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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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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忱的鼓動之下,各人均覺振奮,與李枕同飲一杯後,便各自呼喝對飲起來。這些人都是自幼跟隨李忱,家敗人亡的破落戶子弟。李忱將他們拔擢於泥塗之中,教授武藝,習學文章,各人感激之餘,亦是想更上一步,擁有華宅美眷,錦衣玉食。

而想要擁有這些,甚至將來在凌煙閣上影畫留名,光宗耀祖,就非得輔佐光王奪嫡成功,削平天下不可。這種以純粹的利益關係結集而成的小集團,充滿著任何政治小團體的向心力與朝氣。李忱需要做的,不過是將這股勁頭善加鼓舞和利用罷了。

他自己並不好酒,眼見一群武夫喝的興起,有心勸阻,又怕眾人沒趣。心中一動,拍手叫過那酒樓老闆,向他問道:“你這樓中,可有什麼雜戲?”

“這位客官,咱們樓裡恰好進了一班胡樂小戲,幾位官人若是要看,就召他們過來?”

李忱略一點頭,那老闆心中大喜,連忙轉身去召喚樓內新僱傭的胡樂戲班上來。漢州城內,願意花這種錢的冤大頭太少,今兒到真是難得之極。

他急匆匆奔行下樓,不多時,隨著一陣踩踏樓梯的響聲,一幫五六人的小戲隨著那老闆上來。李忱注目一看,卻見打頭的是一個身著低胸紗籠的胡人女子,身形曼妙,胸前傲岸,一身雪白肌膚在燈光下熒然發光,只是臉上遮擋了一塊紗巾,將整個臉孔遮的嚴實,只露淺藍色的雙眼。見李忱注目看向自己,那女子立刻將頭低垂,一縷金黃色的長髮低落下來,直垂胸際。

李忱到也罷了,葉知雨等人早就看的目不轉睛,待看到那女子低頭落座,髮絲在堅挺胸前拂來拂去,各人更是口水直落,手中的筷子早就放下,只管看著那女子發呆。

寧知遠一見這群胡人入內,便已皺眉不止,此時見眾人情狀,忙開口向那胡人班首問道:“你們會彈什麼?我瞧你們手裡拿的樂器簡陋,未必會彈什麼曲子?”

當時的大唐長安,乃是最大的國際性都市,長年居住在長安的外國人逾五六萬人,西域各國的胡人、印度僧人、各遊牧民族的使節、朝鮮半島、日本的使臣,均不遠萬里,前來中國,一入長安之後,便被中華上國的繁華與博大精深的文化吸引,久住中國,不肯離去。甚至遠至波斯,亦有大量的商人前來中國,這些人不但帶來商品交易,亦是將本國的文化特色帶入中國,什麼胡服、胡餅、胡樂,在長安城內四處可見,不足為奇。

眼前的這夥胡人,明顯就是來自波斯的雅利安白人人種,均是金髮藍眼白膚,在長安時到是常見,如此的內陸中州城市,居然也能見到胡人雜樂,難怪寧知遠起疑。

那樂班頭目約摸四十來歲,卻很是圓滑,見寧知遠起疑,他到也並不慌亂,只略捊鬍鬚,向他答道:“咱們彈奏的怎樣,客人們聽聽就知道,如果不好,把咱們攆走,不給錢就是。”

他頭戴皂絲布頭巾,身著緋絲布袍,綿織的大袖被視窗刮進來的冷風吹的迎風鼓起,到也頗有些樂師模樣。見寧知遠等人都被說服,他便微微一笑,自大袖中伸出雙手,輕輕一拍。四個以紅布抹額,著緋襖,腳穿烏皮靴的健壯男子立刻翩然起舞,他們腳步一動,身後的笛工、琵琶、腰鼓等樂師亦開始彈奏,舞者隨著樂曲的節奏跳動,動作嫻熟,姿式中規中距,顯是常年浸淫此中,熟練之極。

李忱看了片刻,已是疑慮全無。只是看著這幾個漢子舞來扭去,雖然是異域風格,卻也很難引發眾人的興趣。況且這木樓顯然是年久失修,被這些舞者踩踏的咚咚做響,一股煙塵飄然而起,嗆人喉鼻。

過得一會,李忱便向那首領笑道:“他們舞的雖好,不過這樓卻是承受不住。不如讓這位姑娘給咱們彈奏演唱一曲,如何?”

