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坐在朱靈湘身側的姑娘們,個個一臉討好地望向她。
“靈湘姐,二殿下不會是因著你在這裡,才非要把質子府建在雙龍城的吧?”
“我看,他一定也是喜歡靈湘姐的,或許是身體原因,不肯耽擱靈湘姐的幸福罷了。”
“嗯嗯,一定是,否則好好的京城不去,幹嘛把質子府建在這裡?”
朱靈湘滿臉興奮之色,覺得大家分析得有理,要不是因為她,他來這個鬼地方做什麼?
他一定是發覺這個世上除了她,再也找不到更愛他的人了,所以回心轉意了。
既然他這麼有誠心,肯把質子府建在雙龍城與她一道受苦,那她也不是不能原諒他!
只要他誠懇地向她求親,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朱靈湘美滋滋地想著,滿腦子都是顧長恭那張俊美無儔又略顯冷傲的臉龐,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了。
默了默,叮囑許景婷。
“你這段時間多向都尉打探著些,長恭進城時,我要去城門口親自迎接他。”
“好。”許景婷忙點頭。
傍晚時分,許景婷姐妹出了朱府回家。
他們如今的家也在鎮上,是一間粗製濫造的木屋。
泥磚壘成的灶房裡,趙姨娘正篷頭垢面地埋頭做飯,許萬鈞和龐老夫人坐在院裡棕櫚樹下,打著芭蕉扇納涼。
自打許景婷攀上了都尉之後,他們一家就有吃有喝,路上也沒受什麼苦。
不過,抵達了雙龍城之後就麻煩了,個個不會做飯,而管家和幾個家丁早跑了,也沒人侍候他們了。
侍候人的這個活,如今只能落到趙姨娘頭上,這些天,生一頓熟一頓地做飯給大家吃。
勉強把飯煮熟後,一家人圍坐在桌旁,一人打了一碗半生不熟的白飯。
龐老夫人往嘴裡扒拉了一口。
“啐啐啐,飯又沒煮熟,這哪能吃啊?”
龐老夫人把筷子啪地拍在桌子上,三角眸子剜向趙姨娘,眼皮子能夾死人。
“你可真沒用,這都多少天了?連頓飯都煮不熟!”
趙姨娘一聽這話,氣得也撂了筷子。
“娘啊,嫌沒熟你自己去煮啊!你在鄉下待了半輩子,總不至於連做飯都不會吧?”
龐老夫人氣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你,你反了你,還敢還嘴了?”
趙姨娘更加沒好氣了。
“我怎麼就不能還嘴了?如今,哪家哪戶不去山林那邊開荒種地?你們母子倒好,天天躺在家裡唉聲嘆氣,這樣下去,等半年後糧食斷供,咱一家子怎麼活下去?”
頭晚聽了顧長恭的話後,第二天,許景安便把這個重大的事情轉述給了馮永勝。
馮永勝趕緊把大家夥兒召集起來開會。
莊上的人們在沙灘上坐好後,馮永勝掃視了大家夥兒一眼。
“眼下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搬回城門口附近,在那裡可以領到物資,處境或許比現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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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留在這裡,自力更生修建房屋,開荒拓土,不過日子可能艱難一點。”
“大家好好商量一下,看看如何選擇。”
馮永勝話音一落,現場議論聲一片。
“咱們有米有糧有木料,瞎折騰什麼?自然是留在這裡比較好了。”
“可我們沒有農具啊,手裡只有幾把鐮刀和柴刀,連清理地基都不夠。”
“是啊,若開墾不出土地,半年後,北梁軍一斷糧咱們吃什麼?”
“縱使能開墾出土地也沒有種子,留在這裡實在艱難!”
大家邊說邊搖頭,連馮永勝都深深皺起了眉頭,犯起了難。
“許姑娘,你覺得呢?”見事情不大好解決,馮永勝習慣性地望向許景洛。
許景洛不假思索地道:“我覺得留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沒有必要回到城門口受人奴馭。”
奴馭?
