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為嫌疑人,但與顧悠悠的條理清晰對比起來,衛夫人的辯駁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因而,她剛話落,有人便看著她,道,
“顧小姐不會武功,有鞋子為證,衛夫人,你還有何可說的!”
有人話落,衛夫人抬頭,抿唇,
“我說了不是我,”
言罷,頓了一下,衛夫人垂首,語氣有些無力,
“我沒有任何證據,但就不是我,我什麼也沒有做,不管你們信不信!”
“我信!”
突然,衛夫人話落,虞棠乾脆出聲,
聞言,衛夫人一怔,抬眸朝虞棠看去,虞棠朝她一笑,隨後將目光看向有人,清聲道,
“我相信,不是衛夫人做的!”
虞棠話落,有人眉頭一豎,沉聲道,
“如今證據確鑿,灑竹桃粉滅口之人,便是她們中一人,夫人說不是衛夫人,難道是顧小姐不成?”
虞棠一笑,
“也不是她!”
有人聞言眼眸一瞪,剛要出聲,虞棠搶先一步打斷他,
“灑竹桃粉之人,也是蓮月!”
虞棠話落,眾人一驚,蓮月眸子猛的睜開,
虞棠看著她,朗聲道,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蓮月別有用心隱藏在顧小姐身邊,得知我要去南湖赴衛夫人的約,又收到了指令,便利用顧小姐,到了南湖。
隨後,她趁我三人去大畫舫之時,悄無聲息殺了衛府畫舫上的人,並打暈我的兩個婢女,將她們送到南湖外。
後又將衛夫人留守在馬車上的婢女所殺,換了衣物,覆上了早先準備好的“蓮月”模樣的面具。
而她自己,易容成那丫鬟的模樣,將其屍體丟到了衛府畫舫上,隨後,她上了大畫舫,故意踩掉了顧小姐和衛夫人的鞋子,故意讓她們換了鞋。
隨後便回了馬車上等候,這也就是為何南湖中死者屍體不多不少,恰好對數的原因。
而她隨衛夫人回府後,便取了那雙原本是顧小姐的鞋,去了淬蘭院附近,灑了竹桃粉。
而這顆珍珠,也是她故意刮落的,目的就是嫁禍,分散查案人注意力,而她突然消失,衛府少了一個婢女,自然會引起人注意。
因而,她一直呆在衛府內,直到今日,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大理寺這邊,她方才打算脫身,而我沒猜錯,此刻,衛府中應該少了一個小丫頭。
而那小丫頭,正是此刻躺在地上之人,只不過,眾人不知,她早就死了,這三天的她,只不過是蓮月假扮的,而今日,無論這邊結果如何,我,顧小姐,衛夫人,都會有一個人被栽贓。
而出了這種事,誰會去在乎走失的那一個小丫頭?
而且,蓮月,我想,你應該不是要離關,而是要回去覆命吧,而你之所以選擇衛府藏身,應該是你打暈我的婢女時,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凝雪蘭香味,所以將計就計,藏身到衛府,畢竟,衛府也是有凝雪蘭的,不是嗎?”
虞棠一席話落,在場人皆是面露震驚,就連一直閉眼的蓮月,此刻也驚慌的看著虞棠,一張秀美的小臉上血色全無!
而見此,虞棠也不說話,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而對上虞棠那雙彷彿看透一切的眸子,蓮月的偽裝終於悉數奔潰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受衛夫人指使的?”
蓮月話落,所有人將目光看向虞棠,虞棠一笑,隨後將目光看向衛夫人,溫聲道,
“從一開始,即便證據都放在眼前,我也沒懷疑過悠悠,同樣的,後面,即便證據都指向衛夫人,我也沒有懷疑她,這不是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單純的因為,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我相信她們!”
“虞棠……”
衛夫人看向虞棠,輕輕出聲,聞言,虞棠朝她真誠一笑,
而蓮月,此刻癱坐在地上,眸光裡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就算你全部猜對了又能怎麼樣,總歸我命擺在這裡,你拿去好了!”