那首領會意一笑,躬身道:“官人們給錢,咱們自然是要聽吩咐的。”

說罷,拍掌令那些漢子稍退,轉頭用胡語向那女子吩咐幾句。又命人送上一個怪模怪樣的樂器,放在那女子身邊。

“知遠,你可知道那是什麼?”

那女子伸出雙手,一隻撫住樂器,一手在豎起的琴絃上輕輕撫弄,其聲叮咚做響,清脆快捷,與尋常的中土樂音絕然不同。

寧知遠歪頭聽了半天,方向李忱答道:“乍聽起來,彷彿是箜篌,卻又覺得比箜篌更加明快鮮活些,樣式也很是不同,我竟是聽不出來。”

李忱見他皺眉凝神,仍是苦思,不禁向他笑道:“我到恰巧知道,此樂器乃是西洋傳來,名叫豎琴,不知道這女子怎麼得來。”

又嘆息道:“這琴聲初聽比咱們的樂器明快些,其實曲調哀婉悽惻,這女子唱的歌曲咱們雖是不懂,想來亦是思鄉的小調,聽來令人覺得心傷。”

李忱自現代移魂,身處古時,心中常有故鄉不知在何處,自己只是過客的感慨。此時這眼前的女子想必也是流落他鄉,以音樂來消解鄉情。李忱在這昏黃小店之中,只覺身邊人影幢幢,卻苦無一人知他,滿腹心事,亦不知道如何排解,略聽一會,竟致雙目含淚。

寧知遠自小離家,在外面的生活卻比在家鄉好過許多,哪裡有李忱這樣的別客情懷。他與李忱坐的很近,看到李忱漸漸入迷,很害怕李忱當眾失態,是以連忙發聲制止,向一眾胡人道:“止樂,你們退下。”

那胡人首領極是意外,連聲問道:“可是我這女兒唱的不好?若是不喜歡她唱,可以讓我這好女兒舞上一曲,為官人們助助酒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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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語一出,一眾武將頓時轟然叫好,一個個大呼小叫,向那胡女叫道:“唱個什麼鬼,好象快斷氣似的,到不如跳上一段,讓咱們開開眼界。”

“正是,看這小妞胸大腰細,扭起來必定是風騷的緊,嘿嘿。”

“葉司馬,你說說,這小妞的膚色這麼白膩,該當怎麼形容?”

“咳,這就叫膚若凝脂!”

李忱原是思鄉情切,差點兒當眾落淚,此時被這些粗人連番爆出粗口,將他心中的一點愁思攪的無影無蹤。

待聽到後來,覺得各人語氣越發猥瑣下流,李忱心中奇怪,扭頭去看葉知雨,只見他向著自己微微搖頭,李忱立時會意,閉嘴不言。

被各人這麼一鬧,那胡女只不過起身扭了幾下,已經僵住不動,那頭人眼見不是事,急忙止住樂聲,向李忱彎腰謝罪道:“小女出來不久,並未經歷過如此場面,還請官人們恕罪。咱們學藝不精,不敢要賞賜,這便退下。”

他正欲退後下樓,卻見葉知雨突然將手中酒杯一擲,向他厲聲喝道:“你腰上別的是什麼?要行刺麼?”

隨著他一聲暴喝,楊明輝並張仲武等人立刻自酒桌上跳躍起身,拔出刀劍,將這些胡人團團圍住。那首領初時還強做鎮定,並不反抗,待看到自己屬下沉不住氣,已經將腰中暗藏的小刀拔出,擁成一團,意欲抵抗。他心中大急,原本打算轉身突襲李忱,回頭一看,卻見李忱已將長劍拔出,放在桌上,雙手按劍,正自向他冷笑。

那首領一見如此,知道李忱武藝高強,只怕還是這房內第一人,自己衝上前去,不過是送死罷了。他面若死灰,將腰中暗藏小刀取出,扔在地上,向其餘各人叫道:“大夥兒把刀都扔下,別連累了旁人。”

他顯是這夥人中地位最尊崇之人,一語既出,幾個胡人漢子立刻將手中彎刀扔在地上,自己負手而立,做昂然待死狀。

李忱見再無危險,又見幾個漢人樂師嚇的發抖,便向他們揮手道:“你們先下去,不關你們的事。今日之事,決不準你們外傳,若是不然,必定會取你們的性命。”