這個詞倒是警醒了大家。
只要有人企圖不勞而獲,就會想法子壓榨別人、奴馭別人,從這一點來看,留在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又擔心沒有農具,讓人糾結不已。
這時,許景安突然從紅樹林那邊跑了過來,激動地大呼。
“莊主,四姐,大船那邊發現了大量鋤頭鐮刀柴刀,快派人去扛。”
這些東西,是許景洛賣了那張猞猁皮,在空間商城裡買下來、丟在船艙裡的,這些東西是剛需,不得不破費。
“農具?這可太好了。”
大家欣喜若狂,邊感謝老天爺邊往那邊扛農具去了。
把所有農具扛出來一數,鋤頭一百把,鐮刀柴刀各五十把,如此一來,開墾土地的工具可不就齊全了?
“如今農具也有了,大家可安心留下來了?”馮永勝拿詢問的目光掃視著大家。
“留下來,自然是留下來。”所有人異口同聲。
既然什麼都有了,又有什麼理由離開這裡呢?至於種子,屆時可以派人去城裡買,等到叢林一打通路就好走多了,應該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馮永勝點點頭,再次望向許景洛。
“既然皇帝的旨意改了,那麼,我們的策略是不是也要更改一下?”
“把各家各戶的房屋修建的距離拉遠些,將海邊這一片全部佔領下來?”
“嗯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許景洛道,“當初之所以想著把房屋修到一處也是為了安全著想,如今,安全問題應該不需要再考慮了,用不了多久,這片土地會被佔個精光,人類發起狠來什麼樣的猛獸打不死?”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紛紛贊同地點頭。
接下來,馮永勝和其它幾位家主一番商量之後,重新作出安排。
決定各個家族還是分頭行動,各自開荒拓土的好。
既然要長久地在這兒落腳,那讓他們各自選取喜歡的位置修建房屋,開墾土地,自然是最能如大家意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米麵糧油農具等,全部按比例分發給各族當家的,由你們當家的分配到戶。”
“木料統一運輸,房屋統一修建,幹木匠活的漢子們辛苦點,夜裡點起火把多幹幾個時辰的話,一天修好一間木屋不成問題。”
“按這個速度下去,不到一個月,大家的房子就全部可以修好了。”
“瀑布旁邊這間屋子,就由許姑娘一家居住,這樣安排大家可有意見?”
大家齊聲回答,“沒有意見,都聽馮莊主安排。”
“那好,現在我們就把所有的物資分發下去。”
顧長恭聽了這話,淡淡開口道:“孫將軍做事,為何如此優柔寡斷?”
孫延齡替他們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酒,問道:“二位欽差大人,你們怎麼說啊?”
顧長恭與寧毅晨互相對視一眼,默然不語。
而此時的將軍府後院內,幾個婦人們正在洗衣服。
有個稍顯年輕的少婦,對忙得不得了的大娘道:“嬸子,這種粗活就讓剛新來的那位小姑娘來幹就好了!您歇著就行了。”
大娘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來問道:“好,對了,我問下你,這幾天府裡怎麼樣?”
那少婦壓低聲音,道:“孫將軍把朝廷派來的欽差都給抓了,鬧得兇呢!”
正在晾曬被單的許景洛,聽了這話,頓時就慌神不已,手中的被單也不小心滑落在地了。
一柱香後,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許景洛拿著筷子端著碗,一直在發呆。
大娘見狀,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愣著幹什麼?快吃飯呀!”
說著,夾起一筷子菜,放進了她的碗裡。
許景洛微微欠身,道:“謝謝大娘。大娘,您說將軍夫人既然是太皇太后親封的瑾萱公主,也就是皇上家裡的人,她會同意投靠吳桂榮嗎?”
大娘沉吟片刻,道:“不知道呀,好像聽說,一開始,將軍夫人最反對了,可這兩天又說要投靠。”
許景洛聞言,一臉疑惑地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那大娘一本正經道:“你知道嗎?自從夫人同意投靠後,就莫名其妙被軟禁了起來。誰也不讓見,只有送飯的丫頭能進去,自從她進了府,我就沒有見到她樂過。看來,這大日子也不好過呀!”
許景洛聽了,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