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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紅衣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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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剛剛降臨,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一片喧囂。聚集在一起的人們都在議論紛紛,翹足而待。廣場正中央的位置早就搭起了一個高臺,高臺下面豎起了六個巨大的鐵製十字架,十字架的周圍則是撂得整整齊齊的乾柴。

高臺上站著四五個一身黑色長袍的神父,他們脖子上掛著沉甸甸的銀色十字架,表情肅穆目光深邃。高臺下的四周站著數百位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員,他們全副武裝,目光犀利,但凡有人想靠近高臺,都被他們無情地趕到遠處。

“怎麼還沒有開始?”站在遠處的阿爾德不時抬頭眺望著高臺上的動靜,因為緊張,他的拳頭緊握,指尖處已經開始發白。

“別急。”長空輕輕拍了拍阿爾德的肩膀,以示安慰。

此刻長空的心裡隱隱有些擔憂起來,如果卡米拉真的被教廷的人帶到廣場用‘十字火祭’處死,哪怕教廷防禦再嚴,長空也有信心救她脫離險境。畢竟這裡是公眾場所,只要稍稍製造一騷亂,自己便可以趁亂動手。

怕只怕卡米拉今晚不會出現,如果是這樣,也許只剩下硬闖教廷這一條路了。倒不是怕了教廷,只是這樣一來,免不了要正面得罪教廷。自己可是透過非法途徑進入這個國家的境內,一旦出現麻煩,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外交糾紛。

正在長空思索的時候,密集的人群突然湧動了起來。

“主人,來了,來了。”阿爾德興奮地大叫起來,好在人群鼎沸,沒有人還會在意他的一言一行。

一個身著紅色法衣,頭微禿,左手握著厚厚聖經,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緩緩步入了廣場。他身後緊跟著十幾個身穿黑色法衣,表情凝重的神父,最後則是身材高大,一身中世紀騎士裝扮的剽悍男人。

這些騎士模樣的男人共有六人,他們各自押著一個頭戴黑色面罩,全身用繩索縛得緊緊的人。等紅色法衣與十幾個神父全部登上高臺之後,騎士模樣的男人撫著胸口先是朝紅色法衣的男人行了一禮,然後將頭戴面罩的人身上的繩索解開,再將他們牢牢捆在高臺下的十字架上。

做完這一切後,騎士模樣的男人全部退後數步,雙手背後如同巍峨高山一般一動不動。

對於吸血鬼這種神奇的黑暗生物,哪怕是地地道道的倫敦本地人只怕也無緣得以一見。道理很簡單,但凡見到吸血鬼的人都被吸盡鮮血成為一具人幹了。

雖然這些傳中的吸血鬼戴上了黑色面罩看不清面貌,但是聚集在廣場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開始爭先恐後朝高臺處湧來,為的就是能夠親眼目睹吸血鬼的真實模樣。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不僅高臺處佈滿了警員,就連廣場四周也有上千名警員在維持秩序,見人潮澎湃,他們馬上手拉手築起一道人牆,這才好不容易將洶湧的人流攔停。

“奇怪,怎麼我感受不到卡米拉的黑暗氣息?”至從教廷中人出現以後,阿爾德的目光就一直緊盯著他們。看了半晌,他忽然皺起眉頭道。

“怎麼回事?”長空側目望著他。

“主人,卡米拉是血族公爵,身上的黑暗氣息自然與一般血族不同。而這些綁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雖然蒙了面,但是身上的黑暗氣息比較弱,所以卡米拉不可能在這裡。”阿爾德憂心忡忡道。

長空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三大公爵曾經聯手前去搭救卡米拉,這明卡米拉的失蹤必然跟教廷和那個背叛血族的路易斯大公爵有關,而最近失蹤的吸血鬼也被證實了確實被教廷所俘,只是為什麼這次公開舉行‘十字火祭’卻單單少了卡米拉?

見卡米拉不在廣場,二人也沒有必要在廣場停留了。長空和阿爾德正準備離開,突然,洶湧的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長空抬頭望去,原來騎士們將縛在十字架上的六名吸血鬼的面罩摘了下來。好奇的人群為了一睹吸血鬼的真容,又開始朝前拼命湧去。

“阿爾德,我們先看看。”

教廷為什麼如此高調在公眾場合舉行古老的‘十字火祭’,這個不尋常的舉動突然讓長空有些好奇起來,所以,他決定留下來看看。

阿爾德縱使心裡再著急,他也不敢違背主人的意志。只是因為心繫卡米拉的安危,坐立不安的他來回踱著,一雙拳頭卻是握得更緊了。

“請靜一靜,請靜一靜。”

