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自然是要助其少些後顧之憂,因此在他被李世民再度召至宮中之時,房遺愛便命人開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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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逸聽得房遺愛之言,將房遺愛一路護送至外頭車中。
“往後,天涯海角,便隨你去闖。”
房遺愛聞言笑道:“如此甚好,只是眼下尚不可行。”
秦無逸驚異道:“為何?”
“難道你不記得那楚王了?”
房遺愛不曾以為,這楚王蟄伏多年,只為助李世民穩坐帝位。
若果真如此,他早該露面。
但他卻直到李玄霸差點將李世民徹底廢掉之時才出手。
以房遺愛之見,這楚王定有後招。
故而他以為,秦無逸即便是現在出了皇城,用不了多久,恐又將得歸。
“楚王?他與那鬼軍只為捍衛段式皇權而存在,與我又有何干?”
房遺愛卻是微微笑道:“恐怕這其中,沒有如此簡單。不過眼下,我們得先出得了這皇城,李世民對你可是起了絕對的殺心。”
聽到此處,秦無逸的眼中便有暗芒閃過,卻是稍縱即逝。
“既然如此,便先闖一闖再說。”秦無逸說完,整個人便安靜了下來。
此次出城,房遺愛一行便只有三人。
秦無逸與房遺愛並肩坐於車中,便聽得來福在外頭道:“如此簡單粗暴,倒不像是帝王所為。”
“少爺,可坐穩了,前頭有人擋道。”攔住秦無逸與房遺愛去路的,是李世民禁衛軍首領,蕭禾。
只見他著常服,腰間佩刀卻並未出鞘。
而他所率之禁衛軍,距離此處尚有數十米之遙。
“秦世子,你的本事遠在我蕭禾之上,我若與你過招不過是自尋死路,故而如今我並未以禁衛軍首領之身份相邀。”
看到對面的馬車停下,卻未見動靜,蕭禾再度往下說道:“但陛下求才之心昭昭,秦世子為何要狠心至此?”
“你本是陛下心中十分看重之人才,如今加諡文武大聖之勢已如昨日黃花,不足為懼,正是你等大展寵圖之時,你又為何要走?”
秦無逸一挑簾子,慢慢地自那車中走出,目光與蕭禾遙遙相對。
“身為臣子,如今正是絕好機會,如此想法,我亦曾有過。”秦無逸道。
蕭禾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
秦無逸的目光轉向遠處一片蒼茫:“但此番生活,終究非我所願。”
“世子決意至此?”蕭禾微微皺眉:“一意孤行至廝?”
看到秦無逸未回應,蕭禾的言語間已染些怒意:“你瀟灑不假,但可曾想過安國侯之處境?”
“無論身為臣子亦或子女,你這番舉動皆為大逆不道!”
聽著蕭禾的話,秦無逸突地笑了:“在你看來,大丈夫一生所求不過建功立業、光宗耀祖,但如此人生未免太過乏味無趣。”
說到此處,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道垂下的馬車簾子,好似正與一簾之隔的房遺愛對視。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過得快活些才好。”
蕭禾整個人的身上開始籠罩一層淡淡的頹然之氣,他定定地看著秦無逸,輕聲道:“看來世子心意已決,那便只有以命相阻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