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動手
……
被‘將軍’的朝暉次郎和村上英三，再次用眼神交流起來。在這種時候，能夠真正拿主意的也就是朝暉次郎而已。畢竟，村上英三隻是經營者，朝暉次郎才是川崎汽船的董事長。
默然良久，就在王錚以為今天的談判就此結束的時候，朝暉次郎突然道：“王先生，我看過您在貴國央視錄製的《中國未來三十年》節目！”
“哦？”王錚一愣。
“坦率地說，王先生對中國未來的分析，是中肯而令人興奮的。尤其是神農科技在‘人工智慧’和‘醫藥科技’上的進步更令人驚嘆！”
聽到這裡，王錚大致摸清了朝暉次郎的打算。不過，他並沒有開口打斷對方。
“…所以，如果我們雙方能夠在這兩方面合作的話，貴方收購川崎汽船的分歧將不復存在。”
看到朝暉次郎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把川崎汽船拿出來當籌碼，王錚心中念頭百轉，沉吟一番後，“不知道朝暉次郎先生打算怎麼合作？”
“代理銷售！”頓了一下，朝暉次郎直視王錚，觀察著他臉上的神色試探道，“當然，我們也希望能夠跟神農科技合作，雙方共同研發。請王先生相信，我們日本有很多人工智慧和生物制藥方面的天才科學家。如果能把他們利用起來，對於貴公司的發展將起到強大的助推作用。”
“這老家夥野心還不小！想盜竊我們的技術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不過王錚心裡倒也沒怎麼意外。當年中國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用市場換技術的事情也沒少做。雖然最後成功的不多，但總歸能有些收穫。
看著朝暉次郎炯然的眼神，王錚甚至能從中看出某種火熱的期望。很顯然，對方是打算拋棄看不到出頭之日的海上航運業，擁抱未來高科技的發展方向。不得不說，身為商人，朝暉次郎的嗅覺還是非常靈敏的。
“朝暉先生，你的提議確實讓我有了新的想法。不過這件事我還需要時間去考慮。畢竟，‘川崎汽船’加上我們雙方在人工智慧和生物科技方面的合作，涉及到的資金太多。而且，還要打通政府部門的關卡。我們需要完整的預案，更需要時間。”
“這個我理解！畢竟我們的提議太突兀了！”頓了一下後，“不過，王先生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給我們答案？”
“一個星期之內吧！”王錚略作考慮後道。
“一個星期！…好，一個星期後，我希望從王先生這裡聽到令人興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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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錚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談論公事。談天說地，招呼著朝暉次郎吃完飯後，在晚上九點半左右，把他送出了酒店。
“老闆，我們的‘桃園人工智慧系統’受國家管制。‘生命藥劑’的代理權交給了山本掘男。已經無法滿足朝暉次郎的合作要求了！”王乾忍不住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山本掘男還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登上山本家族的家主之位。安全起見，我們總要找一個實力不錯的備胎。”
“萬一山本掘男實現了他承諾的一切，朝暉次郎真的成了備胎呢？”
“那就要看這個老家夥自己有沒有遠見了！”
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豐田車，王錚有幾分深沉的說完後，轉過身朝酒店內部走去。
“走吧，回房間！……嘶，沒想到四月份日本晚上的天氣還是這麼冷！”
看著他的背影，王乾、典韋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後，連忙跟了上去。
……
“義父，我們究竟什麼時候動手，我已經等不及要報仇了！”
位於東京大田區一座別墅書房裡，山本掘男神色激動道。
“別著急，掘男。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三天後山本正男就會死在位於千代田區自己情婦的公寓裡。”
“還要等三天！”
“掘男，十幾年我們都等過來了。難道這三天你都忍不了了嗎？”山下幸村皺著眉頭，用教訓的口吻道。
“義父，我確實忍不了了。每次去山本家祖宅，看到那個女人令人惡心的嘴臉，我都想殺了她為母親報仇！還有那些從小打大一直欺負我的兄弟，我要殺了他們。”
山本掘男臉上浮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憤怒、暴虐、怨憤，並且帶著無盡殺意的眼神，恰如其分的體現了他此刻的心境。
