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卿等人再見到李疏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地點便是在周半城開的那家友朋客棧後院。
“小曲呢？”
“小曲送他師叔回師門了。”
伶舟卿問道：“李兄，你看看還有什麼異議。”
說著他便遞給李疏鴻一沓草稿——這便是他們商量好的新榜單。
李疏鴻大致翻了一下，原來這是初步擬定的天榜榜單。
排在第一位的便是他“謫仙人”，只不過並未有太多其他資訊以及名字。
不過他們也不知道李疏鴻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李就是了。
“我沒什麼意見，你們看著來就行。”李疏鴻把草稿遞回去，“不過我個人建議可以把人數固定，比如天榜就放三十六人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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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舟卿皺眉，“可現在我們不認識那麼多先天大宗師。”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嘛，用假身份填充。”李疏鴻表示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想，“弄一些大家都能用的假身份，然後自己也可以新增一些自己一個人用的假身份。最好把靠後的那幾個全部弄成假身份，這樣也方便維護武林太平。
“還有人榜還改了，別設定成什麼青年才俊了。直接弄個潛龍榜，規定未滿三十歲才能上榜。
“地榜由高手排名改成勢力排名，人榜上多放些刺頭，假身份也可以多搞一些。”
伶舟卿又有些疑惑，“李兄，若你這樣改的話，人榜就是先天之下的高手排名，可咱們都是先天大宗師，這還需要在人榜上設定假身份嗎？”
“廢話，那不都是咱們說了算？”李疏鴻怒其不爭，“先天怎麼了？乾脆直接把人榜第一整一個公用身份，日後若遇到宵小之輩，便以此身份殺之。
“若有人想挑戰人榜第一，要麼他們找不到，要麼就你們裡面去個人解決。若對方人還行，就饒他一命，若人不行，直接宰了。這榜單是用來做事以及穩定天下的，不是讓人逞勇鬥狠的。”
李疏鴻點點自己腦袋，“別讀書讀傻了，要學會變通。”
伶舟卿：“......”
變通也不是胡來吧？
不過他心裡不得不承認李兄這種做法很有用。
一直沉默的蒼松子忽然道：“如何才能一如既往讓榜單有‘說服力’？或者說，如何才能做到比現在更深入人心？”
“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李疏鴻淡笑道：“兩點，第一，大家心服口服。也就是說，你們要拿下原本的幕後之人，也就是......你們師門。第二，便是確立在江湖上的權威。”
“李施主，那該如何確立權威？”
了因沒提第一點。
他們心知肚明，這件事能不能做到還要看他們自己。
難道他們要找這位謫仙去把自家師門長輩全幹掉？
那也太喪心病狂了。
不過了因還是不著痕跡瞥了眼蒼松子。
他知道這年輕道士絕對幹得出來。
李疏鴻看到他們表情之後心裡有數。
團滅他們門派高層什麼的......李疏鴻也不會主動去當惡人。
你得求他才行。
至於第二點他早有計較。
“所謂‘權威’，便是有什麼能形成江湖人士的共識。”
而這個共識李疏鴻已經找到了。
“諸位，在成就先天之前你們要如何來判斷修為境界？”
“這......”
伶舟卿等幾人面面相覷。
“就......自然而然修煉唄。”
伶舟卿回憶了一下，“先強健體魄，爾後在修煉中學會內視，接著是血、肌肉、骨骼、皮膚、內臟的鍛鍊。在這一步大成之後也差不多可以凝神靜氣心無旁騖一心打坐，接著修煉出氣感，然後開始壯大這一縷氣感並沖刷錘鍊經脈。下來便是開九竅。等九竅齊開便感悟天地嘗試勾連天地元氣。之後就是步入先天，差不多便是如此流程。”
“那在先天之前就沒什麼境界劃分嗎？那在外面遇到高手如何判斷對方實力？”李疏鴻繼續引導。
“看在江湖上的名氣，面對面的話便感受對方氣血與精氣神之強弱。”了因問道，“李施主，這有什麼問題？”
“這便是問題所在。”李疏鴻豎起食指，“那咱們為什麼不能把先天之前也劃分出不同境界呢？便根據伶舟兄所說的鍛體、凝脈、開竅這些來劃分不同修煉境界。”
蒼松子皺眉，“未踏足先天之前，除非有天人合一之感悟，否則哪怕只是錘鍊了氣血的武者也有機會殺掉開了數竅的武者，這境界劃分有何用處？”
“可以幫助修煉。”
李疏鴻笑道：“諸位皆是大派弟子自有傳承，因此每一階段的修煉都可以十分清晰明了。但江湖上大多人並無如此優厚條件，若有口口相傳的傳承已算不錯，自己撿到本秘籍便開始修煉的大有人在，更有甚者甚至都大字不識，他們只知錘鍊體魄，之後的修煉全憑感覺。若咱們能清晰劃分先天之前的境界，爾後經過大量江湖客們的實踐，那‘權威’不就有了嗎？
“在這些境界劃分深入人心之後再趁勢推出新的榜單，誰還會質疑？因為屆時他們質疑的便不是咱們，而是廣大認可此境界劃分的江湖群俠。”
蒼松子等人皆陷入沉思。
他們在思考李疏鴻說的話。
但思來想去......似乎他說的完全沒毛病。
“李兄，那該如何做呢？”
對這事兒最上心的便是伶舟卿。
他心心念念的便是“教化天下”。
此事若成，豈不也算是教化天下的一種？
“那是諸位要思考的事情。”李疏鴻微微一笑，“那些都與我無關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他起身端起一杯酒水，“江湖路遠，咱們日後定會再見。告辭了。”
說罷他一飲而盡轉身便飄然遠去。
沒辦法，在他剛才說完那些話之後，人生劇本模擬器便提示他任務完成可以離開了。
見李疏鴻遠去，伶舟卿下意識想攔，但又找不到理由。
最終，他只能感慨一句，“唉，果真是天上來的謫仙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回頭問道：“蒼松子道長，你不打算問他山外樓之事？”
“此事日後自有分曉，待貧道去山外樓見過老李之後便知。”
蒼松子淡淡道：“來罷，先天之前境界該如何劃分，咱們需好好商議一番，還有榜單之事。”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卻對李疏鴻分外重視。
山外小樓與山外樓......
想必去見到老李之後便可見分曉。
............
李疏鴻回來了。
他暫時沒工夫去檢視獎勵之事。
因為......他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我家呢？
我特麼那麼大一個家呢？
怎麼成廢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