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轉身欲回，卻是被李世民給攔了下來：“先前李玄霸那反賊禍亂宮牆，傷了宮中好些侍衛，軍中損傷亦大，朕欲借三侄兒手中那鬼軍一用，可行？”
鬼軍本就是李智雲一手所創，雖說這力量所在本身就是為了護衛李家江山，但這些力量原本一直被李智雲握在手中，就算是李世民起了心思，也得按著章程。
李智雲卻是一頓，隨後在李世民極為不喜的目光中，開口道：“恕臣無法應允。”
“為何？那鬼軍原本就是為了護衛我李家江山而生！朕不過是現在拿來一用，又有何不可？”
李世民的聲音有些刺耳，臉色也變得極為憤怒。
李智雲雖貴為楚王，在北涼頗有聲望，但那又如何？再有名能越過他這個皇帝？
李智雲卻沒有理會李世民的這般，只是淡然道：“但鬼軍斷然不能成為侵國利器！”
“你！放肆！”李世民被李智雲掃了面子，當下大怒。
李智雲卻是一撩衣袍，對著李世民跪了下去：“臣有罪！”
李世民這一氣，便氣得想了砍了李智雲，但一想到他若是真沒了，那能以一抵十的鬼軍便會自動隱入暗處，再不復得見。
思來想去，他只能將這一口氣生生地給咽了下去，轉身衝著李智雲揮揮衣袖，打發了他出去。
李智雲急步退出，直到朝嵐殿外，再度回首，便只看到殿內重重帷幕，卻看不到一絲人影，當下便暗歎一聲，快步離去。
被李智雲這一攪和，原先狂喜不已的李世民也歇了點心思，將那尚攤開在眼前的輿圖給掀到了一邊去後，也轉身離開了朝嵐殿。
而此時，這頂上的天空，正被一團烏雲所籠罩，疾風驟起，一場大雨，近在眼前。
……
這雨，說下便是下了，來勢兇猛。
只不過是來得快，去得也不慢，不過一個時辰，雨勢漸收，陽光逐顯。
但這雨在樊城，可一下便是數天，也未見頹勢。
房遺愛與秦無逸並肩立於窗前，看著眼前那一片雨幕。
“樊河那頭你已經安排妥當了？”看了一陣，見那水汽漸有往屋裡頭蔓延之勢，秦無逸便抬手關了那窗，那雨聲隔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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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點頭道：“如今那北鷹雖然折損了些，但叫出來做些事的人還是有的。”
說著，房遺愛又側聲往外頭聽了聽：“這外頭的雨，看著還得下幾天，依著樊河原本的深淺，這樣的雨水，就算是再下個十天，也撼動不得它分毫。”
只是眼下卻是不同了……
房遺愛看著面前那扇子窗，即便是外頭被隔得什麼也看不見，他也彷彿看到那奔騰不息的河水正在不斷地沖刷著一處他命人特別“關照”過的河岸。
再過兩日，再過兩日，他所想之事，便能成了！
一想到這裡，房遺愛的臉上隱隱有了一絲笑意。
若能兵不血刃，自是大好！
……
李智雲那一日自宮中而出後，便在想著帶著鬼軍再度隱入山林，不入朝堂。
但這念頭只閃過一瞬，便被一突如其來的訊息給差點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