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出問題？”
李疏鴻精神一振，趕忙追問，“柳絮派出了什麼問題？”
出問題好啊，出問題才方便他搞事。
“不太清楚，不過他們召回了所有外派在產業中的外門弟子。而且正在遊歷中的弟子也全數被召回。”風塵笑有些不確定，“據說他們掌門得了怪病，正廣邀天下名醫前往治療。”
李疏鴻抬頭, “當真？”
“只是據說，不過他們確實邀請了不少江湖上的名醫，可惜沒幾人願意去。”
風塵間舉杯笑言，“柳絮派口碑一般，兼且江湖中以醫術出名者要麼有些自己的怪癖，要麼便為佛門道門之人，要麼人脈寬廣, 柳絮派......也只能尋些尋常醫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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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鴻懂了。
說白了就是逼格不夠唄。
“那太醫署傳人呢？”
“太醫署乃花間派外門弟子所創，醫術只能說還行。他們雖有個太醫的名頭，可給宮裡治病者若未曾治好便要擔責。且宮內有些貴人......所得疾病較為私密，因此太醫署之人居於人下，且隨時可能暴斃。
“他們自己若有出色苗子也是送回花間派培養，只有追求名利之輩才會去當太醫。”
李疏鴻若有所思，“那我如何？”
風塵笑遲疑片刻，小聲道：“公子莫非要假扮醫者前往柳絮派試探一二？”
李疏鴻還沒回答，李觀棋率先開口，“李兄三思，柳絮派可是有神兵鎮派的。”
李疏鴻明白她的意思。
誰才需要神兵？
先天大宗師。
所以有神兵，就代表著柳絮派中有先天大宗師坐鎮。
李疏鴻頗為無語，“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先天大宗師？”
特麼怎麼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不是說好先天大宗師乃是傳說中的絕世高手嘛。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
劇本裡不說，三個劇本中加起來死在他手上的先天都超過十指之數。
就說現世，之前在家裡遇到的那個蒙面女子便是先天。
後來接連來刺殺的也有兩個先天。
怎麼柳絮派也有先天？
不對，這點倒是不至於吐槽。
畢竟他的目標就是柳絮派的木屬性鎮派神兵——他得靠那玩意兒突破境界來著。
而有神兵的門派必然有先天。
那沒事了。
風塵笑沒說話，雖然現在暴露的差不多了，但他還得努力維持表面人設。
最起碼一個開竅境的小高手是不可能對江湖上的先天大宗師知道的那麼清楚。
甚至正常的開竅境可能都不知道有先天這回事。
回答這話的還是苦心，“其實貧僧也不知道, 不過應該有很多。據寺內前輩所說，上次有先天大宗師隕落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李疏鴻還挺好奇，“那為何江湖上很少見有先天大宗師活動？”
“兩個原因。”李觀棋接過話茬，“一個原因是先天大宗師的人數放眼整個江湖已然不算多，所以稀釋之後自然便覺得先天很少。”
李疏鴻點頭，“那另一個原因呢？”
“不能說，這是秘密。”
“咱們這種關係也不能說？”
“不能。”李觀棋面色冷淡，“還有，小生與李兄並沒有什麼親密關係，還請李兄自重。”
李疏鴻驚了，“我難道不自重？”
李觀棋默不作聲，冷冷瞥了眼自己肩頭——李疏鴻的爪子已經搭上去了。
“嘖，娘們唧唧的，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
李疏鴻悻悻收回爪子，順便還帶回來一根李觀棋的髮絲，爾後他拍板做出決定，“那咱們就扮作醫者前往柳絮派，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問題。”
風塵笑問道：“公子, 那若是他們沒問題呢？”
李疏鴻莞爾，“沒問題？他們不可能沒問題的。”
就算沒問題，那他也會製造問題。
“先等等罷。”李觀棋道，“父親想跟你談談。”
“倒也......不是不行。”
............
