。”
“可不是，當年走的時候還沒我肩膀高呢，才過五年，瞧瞧人家長得都跟樹一樣了！”
到底是在一個村子裡的人，這些人就算說話，也要面上顧及著點。
更何況他父親秦山當年出現醫療事故之前，在村裡的口碑，那可是響噹噹的，出了名的老好人。
這些人就算不念及舊情，但看著人家姚家人都咽下去了，也不好多說。
大家在村頭的地裡等了片刻功夫之後，太陽就出來了，火辣辣地曬得人渾身發痛。
一直到快接近十點鐘時，王建發才從村委會的辦公室裡打著把傘出來了。
自從上次被秦凡提點之後，他就不怎麼敢吃大魚大肉。
整日青菜小魚，吃的面色發白，肚裡空虛。
此刻撐著把傘走到田中央，人就已經氣喘吁吁的，趕緊讓大家挪了個空地坐下。
“現在太陽有些大，大家要不然再等等，等天陰涼之後再去割草？”
王建發坐在土堆上，用手扇風。
他希望自己的這個提議能被其餘人採納，但大家都是反駁的聲音。
“村長，這天根本就沒有陰涼的時候，待會兒太陽更大，要是再拖都得等到下午去了，我地裡頭還有活沒幹完呢。”
“就是，家裡的豬中午還得吃飯，我還想著打把豬草，待會兒回去直接就著米糠。”
村裡人都想早點幹完，早點收工。
但他們要是在這裡收草藥，王建發這個村長就不能走半步，無奈之下，他只好答應下來，讓各家各戶都在村頭點數。
秦凡頂替了金菊的名頭，對於這一點，村裡的人沒什麼話說。
畢竟大小夥子比村裡的婦女手腳更應該麻利些。
點數之後，見著沒缺人頭，這些人熱火朝天地到了草藥地。
地裡草藥算不得金貴，可到底是關係著年底分紅，所有人手上都輕柔著。
人一多就要相互比較起來，誰動作慢一些，其餘人也跟著慢起來。
秦凡和姚芯兩人挨個兒站著，手上拿鐮刀隔著草藥，遇上一些需要保留根莖的，還得親自伸手去挖。
王建發把地頭的人都說過一遍，但是唯獨沒有說秦凡他們。
半小時過去之後，大家都坐在地頭裡休息。
王建發更是讓他老婆從村子裡抬來礦泉水，每人發了一瓶。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鐵公雞拔毛。
秦凡半躺在樹邊，背靠著陰涼地界，現在咕嚕咕嚕的喝水。
“秦兄弟，我家那口子託人從山外買了幾斤上好的黃牛肉，就這麼些個東西，加上土豆那麼一燉，別提多香了。”
“你看你最近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裡吃回飯？”
見著四處無人，王建發坐在秦凡身邊。
不得不說，秦凡給他的藥還真是管用，每日上床之後定是要酣暢淋漓的。
眼見著身體好起來了，王建發覺得不過來年自己就要抱個大胖兒子。
“再說吧，最近忙著地裡的事情，沒怎麼有空。”
秦凡望著遠處的雲霧山，心不在焉的回應著他。
“地裡的事情有什麼好忙的，現在秋收都過去了，種不了什麼莊稼，你要是真的缺錢的話，不如我在村委會裡給你安排個公職？”
看他面上那些不怎麼在意的神情，王建發咬了咬牙關。
“村長，就我這樣子，村委會還有公職能給我做的？”
秦凡笑道，沒什麼心思再搭理他。
“有啊，只要你想去村委會裡，我準保給你找出空檔的職位來！”
等他雲裡霧裡說了一通之後，秦凡才明白哪裡是村委會的職位。
而是村診所裡缺一個坐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