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10】
次日, 吃過早飯後，越星文和江平策一起來到圖書館購物中心，買了兩對羽毛球拍。由於上午8~10點安排的是體操和腳踏車的比賽, 兩人沒報這些專案，正好能抓緊時間練習一下羽毛球雙打的配合。
練雙打，得找兩位對手當陪練。越星文看了眼柯少彬發給他的隊友報名表, 在課題組頻道問道：“劉師兄，卓師兄，你們都報了羽毛球單人賽對吧？”
劉照青道：“沒錯。”
卓峰道：“星文是想去訓練室練球嗎？”
越星文道：“我跟平策報的雙打, 剛去購物中心買了球拍, 兩位師兄有空的話一起練吧, 正好找一找手感。”
柯少彬積極地道：“我能來圍觀嗎？給你們拍照啊！”
越星文：“歡迎圍觀。”
結果就是……全隊都跑來圍觀。
大家開了間訓練室，越星文根據羽毛球場地的大小在訓練室內畫出了四條線的邊界，劉照青用紗布做成球網，立在場地的中間。
柯少彬讓小圖在球網邊上當裁判。
越星文活動了一下筋骨, 拿起羽毛球拍，道：“找找手感吧, 2v2。”
劉照青開玩笑道：“2v2？我們兩個超級兵肯定打不過兩位boss啊，江平策的座標系, 會讓我們發過去的球每一次都出界, 然後我們1分都拿不到吧！”
江平策神色鎮定，彷彿劉師兄說的人跟他沒關係。
卓峰建議道：“你倆能不能別用技能？咱們單純打一場球試試？”
越星文欣然同意：“沒問題。平策的座標系也有冷卻時間, 不可能從頭用到尾，我們先不用技能, 練一下配合。兩位師兄也找找打球的手感。”
劉照青比了個ok的手勢，跟卓峰對視一眼，笑道：“不用技能的話, 我覺得我們倆有希望贏啊！”他打羽毛球好幾年了，對自己的球技很有信心。
卓峰同樣信心十足：“來吧！你們先發球。”
越星文回頭看向江平策，江平策湊到越星文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大家都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只見越星文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前一後，交錯站在球場，越星文在前，江平策在後，由越星文先發球。
越星文打球的姿勢非常標準，發了個正手中路球。
球的落點很遠，幾乎要到對面球場靠近邊線的位置。劉照青迅速後退接球，由於落點太遠，劉照青接球時的力度較大，打過來的球飛在了高空之中。
就在球過網的那一瞬間，越星文和江平策迅速交換了位置，江平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猛地跳躍而起，伸出長臂，手中的球拍在空中完成了一個乾脆利落的扣殺——
砰！羽毛球和球拍接觸的聲音清脆悅耳。
這一招突如其來的斜線扣殺，角度過於刁鑽，卓峰想要接球已經來不及了！
球幾乎是瞬間落地，越星文和江平策得1分。
柯少彬拍了拍小圖的腦門讓小圖計分，小圖機械音響起：“紅隊，得1分。”
劉照青哭笑不得：“開局就這麼兇嗎？”
卓峰迴頭看著他道：“兩位師弟認真了，我們當陪練的也認真一點啊。”
劉照青：“那必須的！”
接下來的練習中，四個人都認真起來，打得有來有回。
然而，打著打著，劉照青意外地發現，小圖腦門上的比分居然越拉越開，轉眼間就變成了20:15，他跟卓峰落後5分！
第一局的局點，輪到江平策發球。
江平策發的球落點在前場的卓峰附近，角度偏低，距離球網較近。想要接這種球，必須拿球拍往上挑，否則會不過網。而往上挑的結果，就是羽毛球飛到了高空，越星文立刻上前一步，在球網附近起跳，一招中路扣殺直接送走對手！
小圖：“第一局，21:15，紅隊勝！”
卓峰和劉照青面面相覷。
越星文和江平策相視一笑，輕輕擊了一下掌給對方鼓勵。
旁邊觀戰的隊友們：“……”
他倆真的是第一次組合嗎？不是練習了很久的默契搭檔？
劉照青忍不住吐槽道：“你們倆是不是經常私下一起打球啊？這默契，太絕了！”
越星文笑著說：“沒有，我倆今天真是第一次配合。”
劉照青：“……”
隊友們：“？？”
這叫第一次配合？你倆的配合快要天衣無縫了好嗎？
兩人在球場交錯站位，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在快速跑動的過程中，他倆從沒有互相衝撞，更沒出現過兩人搶著去接同一個球的烏龍情況。
