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場上大多數人還是很相信丁長善的,因為在他們落魄絕望時,是他收留了他們,一直帶著他們走到今日。
“丁叔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相信你!”
“沒錯!丁叔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沈姑娘,方才對不住了……”
……
風向變了,流民們看著她的目光,也少了很多防備和不信任。
沈傾權驚訝,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們相信自己。
其實今日她之所以出手,也是為了方便之後的任務。若是人心渙散,那對她施展計劃肯定不利。
“大家就先按照沈姑娘方才說的做,若有問題,隨時問我,或是丁泰。”
丁長善最後叮囑大家,接著對丁泰娘道,“小妹,我先跟沈姑娘去一趟。”
“你去吧,這裡我給你看著。”
丁泰娘拍了拍胸脯,沈傾權則來到黃老和黃沅昌面前,“你們先準備著熬製湯藥,我先回去一趟。”
“姑娘小心。”
對著兩人點了點頭,隨即和丁長善他們轉身離開。
倏然,她彷彿感應到什麼,腳下一頓,抬頭望向遠處。
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
她一怔,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隔壁的那個白公子。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一襲大氅,立在寒風中,身長如玉,宛如一筆凝練的畫。
“沈姑娘?”
“沒事,走吧。”
她衝著對面點點頭,隨即匆匆走了。
白弈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收回了目光。
“回吧。”
他攏了攏大氅,踱步離去。
……
沈傾權用意識在系統中兌換所需物資。
白醋1升*20瓶,每瓶2金幣,共40金幣。
酒精200毫升*30瓶,每瓶1金幣,共30金幣。
消毒液1升*10瓶,每瓶3金幣,共30金幣。
她想了下,又開啟藥品專欄,買了蓮花清瘟膠囊,還有某地藍消炎片。
因為藥片太貴,她每種只買了10盒,可這也直接花光了她剩下的所有金幣。
她心口一痛,有些鬱結的看著自己的賬戶餘額。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什麼時候她才能無所顧忌的買買買啊!
算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完成任務,這點花費是必須的。再說了,要想完成自己心中的計劃,這一步必不可少。
她又去看了倉庫,目前最多的就是小麥,大概400斤。紅薯80斤,小米60斤。登谷巷內,流民大概有四百左右,這點糧食,節省著點吃,大概夠他們吃四五日的。
有系統在,她底氣很足。
沈傾權想要權利,那首先,就需要手中有人。這些流民,就是她的目標。
流民中,有一多半都是壯丁,其中丁家村人佔大多數。她觀察過,這村子的人很團結,民風淳樸,知恩圖報。不說其他,光是從丁長善和丁泰二人身上就能看出來。
兩人既被推為主事人,就表示村裡的人對他們信服,那麼這些村民也不會差。關鍵是,經她觀察,這丁長善應該念過書,說話有理有據,思路清晰,是個管事的料。
而那個丁泰,雖莽撞了些,可身手卻不差,關鍵是有情有義。這樣的人若認準了人或事,就絕對會忠誠到底。
她很欣賞這樣的人。
所以,也起了招攬之心。
再加上系統釋出的任務,正是幫助他們解決瘟疫之禍。
這正中她下懷。
她沈傾權並非爛好心的純善之人,相反,為達目的,她可以雙手染血,不擇手段。
這個亂世,沒有鐵腕和謀劃,就想獲得自己想要的,那無異於痴人說夢。所以,在重生後,她就摒棄了那些純良和天真。
她要一步步登上權利的巔峰,讓這世道,再沒有什麼能困得住她!
……
沈傾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就看到那位白公子不知何時跟在後面,腳步不緊不慢。
她視線一頓,也沒說什麼轉過了頭。
隱隱感覺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如芒在背。
她餘光掃過他的腿,修長筆直。
他真的很高,之前他坐在車中還沒看出來。如今面對面,給她一種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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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蕭寒淵因為自小體弱多病,腿有舊疾,所以大多時候都坐在輪椅上。而這個人,腿顯然沒問題。
她再次為她那荒誕的想法啼笑皆非。
“沈姑娘,他們是……?”
丁長善望向兩人,沈傾權猶豫了,就在她不知要如何介紹這兩人時,身邊的男人開口了。
“還未正式介紹,在下姓白,單名一個弈。”他介紹著,可目光卻看著她。
“原來是白公子,幸會幸會。”
丁長善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兩位是沈姑娘的朋友?”
白弈似笑非笑,也不說是,也未否定。
丁長善問了幾句,大多都是閔風在回答。
丁長善對於這附近的人還是有印象的,這兩人面容很陌生,再加上他們周身的氣質,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還有他們的衣著,說話,談吐……也不像是項城人。
雖然沈姑娘也一樣。
不知不覺,閔風跟他們聊了起來,倒沒想到這閔風看著少言寡語,還挺能說。丁長善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看著憨實又敦厚,實則精明的很。
沒多久,兩人竟已經熟稔起來,甚至開始稱兄道弟。
“沈姑娘想救他們?”
身邊忽然傳來白弈低啞的聲音,沈傾權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兩人竟已離的那麼近。
她不動聲色離開距離,沒有回應。
身邊傳來一聲輕笑,“沈姑娘很……怕我?”
她腳下驀的一頓,霎那間,彷彿回到上一世。
“傾傾,你很怕我?”
兩個世界的畫面,彷彿穿越了時空,在此刻交匯。
她不由轉頭,深深看著他,“我要做什麼,跟白公子無關。公子既受傷需要靜養,就莫要在這冷風裡吹著了,免得病情加重。”
說完就徑自走了。
他望著她背影,微微眯眼。
是他的錯覺嗎?她對他,似乎有種莫名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