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想著你這性子穩妥了不少,便又急得跟山上的毛猴兒似的,可見是誇你不得!”
來福聽得這一聲訓斥,方才醒過神來,不由得背上起一層冷汗。
他方才想著自家少爺為自身安危計,已經是深入虎穴,卻還遭來這般猜忌,一時情急之下,才口無遮攔。
幸得房遺愛提醒,不然恐怕會惹來另一場大禍。
房遺愛見來福臉色轉穩,便知他已經是想明白這其中曲折,這才更為和顏悅色道:“不必為此事多煩心,既然我當初選擇了這一條道,斷沒有再回頭的打算。”
說罷,他暗歎一聲,停頓半晌,這才接著道:“既然如此這般還不令人安心,那便一不做,二不休罷。”
來福聞言,又是吃一驚。
只是剛剛得了房遺愛的教訓,這一回,他沒有太多的表示,只是拿眼神瞅著房遺愛,無聲地將自個兒的心思給透了天亮。
房遺愛緩緩道:“那邊動作頻頻,無非是有著這般考量。”
那便是看他如何動作。
這話,房遺愛沒有明言,但來福卻還是聽懂了。
如此一來,他對自家少爺便更是心疼幾分。
房遺愛的心卻是平靜得很,他甚至還微笑了一下:“如此這般也好,只當是全了這番道義。”
來福道:“少爺,你打算如何應對?”
房遺愛道:“那頭三番兩次差人前來,即便是明知如闖龍潭虎穴也來,我順了他的意便是了。”
來福只感覺到自己眉間輕跳,心裡湧起陣陣寒意,當下也顧不得方才剛剛得了教訓,又急急開口道:“少爺,你可萬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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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與不能,非你我能定,但此法,已是我能想到的,最為一勞永逸之法。”
說完,房遺愛也沒有再同來福說下去,而是差了他,將秦無逸請來。
秦無逸入得房遺愛房來,臉色也有些沉:“你同來福說了什麼法子?”
他剛剛領了那個不太平的差事,房遺愛這頭又出了新的岔子,可叫他好一通擔憂。
“不過是時候到了。”
見著秦無逸面露詫異之色,房遺愛便接著道:“本就不該是苟活於世之人,沒了就沒了是最好。”
若放在以前,聽得房遺愛說起這般喪氣話,秦無逸定然是要上前問個究竟的。
但如今,他看著房遺愛臉上那般平靜之色,便知此事恐怕另有計較,便忍著不作聲。
果然,聽得房遺愛道:“他要得到這麼一個訊息方能安心,身為臣子,自然是要為上解憂的。”
“那你打算如何?”秦無逸問。
房遺愛笑道:“自然是同你一道,去見識見識那天家之根本,方有定論。”
秦無逸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你可知這一路,會有多少艱難險阻?”
雖說是龍脈,但龍脈所在,往往不比尋常之地,或是天塹深淵,或是蠻荒遠野。
此去先不提那心有不軌之人,單看這環境,便不是什麼好相與之地。
秦無逸擔憂著這一路過去,房遺愛不但要顧著自個兒的身體,還要顧著那些不長眼的東西。
對著秦無逸的這些擔憂,房遺愛卻是不甚在意:“終有這麼一天,早晚而已。”
見房遺愛堅持,秦無逸思慮再三,還是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