片刻,蓮月坦然出聲,聞言,顧參將等人眉頭一蹙,
虞棠給了顧參將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後看著蓮月,出聲道,
“蓮月,你覺得,我猜到了這一步,你不說,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虞棠話落,蓮月抬眸看著她,眸光中帶著一絲嗤笑,
“難不成你想對我用刑?”
虞棠搖頭,
“不必那麼麻煩,再說了,你死都不怕,用刑對你來說沒用!”
聞言蓮月蹙眉,虞棠笑看著她,
“好吧,看來你真沒想到,那我提醒你好了,方才,謝宴徽便說了,你身上有凝雪蘭的香味,這凝雪蘭諾大個大虞朝,也只不過三株,如今,因為你的自作聰明,反而幫衛府洗脫了嫌疑,那麼,你身後的人,無非就是剩下的那兩個地方的人了,你覺得,有了目標,還怕查不出什麼來嗎?”
虞棠話落,蓮月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目光幾欲噴火,
見此,虞棠眸光微閃,接著道,
“你的主子應該已經收到這邊的訊息了,此刻,應該急的坐立不安,生怕被人查到他所做的事吧,可沒辦法,做了壞事,總歸要付出代價的,他要怪,只能怪找了你這麼一個愚蠢又自作聰明的下屬,哎……”
虞棠感嘆出聲,聽著她的聲音,蓮月猛的從地上站起來,
“不可能,你沒有辦法,你不敢搜查皇宮,別以為我…………”
蓮月說到一半聲音猛的頓住,隨後瞳孔猛的一縮,然而,她方才的話,眾人都聽到了耳裡,此刻,皆是一驚!
虞棠看著臉色蒼白,徹底絕望的蓮月,搖頭輕嘆,
“我果然沒說錯,你是真的蠢!”
“虞棠!”
蓮月猛的抬頭,想要朝虞棠撲過去,然而,她剛動,便被身後的謝宴徽制住,因而,無奈,只能不停的掙扎著身體,雙目痛苦的看著虞棠,
而詐到了想要的訊息,虞棠也不願再理她,緩緩轉身,面對著顧參將,虞棠清聲道,
“顧大人,虞棠能做的,這下真的做完了,剩下的事,虞棠不便插手,只能交與顧大人了,還望顧大人和有人,能儘快查明此事,還虞棠,顧小姐,衛夫人,以及在南湖枉死的各家公子小姐一個公道。”
虞棠話落,有人閉口不言,臉色有些難看,
而顧參將沉默了片刻,方一抬頭,對著虞棠道,
“夫人放心,此案本官一定嚴查到底,還各位一個公道!”
話落,顧參將目光在蓮月身上一頓,隨後沉聲道,
“來人,將蓮月關押到牢裡,沒有我的准許,任何人不可探視!
顧參將話落,一旁的兩個衙衛上前,不由分說,便將臉色灰白的蓮月朝堂外押去,”
在蓮月被帶走後,顧參將緩緩起身,看著眾人道,
“今日會審,雖未結案,但也找到了重要的線索,而今日時辰不早了,此案暫且告一段落,諸位請回吧,本官自會查清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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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參將話落,有人率先起身,隨後目光在虞棠身上掃了掃,一言不發出了大理寺,而大理寺外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
沒多久的功夫,
堂內只剩下蕭夜寧,顧參將父女,衛夫人,以及虞棠一行人,
虞棠將目光看向蕭夜寧,蕭夜寧放下杯子,緩緩起身,
然,就在這時,顧悠悠突然出聲,
“九華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聞言,虞棠和蕭夜寧目光同時看向顧悠悠,顧悠悠目光坦然的看著蕭夜寧,
堂內氣氛有片刻的冷凝,最後,還是虞棠率先抬步,朝堂外走去,而謝宴徽,衛夫人等人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