待那幾個樂師離去,他也不先問那胡人的話,卻向葉知雨先笑道:“你是如何看出這些人不對的?我竟然沒有發現,若不是你發覺,沒準就著了他們的道。”

葉知雨得他一誇,當真得意非常,只是當著眾人的面,卻也不敢太過驕狂,他低眉順眼,斂起笑容,向李忱道:“其實這幾個胡人舞步生疏,全無樂感,雖然跳起來並無錯誤,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怎麼看,也象是剛學不久,專門用來蒙人的。這到也不打緊,只是知遠兄問完話後,臣仔細打量,這夥人都是神色緊張,這麼涼快的天氣,居然一個個額角帶汗。再有,背後微微鼓起,象是藏了兇器。臣起了疑心後,便命仲武幾個人以汙言穢語來羞辱這娘們,殿下知道,胡人們脾氣最是暴燥,在長安時,也就是胡人才敢和宦官們在坊市內拼鬥,雖死不懼。咱們這麼羞辱,這夥人全無怒氣,卻要老老實實退下,若是心中無鬼,又怎會如此?”

李忱聽到此時,心中方才瞭然,又誇獎了葉知雨幾句,方才向那胡人頭目問道:“你叫其名字,既然打算行刺,想必是知道孤是何人。你犯下這等大罪,活命是絕無可能,老實招來,還能少受些活罪。”

見他不住冷笑,李忱厲聲喝道:“將那女子面紗拿下!”

楊明輝暴諾一聲,立時上前,一雙大手就向那女子的臉部伸去。幾人胡人見他如此,均是大怒,原本並不反抗,此時卻彎腰俯身,意欲拾刀。張仲武幾人不敢怠慢,立刻將手中佩刀按在這夥人的頸項,喝道:“若是再敢亂動,立時叫你們人頭落地。”

那胡人眼見楊明輝不依不饒,仍是伸手要去撕那女子的面紗,他大急之下,只得張口叫道:“住手!”

李忱知他情急,便也將楊明輝喝止,又向那胡人問道:“怎麼?”

“在下巴舍爾,見過光王殿下。”

雖是行禮,這巴舍爾卻是揚臉朝天,只是雙手略拱一下,便算見禮。

李忱到也不怒,只笑咪咪向他道:“巴舍爾,我與你有何仇怨,你要來謀刺?是不是受人主使?”

巴舍爾知道再難隱瞞,只得向李忱怒道:“你這狗王,當日在東市時,回紇人搶了我們貨物,你不但置之不理,還令騎士揮鞭責打我們!咱們貨物全失,在長安勉強撐了一段時日,委實再難支撐,只得決定返回故鄉。一出長安,到知道你也出了京城,來這漢州赴任。咱們在長安沒有機會,到這漢州,卻要尋機會殺了你,報仇雪恥。”

李忱聽的大奇,不禁問道:“搶你們貨物的又不是我,當日若不是我派人驅散你們,你道那些回紇人是好說話的?只怕他們惱怒起來,當日你們就絕不止受些鞭打就可了事。”

“呸。咱們現在落在你的手中,隨你怎麼狡辯就是。”

李忱聽的納悶,起身提劍,走到那胡女身前,向她凝視。那女子此時已經挺胸站起,見李忱向她看來,便也將目光與他對視,絕不肯相讓半分。李忱見她目光中滿意仇視之意,腦中突然靈光一現,迴轉身體,向那巴舍爾道:“你們是景教的教眾!那天我令人驅趕的胡商,多半是紅衣窄袖,是景教中人才有的打扮。嘿嘿,原來如此!”

自李德裕入長安後,朝野中禁絕佛教的風聲越來越緊。在這樣的情形下,原本對宗教持寬容態度的長安官民,對一些外來宗教亦是大加排斥。景教原是基督教的音譯,自公元五世紀便傳入中國。中國人依據發言,將基督譯做景教,將耶蘇譯做“野鼠”,聖母瑪麗亞譯做“豔東”,幾百年來,景教並不曾在中國真正紮下根來,其影響力極其有限。長安的風聲一起,首當其衝的便是這個擁有巨大財富,卻是無根無基,勢單力薄的小教。

李忱眼前的這夥人,想必就是先被搶掠財物,然後又因近來朝廷的種種變化覺得難以容身,只得決意返回故國。

見他們個個一臉恨意,李忱不住苦笑,心道:“一直算計別人,不成想,這回到真的成了別人的替罪羊。這夥人如何處置,到要好好想上一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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