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先生在《駱駝祥子》裡面說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香氣。”
李曄還想在後面加上一句，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箱子，而且是一堆的箱子，足足有幾百個之多。
“惠兒，皇莊、華清宮的天是不是高了三尺？”
也就是出宮還不到兩月，要是在外頭住上半年，這些娘們能把地皮刮下去一丈吧！
何惠兒嗔怪的說道：“能有什麼好東西，還不都是些布。聖人一天到晚的縮減費用，妹妹們哪還敢向你開口，不起早貪黑的織布，恐怕手頭都得緊巴巴的。想給得力的奴婢賞點東西，都沒法子做到。聖人不瞭解妹妹的難處也就罷了，現在還表現得如此嫌棄，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
欲求不足的婆娘最好別惹，李曄立馬扭頭對楊守平說道：
“讓黃靖加派馬車，務必在今天之內把東西全都拉進城。”
手裡的地盤越大，馬車的數量就越是抓襟見肘。
現在能抽調的只有幾十輛，再多的話就要影響到生產。
可是這些箱子也太多了，僅憑手上的馬車至少要五天的時間。
“一二、嗨！”
僱傭的民夫一邊喊著號子，一邊往車上裝東西。
“小心，慢點。”
宦官們在旁邊不停的叫嚷著。
“呀！”
忙亂中，一輛馬車猛地蹺起來，裝在上面的箱籠滾了一地。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負責的小宦官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打自己的臉頰。
李曄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傷到什麼人，說道：“起來吧，以後做事小心一點。”
“奴婢謝聖上的恩典。”
小宦官重重的叩了個頭，才從地上爬起來。
這一次，他不敢再一分的大意，小心的掂量了每個箱子的重量，才讓民夫將它們搬到車上。
可即便如此，馬車還是差點出了狀況，要不是車伕手疾眼快，它恐怕又要被蹺高。
李曄往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
“啪！”
他悄悄拍了腦門一下，自言自語道：“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買汽車的，怎麼沒把心思放在交通工具上面？”
養一匹馬需要六個人的口糧，這對一直缺乏糧食的華夏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承受的負擔。
沒有大眾作為基礎，馬車自然也不會得到發展，所以它就停留在比較原始的二輪車階段。
雖然轉向比較靈活，但是減震什麼的就別提了。
而更大的缺陷是不能做長，否則就會變成一個蹺蹺板。
“讓木工坊吳小六來一趟，朕要造四輪馬車。”
匆匆趕來的吳小六，當場就翻了白眼，厭棄的說道：“聖人，華清宮到長安的道路年久失修，其間還有不少的彎道，四輪馬車根本不能勝任。”
四輪馬車自古有之，只是它們沒法轉向，所以只能沿著直線行走。
想要拐彎就得用人力去抬，或者是固定一邊的車輪，迫使馬車改變方向。
而且四輪馬車還有一個犯忌諱的用途，就是給皇帝拉棺槨。
當然，這被吳小六有選擇的遺忘了。
李曄沒好氣的說道：“爺爺要造的四輪馬車是可以轉向的，拉的貨物比兩輪馬車多一倍。現在甭廢話，趕緊把找人全部找來。”
吳小六不敢怠慢，不大會兒功夫，木工坊的工匠都聚集在一塊，認認真真聽李曄上課。
李曄在黑板上畫了一個結構圖說道：“這叫做四輪大篷車，前輪、後輪分別有一套轉向裝置，透過這兩根鐵條進行聯動……。”
只有選擇成熟的產品，才能把事情做到最好。
出於這種考慮，李曄選擇了米帝拓荒時代的1868型四輪大篷車。
它不但有極好的越野性，還能裝載較多的貨物。
如果把幾輛車的首尾串在一起，還能作為小型的防禦工事使用。
可以說它在軍用、民用領域都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
“聖上，職下的等人想成立一個馬車廠。”
李曄的課才上完，吳小六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四輪馬車的技術就是一張窗戶紙，只要捅破就一錢不值。
想要搶佔市場就要快，必須在第一時間擠佔整個市場。
李曄笑道：“說說你的想法。”
吳小六道：“長安城的馬車應該有千輛之多，其中的少部分是載人，其它幾乎都是載貨。所以職下想先生產貨車，以雙馬四輪為基準，以後再開發，四馬甚至六馬、八馬的馬車。當然，這還要聖人開個口。”
古法有雲，天子駕六。
除了皇帝能乘坐六匹馬拉的車以外，別的人誰坐誰死。
可今上是個好說話的，只要得到他的首肯，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李曄搖頭道：“你就是個不懂馬的，真以為馬越多越好嗎？一輛馬車的馬匹以1匹效率最好，匹只有8成半，4匹只有5成5，6匹連4CD難，等到8匹反而會相互干擾。”
這些知識還是老領導的戰友說的，那可是個炮兵世家，在抗戰的時候就有家人**兵了，他們對挽馬可是有相當的認識。
吳小六把嘴張得老大，他可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學問。不過他還是說道：“聖人，馬匹真的不能到8匹嗎？”
李曄搖頭說道：“不能，這是宮裡飛龍廊的經驗，你就不用費這個勁了。”
8馬挽車這個夢，鬼子的炮兵就做過，最後還是從西方引進馬種才解決問題。
連那些偏執狂都以失敗而告終，李曄當然不會認為在大唐就會成功。
吳小六一臉惋惜的說道：“那太可惜了，看來這車的尺寸得限定在一定的範圍內，不然馬連車都拉不動。”
李曄道：“先按照兩輪馬車的重量，生產一批四輪車出來，然後在那個基礎上慢慢的改進。
朕可以給你打個保票，只要馬車質量過關，軍隊至少要採購兩千輛，朝廷方面至少也是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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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六雙眉一挑，說道：“有聖人這句話，職下就心安了，今天先拿出一個大樣來，從明天開始逐步的改裝那些二輪車。”
李曄笑道：“朕這個股東也給你提個醒，客車才是重中之重，除了經濟型的車輛外，豪華型的也要下一番功夫。就這麼跟你說吧，一貫一輛的只是入門級，十萬、二十萬的才是身份的象徵。”
“啊！”吳小六都聽傻了，半晌才說道：“那麼貴，會有誰買呢？”
李曄笑道：“貴嗎？木料全部是上好的紫檀，裡面坐墊是真皮的，車身的金屬都包黃金、白銀。到時候，還要裝上琉璃窗。”
吳小六小聲道：“聖人，那就不止二十萬，至少五十萬一輛。”
李曄笑道：“那不就對了，咱們就要五十萬。只是這種車一年只生產一輛，而且它們的造型還各不相同。對了，朕還設計了更好的東西，比如差速器，獨立懸掛等等。把這些裝上去，一百萬都會有人買。”
“瘋了！”吳小六暗暗地說道。
不過，他的心裡還是生出一種期盼，這種一百萬貫一輛的馬車到底長什麼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