一道洪亮高亢的聲音透過擴音器的傳播,頓時蓋過了嘈雜聒噪此起彼伏的喧囂聲。鼎沸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將教廷中的‘安神術’加入聲音散播出去,以達到靜心凝神的效果,紅衣主教的實力果然非同可呀。”長空雙眸陡然一亮。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和紀念的偉大日子,因為,在主的庇護祝福下,教廷擒住了兇殘暴虐的吸血鬼。這些遊走於黑暗之中,吸血為生被主拋棄的恐怖生物必將受到最嚴厲的處罰,以洗滌它們骯髒墮落的靈魂。”

“燒死它。。。。。。燒死它。。。。。。”高臺下的人群揮舞著手臂,響起了山呼海嘯的怒吼聲。

高臺上的紅衣主教似乎很滿意人群亢奮的表現,面帶微笑的他雙手捧著厚厚的聖經繼續道:“吸血鬼只有在烈火中才能洗盡它們的罪孽,也只有在烈火中這些骯髒的靈魂才能得到主的寬恕。仁慈萬能的主啊,請允許您最忠實的僕人燃火焰讓它們解脫吧,阿門。”

站在高臺下得到指令的黑袍修士們迅速舉起手中的火把,燃了疊得整整齊齊的乾柴。隨著熊熊烈焰的燃起,四周人員全部朝遠處退去。

緊緊縛在巨大十字架上的六名吸血鬼意識到了末日的來臨,它們開始拼命掙扎起來,蒼白扭曲的面孔,血紅的雙眸,尖銳的獠牙,淒厲的嚎叫讓廣場上的人群感到了莫名的恐慌,他們不再朝前湧去,而是紛紛向後邊退去。

奔騰的烈焰瞬間吞噬了吸血鬼修長纖瘦的身體,將它們化為一團團火球,吸血鬼在火光中瘋狂扭動身軀,不斷發出野獸般的悽慘嚎叫,空氣中更是充滿了焦糊的惡臭味道。遠處望著這一切的阿爾德渾身顫抖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一雙湛藍雙眸開始變得通紅一片。

良久,火光逐漸黯淡下來,而六名吸血鬼早就成了一個個蜷縮漆黑的乾癟屍首。長空擔心阿爾德有變,顧不上再聽紅衣主教些什麼,趕緊拖起他快步走出了廣場。

“可惡的教廷,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也嚐嚐烈火炙烤的滋味。”阿爾德狠狠地啐了一口。

“看樣子我們只有前往教廷了。”長空皺眉道:“阿爾德,你能感應到血族同類的氣息,等會你潛入教廷,如果找到卡米拉先不要輕舉妄動,退出來告訴我便是。”

“是。”眼眸深處透著寒意的阿爾德立即垂首應道。

教廷坐北朝南,由教堂與鐘樓組成,平面呈十字形,整個建築全部由磚石拱形搭建而成,並無木梁以及木柱。教堂前部有三座尖塔形建築,塔尖上立有數米高的巨大銀製十字架。

此時雖是深夜時分,街上的行人依然不少。有嬉笑打鬧的三五朋友,有勾背搭腰的恩愛情侶,更有從酒吧裡踉踉蹌蹌出來的酩酊醉漢。

阿爾德站在教廷對面仔細地觀察著動靜,一個搖搖晃晃的醉酒壯漢剛好從他身旁經過,突然頭一低哇哇吐了起來,空氣中頓時傳來汙穢難聞的氣味。一臉鄙夷的阿爾德冷哼一聲,眸中的殺意更濃了。醉漢壯漢似乎覺察到對方的嘲諷,抬起頭正準備罵上幾句。

突然,醉酒壯漢像是見到鬼一般,怪叫一聲狼狽地抱頭鼠竄。

“按計劃行動,不要惹事。”長空從阿爾德身旁經過輕輕丟下了一句話。

阿爾德垂頭不語,只是眸中的殺意漸漸隱去。深吸一口氣的他迅速朝對面教廷走去。

阿爾德總算明白主人為什麼不要狼人再摻合進來了。他第一次潛入教廷的時候,還沒有開始查探就被嗅覺靈敏的狼人發現了。而再次潛入教廷後,因為少了血族的死對頭月夜狼人,阿爾德一路暢通根本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教廷的一樓共有二十四扇鉛條鑲嵌的五彩圖案玻璃,上面繪有花卉和聖經的故事,阿爾德穿過教廷東面的券門,再沿著石質螺旋狀樓梯快速逼近了二樓。

之所以能夠快速鎖定目標,倒不是阿爾德能夠未卜先知,而是因為每個血族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黑暗氣息,換句話,就是每個血族身上都有自己特有的氣息味道。這種氣息其他人是看不出聞不到的,只有血族同類才能知曉。

越靠近二樓,這股黑暗氣息越是濃郁。如同幽靈一般的阿爾德開始放緩腳步,心翼翼地朝著目標慢慢潛去。

突然,二樓靠裡邊的一間房子‘吱呀’一聲開啟了,一股凜冽勁風迎面撲來。阿爾德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修長飄逸的身形迅速向左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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