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姜雖說地處荒漠,土地貧瘠,生存狀況較北涼有過之而不及,但其在北涼強勢手腕之下,也能以屬國身份安分守己近百年。
若說北涼一直那般強大平和下去,倒也罷了,沂姜人是斷然不敢生出別樣心思來的。
但是,這些年來,北涼國內亂不斷,皇室宗族之間爭戰不休,再加上沂姜國現任君主生了幾個有能力的兒子,看著北涼內亂,那些原本藏著挺好的小心思便如雨後春筍般一發而不可收。
到如今,竟是生了想取而代之之心。
李智雲說上幾句,便轉了語氣:“沂姜國人苦尋我北涼龍脈,久矣。”
更何況,那龍脈之中,還藏有一筆巨寶。
這訊息,使得那些沂姜人更為瘋狂。
李世民心頭,對那沂姜卻是存了幾分輕慢的心思。
無他,沂姜稱臣北涼近百年,對李氏皇族而言,那沂姜,不過是個奴才。
但李氏皇族也有不如此以為之人,那便是李智雲。
楚王從來都沒有輕看過沂姜這個鄰家,只不過他不在北涼明處走動久矣,卻是沒有想以,李世民能輕視沂姜至此!
“陛下,即便是沂姜臣服與我北涼多年,對其防備之心亦不可丟。更何況,他們之野心,路人皆知罷。”
李智雲說得言真意切,落到李世民的耳中,卻是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那依皇兄之見,又該如何?”
李智雲目光炯炯地盯著這位北涼國新帝,想要多說些什麼,卻是被李世民給攔了下來。
他面色微整,面向李智雲道:“皇兄所說之事,斷然是不可能成真的。”
李智雲對李世民這番反應,半點不以為意。
看到李世民臉色微慍,他更不放在心頭,只是接著往下說道:“臣遁跡多年,有多方考量,這沂姜,便是其中之一。”
“那沂姜雖說地處苦寒之地,但其心之堅,耐力之強,實屬當下罕見。陛下,不得不妨。”
李智雲說完,便又丟擲一個令李世民都震驚不已的訊息。
“沂姜這些年,一直在往我北涼派人,只不過他們行事再隱秘不過,若不是因為此次樊城鐵礦遭水淹,他們這些暗中力量還浮不到明面上來。”
“當真如此?”李世民大駭。
雖說他方才對李智雲的所言之事不怎麼上心,但身為李氏子孫,與生俱來的那種對沂姜的防備之意,還是在那瞬間便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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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如此,怕是龍脈也早在他們沂姜垂涎之列。”
看到李世民的臉色變為凝重,李智雲在暗中點頭。
總算還記得為君之道。
“皇兄,朕自然清楚,若無萬全把握,你斷然不會說這些,你且說說,這事究竟如何?”
李世民心下驚詫。
以李智雲的名望與本事,他從不會危言聳聽。
這也就是為何李世民十分不喜楚王處處奪他風頭,卻再三禮讓的緣故。
只因這李智雲,確有本事。
“此前柴縣令不知所蹤,便緣於此。”李智雲道。
畢竟是一方君主,即便時日尚短,但該有的敏銳,卻是半點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