他們之間似乎有種奇怪的“心有靈犀”的默契。
越星文知道江平策下一刻會做什麼，江平策也同樣清楚越星文在球場的什麼位置。越星文覺得這個球江平策會接，結果就是江平策真的會接起來。而江平策覺得越星文能處理的球，他也不會插手。有時候只用一個手勢，大部分時候只要一個眼神。
他們始終信任彼此，瞭解彼此，這也是他倆單人的球技並不比劉照青和卓峰出色，但雙打卻能贏對方組合的關鍵原因。
卓峰疑惑道：“平時也沒見過你們倆打球，什麼時候學的？”
越星文道：“平策以前就會打，應該是跟他爸爸學的。我是大一那年才學的。師兄你不知道，我大一的選修課，就報了羽毛球班。”
江平策有些意外地看了越星文一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越星文給了他一個笑容。
很快開始了第二局的比賽。
這一局，卓峰建議用上技能，江平策也沒跟他們客氣。
卓峰的技能“重力”可以讓球瞬間落地，江平策的座標系拋物線可以控制球的落點，雙方有來有往，比分從3:3一路追平到17:17，十分膠著。
越星文發現，重力的作用，數學系的公式會很難控制，畢竟寫公式要花費時間，重力卻是瞬間作用讓球直接落地，而且落地速度極快，很難用球拍去接。
應對卓師兄一個人的重力，他們還能打平。可在接下來的雙打比賽中，如果他們遇到“兩位物理系”的搭檔，就會非常吃力。
這一局，兩人19:21惜敗於對手。
越星文總結了一下經驗，輕聲在江平策耳邊道：“如果對手是兩個物理系，輪流使用重力技能讓球瞬間落地，我們根本接不到球，有什麼辦法剋制？”
江平策蹙眉想了想，說：“改變球的運動曲線，讓球落在他們那邊。”
越星文雙眼一亮：“好辦法！”
羽毛球在空中飛行，物理系重力落地的前提是球飛過網，來到越星文和江平策的這半場，瞬間落地的話兩人接不上，就會丟分。
可如果在球飛向空中的瞬間，江平策改變了它的執行軌跡，讓它拋物線的落點在對方的那半場，對方讓球落地，就會變成“擊球不過網”，反而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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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策補充道：“對方發球，我改球的軌跡，讓他們發球不過網，重力就沒用了。輪到我們發球的時候，速度一定要快，讓對面反應不過來。”
重力技能也需要操控，如果他倆閃電式發球，瞬間將球發過去，對手會來不及使用技能。當然，如果對手也用這種方法，江平策有可能會來不及寫公式。到時候就看誰發球更準了，還是拼打球的實力。
兩人湊在一起商量片刻，然後相視一笑，擊了一下掌，開始第三局。
劉照青和卓峰體會到了什麼叫“欲哭無淚”。
他倆發的球，10個有5個被江平策改了路線，沒發過網。而江平策和越星文發球的速度快如閃電，往往卓峰還沒來得及放技能，球就已經過來了，不得不跑去接，好不容易接起來，江平策一招扣殺又會得分。
卓峰發現對方採用速攻打法後，也開始速攻，但雙方一起拼速度的結果就是，誰都放不出技能來，只能靠硬實力去接球，他倆的實力是足夠的，但默契真的不如江越組合。
第三局21:13，越星文江平策大勝。
卓峰坐在旁邊，一邊喘氣一邊說：“你們倆這麼高的默契度，加上平策的異能控球，羽毛球雙打，肯定能拿個獎牌回來。”
越星文謙虛道：“要是遇到控制流隊伍，比如法學院用監牢把我們關起來，音樂學院催眠我們，師大雙人組一個打球、一個講課讓我們罰站，我們也會很難打。”
江平策淡淡說道：“拿不拿獎無所謂，盡力就好。”
劉照青道：“不過，羽毛球這種大眾專案，這次報名的人肯定非常多，雙人組想從預賽殺出重圍，光用異能還不行，本身的實力和默契也要足夠，畢竟異能有冷卻時間，你第一輪用了，第二輪就沒法繼續用。所以，我還是挺看好你們倆的，你倆實力和默契都很強，除非遇到體校專門練羽毛球的隊伍，一般的隊伍我覺得沒問題。”
越星文看向江平策，笑著說：“待會兒遇到實力一般的隊伍，我倆就照常打，遇上難啃的硬骨頭，再用技能？”
江平策點頭同意。
從訓練室出來之後，兩人回宿舍放下球拍，休息片刻。