而他的魯莽和殘忍卻深合山下幸村的胃口。一個腦子簡單的人，遠比一個陰謀者更容易控制。當然，為了一些表面文章，該批評的時候他還是需要批評的。
“掘男，我告訴你。這三天很關鍵。關乎著我們十幾年來計劃的成敗。所以，無論你再怎麼憤怒，都要給我忍住這三天。而且，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出家門一步。直到整件事情結束。”山下幸村聲色俱厲道。
山本掘男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但轉瞬間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是，義父！”
山本掘男的乖覺，讓滿足了自己威嚴的山下幸村語調溫柔起來。深諳‘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御下之道的他，拍了拍山本掘男的肩膀，頗有些語重心長道：“掘男，你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是！”山本掘男點了點頭，“義父，那個女人可靠嗎？萬一出了紕漏……！”
“放心吧，絕對可靠。而且，就算是為了她的家人，她也要乖乖聽我的命令。”事實上，山下幸村還準備了兩種防備手段。一旦那個女人心慈手軟，沒有動手。那麼他安排的殺手，就會開槍。如果開槍沒打死對方，那麼山下幸村策劃的車禍將是最後一道保險。
以他對山本正男的瞭解，這傢伙雖然謹慎。但在私會情婦的時候，從來不會帶太多的保鏢。所以，三重殺機足夠弄死那個傢伙了。
“那我的幾個兄弟……？”
“呵呵，‘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等他們為了山本家家主之位掙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我們再出來收拾山河。沒有了山本正男的掣肘，以我多年來在山本商社和三和財團內部積累的人脈資源，足以把你推上山本家家主的位子。”
“掘男多謝義父栽培！”
看著神色恭敬，喜形於色，甚至帶著幾分孺慕的山本掘男，山下幸村滿意的點了點頭。
“掘男，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雖然我們名義上是‘義父’和‘義子’，但我從來都拿你當我自己的親生兒子。以後我會好好輔佐你當好山本家家主這個位置。”
“嗯！”
山本掘男用力的點了點頭。神色中一片感激和憧憬之色。彷彿整個人都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期待當中。
見他如此，山下幸村眼底閃過一絲譏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這裡還有幾分檔案要處理。”
“義父再見！”
山下幸村點了點頭。
恭敬的退出書房後，山本掘男頗為小心的關上了房門，彷彿害怕自己弄出聲音，打擾了山下幸村的工作。不過，在木料阻擋住雙方視線後，正低著頭的山本掘男臉上神色頃刻間變得冷若冰霜和充滿恨意。但在抬頭走向樓梯的時候，一切又恢復了平靜。這番變臉的功夫，真是讓王錚看了都自嘆弗如。
……
“舛添先生，這次過來，我會仔細考察日本市場，如果有機會，我旗下的任何一家企業都不會吝嗇在這裡投資。”王錚微笑，用帶著辭令化的語調道。
“日本是世界第三大經濟體，相信這裡有很多符合王先生要求的投資機會！”舛添要一笑道。
“我也是如此認為的！”
“那今天我們就先談到這裡。如果王先生在日本遇到什麼困難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王錚點了點頭，“舛添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再見！”舛添要一笑著朝王錚伸出了右手。
握了握手，同樣道了一聲再見後，王錚把身為日本東京都知事，相當於中國京城市長的舛添要一送出了酒店大門。
因為王錚來日本並沒有特意保密。所以，在他下榻半島酒店的這幾天裡，來自日本政經兩屆的人士可謂是絡繹不絕。政府方面是為了讓他在這裡投資，而商業界的人士則希望跟他合作。
而且，這些合作的人有八成是衝著神農科技的‘人工智慧’和‘生命藥劑’來的。不過這也不奇怪，但凡精明的商人都不會跟錢過不去。
“今天還有安排嗎？”
“下午三點半，您將與日本經濟產業省政務官鈴木貫一會談。晚上七點，您將與夏普主席迪克夫見面並共進晚餐。”陳青一絲不苟道。
作為生化人出身的專業秘書，他只負責王錚工作方面繁雜事務。而王乾相對來說要更雜一些。
瞭然的點了點頭後，王錚輕輕揮了揮手。會意的陳青退了下去。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有些空檔的客廳，王錚神色有幾分疲憊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