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玩笑就開到這兒吧。”沉陌塵說，“蕭星霜的事情，就請你多費心了。”
“這當然不是問題，你只要讓她把資料發給我就行。”
“還是你先打電話聯絡她吧，我覺得你們兩個比較像，應該能聊得來。”
“她也是個變態？”
“我是說她也是個面癱……不要隨便推己及人！”
結束了和撫子的通話，沉陌塵繼續百無聊賴地刷短影片，漫無目的，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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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夏晴柔和他分手的原因應該和韓暮雪也脫不了關係，最直接的理由是，韓暮雪至今還沒有打電話給他。
韓暮雪突然回來肯定是因為獲知了兩人分手的訊息，按照韓暮雪往日的風格，她早就應該打電話過來把沉陌塵噴的狗血淋頭，從靈魂到人格，全方面蔑視一遍。
但是往日最暴躁的韓暮雪此刻卻安靜如雞，沉陌塵不認為這是因為對方手機欠費打不了電話導致的。
沉陌塵猜測夏晴柔十之八九是知道韓暮雪的心意了，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在何種狀況下得知的，但即便如此沉陌塵也無法挽回。
就算夏晴柔得知韓暮雪的心意，也最多只是導致分手的臨門一腳。最關鍵的矛盾還是在於沉陌塵本身的情感歸屬。
昨天被質問之後，沉陌塵彷彿被人當頭棒喝，好像從某種夢中驚醒，沒有那種再糾纏的心思。
在屋裡靜靜地等到傍晚，窗外夕陽斜照，沉陌塵聽見屋外柳朝煙說要去接韓暮雪。
沉陌塵稍微聽了聽，好像就柳朝煙一個人去。他感到有些疲倦，便迷迷湖湖地睡著了。
……
哨兵站旁，韓暮雪默默地看著隊裡那輛黑色的越野車越來越近，心裡也愈發沉重，直到見下車的只有柳朝煙時，才稍微松了口氣。
“只有你一個人來的嗎？”韓暮雪伸著脖子望了望。
“夏姐身體不舒服，我就沒有叫她，而且宿舍那邊也需要有人留守。”柳朝煙笑著推動韓暮雪的輪椅，準備幫她上車。
韓暮雪暫時拒絕了柳朝煙的好意，眉頭緊鎖，語氣恢復了幾分強硬：“……他們兩個，又抽什麼風？”
柳朝煙低頭無奈一笑：“這……我也說不好。”
韓暮雪語氣微微顫抖：“他們分手的理由是什麼？”
柳朝煙眼眸一眨，微微凝眉：“好像是有人告訴夏姐，說沉同學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是第一次……”
韓暮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似乎卸了口氣，可心裡又不由得有些火起：“不是就不是咯……她自己就是第一次了嗎？”
柳朝煙並未回答，只是苦笑：“她怪沉同學騙了他……還怪沉同學對那位去世的前女友念念不忘。”
韓暮雪沉默，直到夕陽躍入地平線，天色幽寂，鳥雀飛行而過的叫聲才將其打破。
“有就有咯……都死了那麼久了。”韓暮雪嘶聲說。
“好像說是，那位尹將軍，也和他有過一段感情……”
“切，渣男……那個尹將軍，不也沒了嗎？還有誰，那個羅曼的貴族大小姐？”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不過，沉同學的這些事，好像就是那位亞歷山德羅娃小姐告訴夏姐的，兩人在尹將軍的病房前遇到了。”
原來是這樣！韓暮雪心裡長舒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稍微落了下來。
“就……沒有說其他的嗎？”韓暮雪試探地問道。
“沒有啊，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原因嗎？”柳朝煙臉上茫然。
韓暮雪沒有言語，只是別開臉：“沒什麼，那我們回去吧。”
把對方抱上車，又把輪椅摺疊，柳朝煙開車回到宿舍。
一進屋，就見夏晴柔就坐在客廳裡，和往常一樣，帶著那土氣的粉紅圓框眼鏡，看著電視劇樂呵。
“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見到來人，夏晴柔笑著跟韓暮雪打招呼。
韓暮雪端詳著夏晴柔臉上的表情，許久，她走了過去：“你又發什麼神經？”
夏晴柔一臉茫然：“雪雪，你在說什麼，我又怎麼啦？”
“你是腦袋進水了嗎，說分手就分手！”韓暮雪死死瞪著夏晴柔，氣得破口大罵，“原來身殘志堅就是你這個模樣的啊，就你這個腦殘程度，國家怎麼沒給你頒一級殘疾證啊！人類進化的時候就你躲起來了是吧，智力怎麼這麼返祖？”
夏晴柔被韓暮雪噼頭蓋臉一頓給罵懵了，片刻之後，才臉上委屈道：“雪雪啊，你都不知道那個渣男是有多渣男啊！”
韓暮雪氣呼呼的：“那你說啊，他幹什麼了！”
“他騙我，他騙我說他是處男，結果他根本不是！玩弄我的感情，你說他渣不渣！還有哦，他居然姐妹通吃，他那個姐姐啊，居然也和他睡過誒，可惡，到我這都是第三手的了！”
“你是原始人嗎……就因為這個，也沒有必要鬧這麼大吧！罵他幾句就得了，最多再打他幾拳吧。”韓暮雪抿了抿嘴唇，聲音小了些，但仍然頗具氣勢。
夏晴柔搖頭拒絕：“不行，我不能接受人騙我！而且我更討厭他心裡還有別人！”
韓暮雪壓住心裡的火氣，低聲說：“他這麼多年過來，身邊就那麼兩個人，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再說她們兩個現在都不在了，你跟死人吃什麼醋呢？鬧會兒彆扭就算了。”
“不要。”夏晴柔果斷乾脆的搖頭。
“一天了還沒消氣嗎？”韓暮雪皺眉。
“也沒什麼生氣的，只是沒興趣了。”夏晴柔撇撇嘴，“膩了，不想和他談了。”
“你說什麼？”韓暮雪一呆。
夏晴柔笑嘻嘻地說：“本來和他談戀愛就是看他長得帥，現在睡也睡夠了，就這樣結束也沒什麼不好的吧……我跟你說，這已經是我談過最長的一次了，我以前都沒有超過兩個星期的男朋友！”
韓暮雪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一臉不可置信，聲音顫抖，牙齒咯咯作響：“你，就玩玩？”
“雪雪，難道你是原始人啊？”夏晴柔咯咯笑道，“這不很正常嗎，玩夠自然就分手咯。難道睡了一次就要結婚忠貞不渝啊，再說他第一次也不是我的……”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夏晴柔臉上響起，韓暮雪的抬著手，表情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