當晚，用過晚飯之後李疏鴻便被李文正請進了書房。
李文正看李疏鴻的眼神有些複雜，“賢侄吶......你與小女......”
“岳丈大人，觀棋她暫時還沒接受小婿，小婿的建議是嫁妝可以先準備著，不過別讓她知道，小婿怕刺激到她。”
李文正哽住了。
是不是進度太快了點兒？
作為一個老父親，他完全不能接受！
況且當初他可是把這女兒當接班人培養的，甚至女兒在外都是身著男裝，其實在家裡也是。
時間一長他都有點兒習慣了。
可女兒突然就找到心上人了？
都不跟他這個當爹的說一聲的？
是不是有點過分？
他送女兒去書院是去讀書習武的，也不是去找夫婿的啊......
李文正不由認認真真上下打量著李疏鴻。
雖不是風華絕代，但還算豐神俊朗，主要是眉眼間那股子自信確實在年輕人中很少見。
倒不是自信少見，而是在自信之外還多了一份謹慎成熟。
主要還是臉皮夠厚夠不要臉。
這種確實年輕人裡很少見到。
猶豫片刻，李文正遲疑道：“賢侄啊......”
李疏鴻十分恭敬，“岳丈喚我賢婿即可，當然婿子也行。”
那大可不必！
李文正捻著鬍鬚的手指一不小心便用力過度拽掉一根鬍鬚。
“賢婿......呸！賢侄啊，你們這樣......是否有些不合理法？”
他差點兒被這小子帶進溝裡。
主要還是這小子張口放屁太過流暢自然，讓李文正下意識就覺得他說的是事實。
不過在他看來，自家女兒確實對這小子另眼相待，不過還沒到那一步。
“岳丈言之有理，在下與觀棋發乎情止於理，觀棋說她一心考取功名，我們最近有了些小矛盾。”
李文正心裡情緒有些複雜。
他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難過。
確實，他過去對女兒太過嚴苛了。
不過現在經歷大起大落之後他已經看開了。
還是女兒的幸福更重要。
這小子......這孩子思維天馬行空，主要臉皮也夠厚，不過性格很好，看起來跟女兒似乎確實挺相配，畢竟就自己女兒那倔脾氣......一般人家恐怕也接受不了。
想到此處，李文正不由問道：“賢侄，不知你父母是否健在？”
李疏鴻神色一黯，嘆道：“不敢隱瞞長輩，在下父母雙亡，家中亦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當然只是在這個世界。
“哦？父母雙亡？父母雙亡好啊！咳......”
李文正乾咳兩聲帶過內心喜悅，爾後道：“賢婿先去休息，待老夫考慮考慮，還望賢婿勿怪。”
“哪裡哪裡。”李疏鴻起身行禮，“那小婿先行告辭。”
“嗯。”
待李疏鴻離開，李文正捻著頜下鬍鬚，越想越覺得有戲。
若李疏鴻這孩子父母雙亡孑然一身......那入贅的話......
豈不是女兒依舊可以繼承自己衣缽？
屆時男主內女主外......
李文正越想越覺得合理！
雖然此事離經叛道，但......
而且甚至都可以不用入贅！
畢竟他姓李，自己也姓李！
以後生出來的外孫自然也姓李！
一家人寫不出兩個李來！
合理！
李文正再也坐不住了，趕忙招呼外面的管家進來，“去把小姐找來，就說老夫有事找他。”
不一會兒李觀棋便來了書房。
她面若寒冰，一如往常。
進門之後也是習慣性一言不發，畢竟過去她已經與李文正爭吵過太多次了。
現在她選擇冷暴力應對。
過往李文正一看到女兒這樣火氣就上來了。
但今天沒有，他甚至臉上笑眯眯的。
上下打量俊逸無雙的女兒片刻，他和聲和氣道：“觀棋，你是不是與我那賢侄李疏鴻私定了終生？”
“我不......什麼？！”
李觀棋目瞪口呆徹底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