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你看是不是這個傢伙！”
小舞的行動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快，不到兩個小時，她就已經回到了“霓虹燈”，而且身上還乾乾淨淨的，彷彿只是出去散了個步。
“這……”
霓虹燈大姐愣愣地望著小舞手上那個腦袋，那可不就是自己在天堂區的內線麼？除非對方把腦子裝到了別的機體裡，不然肯定是他。
這個小姑娘下手真狠啊~拆人腦袋這麼熟練的嗎？
“是不是他啊？”
“就是他。舞小姐，你把他殺了嗎？”
“哈？你這是在誹謗我嗎？我這麼熱愛和平的人，怎麼可能隨便殺人啊？我只是提著他的腦袋來讓你確認而已！”
“啊，是嗎……”
霓虹燈大姐又看了看那個雙目緊閉的腦袋，怎麼也不覺得這傢伙現在還活著。
“那你打算怎麼辦，把他藏起來直到調查結束嗎？”
小舞晃了晃手上的頭，彷彿那只是一個包裹。
“呃……找個地方埋了？”
霓虹燈大姐完全不懂小舞的意思，一個死人頭還能怎麼辦，可不就是找地方埋了？最多也就是把腦內元件拆了再埋掉。
“你怎麼能把人活埋了呢！他只是進入經濟休眠狀態而已啊！我都說了沒殺他！”
小舞有點惱火。
“舞小姐別激動，我並沒有懷疑你的話。但是你這樣把他從天堂區帶出來……把他的一部分帶出來，他肯定會被天堂區除名的，那樣他和死了也沒多大區別。”
“這樣的嗎？你們不能給他辦個假身份在黑夜區過日子？你多一個手下又無所謂。”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現在留著他對誰都沒有好處。”
“對他自己有好處啊！你有問過他的想法嗎！”
“這……”
霓虹燈大姐覺得十分憋屈，你丫都把人家頭給拽下來了，現在居然還假惺惺地想要徵求受害者的意見，你早幹什麼去了？不過看她那樣子好像並不是假惺惺而是認真的……這個女人果然是精神病嗎？
“唉算了，這傢伙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大不了本小姐親自為他超渡！哦還有，我把這傢伙的犯罪賬戶給搞來了，他有不少黑錢啊！都是坑我這樣天真無知的少女得到的！”
霓虹燈大姐和蕾德兒同時翻了個白眼，如果小舞都能算天真無知的少女，那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能叫天真無知的少女。
“這賬號你要不要？你為了幫我也擔了不少風險，就當給你的補償吧！我已經轉到我新開的匿名賬號裡，是其他城市的銀行，你不需要擔心被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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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遞給霓虹燈大姐一張隨手撕下來的衛生紙，上面用非常好看的印刷體寫著開戶銀行和賬號密碼。
“舞小姐你這就太客氣了，我不能收…”
“哎呀別廢話，讓你拿你就拿著！你要是敢不要我的禮物，我就把你店砸了！”
“那我就非常感激地收下了，謝謝你的慷慨，舞小姐。”
霓虹燈大姐頂著體液高壓接過了那張軟綿綿的衛生紙，也不知道小舞是從哪個廁所裡扯的，反正肯定不是天堂區的廁所。每個城市的天堂區居民幾乎都是高度義體化改造過的，他們沒有排洩需求，自然也用不上廁所。
“這就對了，我這人就喜歡給別人好處，白給使我快樂！好啦，你這邊的麻煩我都解決了，那我就先去逛街嘍~等明天再來找你拿賞金獵人的身份哦~一定要儘量給我們搞厲害一點的身份！”
“好的舞小姐，我會盡力把事情辦好。”
霓虹燈大姐覺得心好累，自己好歹也是一方霸主，現在居然和婁婁一樣對這個少女畢恭畢敬。不對，對方只是看著像少女，說不定其實是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賽博時代別說年齡了，性別都難以判斷，所以不能去深思這些問題。
“那就拜託你啦~~~”
小舞將手中的腦袋放在桌上，又從蕾德兒手中接過未婚夫的腦袋在腰上掛好，然後牽著自己戰利品的手離開了包間。
霓虹的大姐一直跟著小舞將她送到大門口，目送她消失在人流之中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掏出那張小心放在口袋裡的衛生紙，用改造過的專用設備登入賬戶，然後就愣在那了。
賬戶餘額有五百多萬，除了自己之前被迫支付的錢外還淨賺兩百萬，而這一切都被小舞直接送給自己了。她不僅沒有提出任何交換條件，甚至還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和自己結清了債務，根本不再需要去當什麼賞金獵人。
霓虹燈大姐盯著賬戶資訊陷入了沉思，她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陰謀，是不是小舞在自己這裡埋下的炸彈，所以她暫時不會去動用這筆錢。可直覺和理智都告訴她，自己並沒有被對方坑的價值。她現在只是一個開風俗店的地頭蛇而已，偶爾幫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小事，其他就再沒有什麼了。這次給小舞辦了假證結果鬧大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況，誰都沒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神通廣大。她確定對方找上自己只是因為“極樂宮”人的陷害，純粹是個意外。而這是“極樂宮”陰謀的可能性也不存在，因為對方真的已經完蛋了，連店都被自己接收了啊？
難道說自己被捲入了什麼可怕的事件之中？以自己的智商都無法去探尋？
活了一百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視金錢如糞土、邏輯混亂極好欺騙、但卻極其強大又親切的人。這樣的人，彷彿不是誕生於這個世界，而是從理想中的天國降臨到這裡的。如果對方不是裝出來的，那可比是裝出來的可怕多了！
或許她真的是天真無知的少女也說不定呢？就是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啊……
霓虹燈大姐思考了一會，覺得自己應該找地方避一避風頭，但又擔心這種行為會增加自己的嫌疑。她開啟背後的輔助散熱口，陷入了糾結之中。
而在另一邊，小舞則開開心心地帶著蕾德兒逛街，就和約會一樣。
“哎呀，你說說你多可惜，居然不能吃東西！你這機體不夠高階啊！”
小舞抱著一個大紙筒，裡面裝的都是西城本地的小吃。這些東西雖然都是用合成食材做的，但在各種烹調手段處理後味道還行。人民群眾擁有無限的創造力，總是能在艱苦的環境之中創造出樂趣。可惜這些食物對於那些只能灌營養液的真窮人來說也是奢侈品，不如下一個美食程式。
“我可以直接輸入食物的訊號，不需要吃東西這種麻煩的事。”
蕾德兒說這句話時有點自豪，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機體是真的高階。
“切~你們家人就是神經病！人家有錢人都花大錢搞最好的食材，你們家卻用虛擬的東西省錢，沒排面啊！”
小舞嘲諷道。
“我們家不追求那種庸俗的東西！”
“是不是~那你家追求什麼啊？”
“精神上的成就！不然為什麼會研究出意識上傳技術！”
“那你們家還挺厲害的，可惜這些技術在這個世界沒什麼大用，唉……”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既然你不能吃東西，我們去買衣服吧~你也不能一直披著塊破布，影響觀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