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房遺愛捧著那張紙半晌不語,秦無逸便再度開口道:“此物原本應是一完全布帛,但是慘遭火焚,輾轉之下,只留得一角。”
“且王束留在燕關之人,皆已身亡。”
聽著秦無逸的話,再垂首看看手中那道殘書,房遺愛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片刻之後,他才又抬起頭來:“倒是難為了王束,只是那楊三年之事,你又是從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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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逸聞言忙道:“送此物人口中所知。”
房遺愛冷聲道:“倒是好得很。”
秦無逸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燕關那頭,若是沒有了王束和那道特令,屆時你該如何……”
秦無逸還沒有說完,便被房遺愛給打斷了話頭:“已是此番光景,回如何,不回,又待如何?”
房遺愛說完,便將目光轉身了窗外。
秦無逸突地一笑:“如此,你我可真算是‘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一旁的來福卻是憤憤道:“想少爺這麼些年殫精竭慮,所為何人?那人卻是如此昏庸無道,好賴不分!既然如此,少爺何不就此作罷,樂得逍遙自在?”
房遺愛卻是瞪了他一眼道:“來福,慎言!”
被房遺愛這一瞪,來福心裡極是委屈,但更多的,卻是不平:“少爺,那人如此待你,你又何必再為他留著面子?”
“終究是欠了人情。”房遺愛長嘆一聲:“暗盟那頭,可有訊息傳來?”
來福緩緩道:“不曾。”
當日房遺愛離開大唐前往北涼之時,便已經解散了暗盟大部,只餘下十數人,操控著暗盟那通達天下的情報網。
只不過也只有房遺愛知道,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他不在京城的時候,那些暗盟成員不要去做些無謂的舉動。
“傳令過去,不計任何代價,探明楊三年與王束的下落,且妥善安置……若他們的家人尚在的話。”
來福垂首應下,又聽得房遺愛道:“故國不堪回首……呵,不過是一喪家犬!”
“少爺,你又何苦來哉?”來福對著房遺愛行禮,痛哭失聲。
房遺愛未說話,與秦無逸相立無言。
良久,他才又接著開口道:“是時候,榮歸故里了。”
來福聞言卻是心下大駭,急聲道:“少爺,不可!”
房遺愛道:“有何不可?不過是一層畫皮。”
未等來福說話,房遺愛又道,言語中帶了點淡淡的笑意:“既然到了這番田地,不若給房遺愛一個體面的死法?”
三人正說話間,便聽得客房門被人從外頭敲響:“客官,外頭有位爺,請你們一道見見。”
見見?
房遺愛與秦無逸對視了一眼,還未等得他們想出此番如此應對,便聽得外頭的夥計又道:“那位爺說,在外頭備了些北山清茶,欲與君一道品茗。”
北山清茶,當初房遺愛在那燕州城首屈一旨的李義府上小坐之時,李義命人端來的,正是這北山清茶。
若沒有這麼一道品茶,他又能如何想起那李義與北涼之間,那番過往。
當年,也不會如此順利地解決掉了李義這個大.麻煩。
這番言語,倒使得房遺愛與秦無逸心下更為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