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出此言?”李世民道。
“這一來,加諡文武大聖是為了分化陛下與左相間的君臣之誼,一旦左相失利,勢必會讓出不少左相方可行使之權利,而加諡文武大聖便可趁機而入。”
“這二來,便是那左相原本便是加諡文武大聖麾下之臣,此次選後,就將他那本來面目扒得是一乾二淨。”
安國侯道:“但據臣所知,這左相若是起了此等心思,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李世民的臉色並不好看,他也知道安國侯這未說口的話是何種意思。
“所以,朕若是應下這門親事,便向那李玄霸表明,朕將這後宮也拱手相讓。”
“待到那時,這後宮,還能是朕的後宮麼?”
李世民的聲音一下子便高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又將其壓制下去。
“朕的家事,絕不容忍他人染指。”
安國侯道:“陛下,英明。”
李世民走到一個椅子前坐下,隨後便對安國侯道:“不知你對此可有何良策?”
安國侯略一思索,便道:“微臣以為,若要解決此事,不若兩個辦法。”
“一,自然是拒絕此等提議,由陛下親自選後,這便是最為妥當的辦法。”
“這二麼,既然此事由加諡文武大聖親議,陛下若是不予理會,想來是阻礙重重。再者,拒絕了左相之女,明日便有右相之女,以此往復,無窮盡也。”
“說到此事,微臣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安國侯道。
李世民將手一揮:“講,卿自可暢所欲言,朕赦你無罪。”
安國侯道:“微臣謝主隆恩。”
“微臣可斗膽問一句,陛下心中,可有帝后人選?”
人選?
李世民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朕自然有心悅之人,但如今宮中形勢瞬息萬變,朕還不想在此時將其一道帶入這道旋渦之中……”
李世民說到這裡時,語氣中明顯帶著溫和之意,安國侯心中便有了分寸。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人選,如今這加諡文武大聖所提之人便不能如願當選一國之後。”
“不錯,你與秦無逸所言不愧為殊途同歸。”
聽到李世民主動提及秦無逸,安國侯便順水推舟:“不知秦無逸他有何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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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身陷深宮大內,無法與秦無逸相見,也只能在此隻字片語間,得些訊息。
李世民道:“他所言,便是讓左相之女再無選後資本。當然,朕也正有此意。”
說到此處,李世民對著安國侯笑道:“你們父子倆如此盡心,朕是深受感動。此事若成,朕自當重賞。”
安國侯卻是再一次跪了下來:“臣,惶恐。”
李世民卻道:“不必如此,於朕而言,若無眾卿幫扶,朕無今日之局面,朕飲水思源,自然是有些感慨……”
“臣惶恐!為君分憂,忠君之事,乃是為臣本分。”
安國侯的心在一直往下沉,他如今已經無法判斷這天子心中所思所想。
李世民竟在此時與他如此掏心推腹,於安國侯而言,心中並無感激涕零,卻只剩下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