越星文拿起毛巾一邊擦汗，一邊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江平策果然低聲問道：“我們認識以來，經常一起上圖書館，但從沒一起打過球。剛才卓師兄問的時候，你怎麼知道我會打羽毛球，還是跟我爸學的？”
越星文動作一頓，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江平策轉身坐在他的旁邊，低聲道：“說吧。”
越星文坦然說道：“高中的時候，咱們學校的光榮榜，每次我倆的名字都是並列第一。但高三那年有一次月考放榜，理科班前十名都沒你的名字，我想，你成績不可能突然下滑得那麼厲害，好奇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是生病了，沒參加那次考試。”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我路過你家，看見你跟你爸在院子裡打球。你爸一邊打一邊唸叨‘年紀輕輕要注意運動，多鍛鍊身體，別一天到晚只顧做題’……”
想起那一幕畫面，越星文忍不住輕笑起來：“你在學校整天擺出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沒想到你爸居然是個話癆，在你耳邊嘮叨那麼多，你也不嫌煩，還陪著他繼續練球。我發現，你對家人挺溫和的，跟同學面前的你完全不一樣。”
江平策沉默片刻，忽然微微揚起唇角，問道：“沒記錯的話，你家跟我家隔著兩條街，你家離學校更近，你放學後，不可能順路順到我家來吧？這要繞很大一圈。”
越星文：“……”
江平策抓關鍵的能力果然很強，想要糊弄他，那是不可能的。
越星文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臉頰微微發熱：“好吧，不是順路，我就是聽說你生病沒參加考試，擔心你病得很重，所以就去你家看了一眼。”
原來，星文也在默默地關注著他嗎？因為他生病，還特意前去探望？
江平策想到穿著校服、揹著書包的星文從自家門前走過的畫面，心底忽然一軟，看向越星文的目光格外柔和，聲音也壓得很是低沉：“偷偷跑來我家，怎麼沒跟我說？”
越星文笑道：“那時候我倆只是校友，朋友都算不上。我要是突然闖進你家，也太奇怪了吧？看見你病好了，還能跟你爸打球，我就放心了。假裝路過，你沒發現我最好！”
江平策：“……”
看著他坦率的笑容，江平策心頭一動，忽然問道：“你大一的時候選修課報羽毛球班，不會是因為我吧？”
為什麼不去學乒乓球、籃球、排球，偏偏是江平策唯一會的球類運動羽毛球？
巧合？他不信。
越星文坦率地說：“當然！因為你會打羽毛球，我也想去學一學，這樣我倆就多了一項共同愛好。可惜，大一的時候，羽毛球這門選修課太難搶了，我大二才搶到，也是剛學完沒多久，沒想到這次居然能用上。”
越星文抬起頭，正好對上江平策溫柔的眼睛。
他的耳根忽然有些發燙。本來覺得沒什麼，但被江平策這樣溫柔地看著，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也不全是為了你，羽毛球選修課考試好過，還能順便鍛鍊身體……”
江平策伸出手，輕輕攬住越星文的肩膀：“不用解釋，我明白。”
越星文：“……”
我自己都不明白，你怎麼就明白了？！
看著越星文疑惑的眼神，江平策的心情突然很好。
本來他以為，星文是他藏在心底的珍寶，這份從年少時代開始的純真的愛慕，是他這一生最珍貴、最重視的情感，不一定要說出來讓對方知道，破壞兩人美好的關係。
但現在看來，星文其實也將他放在心裡，珍藏著。
會偷偷關心他，因為他生病而“假裝路過”去看他；大一參加學生會，非要拉著他一起；大二為了他去學羽毛球選修課，只為跟他擁有共同的興趣愛好。
他們對彼此的在乎、關注，並不是單方面的——而是雙向的。
沒有什麼是比“付出能得到回應”更讓人高興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被朋友拉去聚餐，回來晚了，只有一更~
3月拿全勤，保證每天雙更，麼麼噠！
星文和平策的感情線比較溫馨，互相欣賞、敬重、關心、認可，我的名字旁邊只能是你。
江平策的性格不會貿然告白，星文大大咧咧的，還沒意識到不對勁→_→
我覺得他倆曖昧期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