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去的自然是燕無忌,前來向長輩告狀。
但是陰弘智的臉色卻陡然間一沉,顯得非常不悅,燕無忌本來剛要張口哭訴,但見到陰弘智的表情後立即閉嘴,甚至還有幾分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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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弘信也是一驚,旋即反應過來,陰弘智此人有個習慣,那就是書房重地閒人免進。一旦有人違反,就會暴怒。
這也是,書房裡談論的往往都是重大機密之事,不能為外人所知,否則很可能洩露機密,甚至有抄家滅族的危險。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所謀者甚大,燕弘信有種感覺陰弘智所謀的絕對不只是所謂的齊王府自我防禦,甚至有可能
再往下燕弘信不敢多想,所以完全理解陰弘智謹慎的緣故,所以這會不免有些擔心。
無忌,誰讓你闖進來了
父親,我燕無忌唯唯諾諾,慌張之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燕弘信見狀,喝道:還不快些向你姑丈請罪。
啊,是燕無忌這才反應過來,低頭道:姑丈恕罪,無忌無禮了
顯然,燕弘信表面上實在喝罵兒子,實際上則是在維護。陰弘智看在眼裡,只得暗歎一聲,不管怎麼說都是親戚,而且如今多要仰仗燕弘信,為了這點子小事與他翻臉實在不值得。
罷了陰弘智搖搖頭,擺手道:有什麼事,說吧
燕無忌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姑丈替無忌做主,有人打我
打你這下子倒是燕弘信先有些緊張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受人欺負了自然心裡不痛快。
是的,今日在大明湖畔,有人當眾毆打孩兒燕無忌帶著些許哭腔。彷彿十分委屈。
何人敢對你動手燕弘信有些意外,在齊州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己如今也算是威名赫赫,竟然有人敢打自己的兒子
燕無忌道:孩兒不知那人性命,但應該和刺史府徐孝德有關
徐孝德這次輪到陰弘智訝然,對他們而言,如今在齊州辦事一個是需要小心齊王府長史權萬紀,還有一個是得提防刺史徐孝德。雙方一直以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今卻
沒錯,孩兒當時已經說明是齊王府的人,對方仍舊不依不饒燕無忌很巧妙地補充一句。大抵是想要將自己個人的小事上升到齊王府顏面的大問題上來。
陰弘智卻明白,燕無忌大概又是仗著齊王府的名頭出去胡混,於是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何事
孩兒在大明湖偶遇刺史府徐娘子,心生愛慕,想要說上幾句話認識一下,卻不想莫名衝出來一個對孩兒痛下狠手。
雖然燕無忌說的很圓滑,但陰弘智和燕弘信心裡都明白,八成又是自家兒子起了輕薄之意。不過儘管如此,出手打人總是不對的。一個刺史的女兒敢對齊王府的人無禮,哼
燕弘信問道:是徐家娘子命人動手的
燕無忌道:不知道,是個年輕男子,看起來與徐家娘子關係匪淺。為人十分霸道他的扈從很厲害,孩兒和隨侍都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這話聽起來像是英雄救美的橋段只是那英雄可能與刺史府有關聯。
燕無忌見父親與姑丈不說話,連忙道:孩兒當時說過是齊王府的人,但是那人絲毫不把齊王府放在眼裡。十分囂張。
雖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卻也算是事實,聽到這樣的說法。陰弘智和燕弘信的臉色都微微有變。
齊州地面上竟然有人敢不把齊王府放在眼裡即便是刺史徐孝德也沒有這個膽量,憑什麼一個年輕人就這般囂張是膽大妄為,還是有所憑恃呢
陰弘智問道:無忌,你可知道那年輕人的身份
燕無忌搖頭道:不知,但看氣度並非一般人,那人與徐家小娘子神色親密,彷彿是關係匪淺,也不知是徐家故交還是姘頭。
氣度非同一般的年輕男子陰弘智不禁沉吟起來,似乎頗為在意。
燕弘通道:不會有問題吧徐家是東海大族,曾經也是南朝顯貴,親友身份貴重並不奇怪。若那男子與徐家女有交往,興許是個世家子弟也未可知。
有這個可能,但最近注意著點,齊州地面上有什麼風吹草動,南來北往的客人,都上點心。陰弘智立即叮囑幾聲。
燕弘信點頭道:是,會的。
姑丈,那我他打了我該當如何燕弘信聽姑丈和父親說了半天,似乎絲毫沒有把自己被打這件事當回事,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要他徹底把這件事放下,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說了出來。
你想怎樣
我
不等燕無忌說什麼,陰弘智便反問道:你對徐家小娘子無力在前,讓我們如何去幫你討說法你看看這些日子你在齊州都做了些什麼
呃,姑丈
燕弘信到了這份上自然也是臉上無光,但又不能對陰弘智如何,只得順勢道:不學無術的混賬東西,這些天乖乖給我留在府上讀書,哪都別去。
我燕無忌萬萬沒想到前來告狀會是這樣的局面,驚恐之下哪裡還敢多說什麼,連忙支支吾吾道:是是孩兒遵命。
然後倉皇退出房間,甚至有點連滾帶爬的意味,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見兒子出門,燕弘信才訕訕道:不孝之子行為乖張,多有不當之處,還請見諒。
罷了陰弘智無奈地擺擺手,輕聲道:說到底都是我們自家孩子,罵歸罵,但在外面不能受人欺負。
徐孝德那邊暫時不好登門,但是這筆賬我會替無忌記著,適當的時候總是要討回來的。至於那個動手之人,不管他是哪家子弟,背後有多大的背景,都得給個說法才行。在齊州,我們豈能受欺負
好燕弘信聽到這番話總算是完全放心了,這才輕輕點點頭,心裡輕鬆了不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