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塵看了眼她的小肚子，語氣悻悻：“穿這麼露，也不怕著涼。”
尹採予自信地拍胸：“我可是補闕者誒，哪有那麼脆弱！”
“補闕者也是肉體凡胎，身體和常人差不多吧！”
“但我真的不冷，不信你摸摸看。”
尹採予拿起沈陌塵的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的小肚子溫熱溫熱的，在放鬆狀態下有些許柔軟，但也能感覺到底下結實的腹肌。
“熱的吧？”尹採予得意地挺起鼻子，臉上露出些許驕傲神色。
沈陌塵放開手，那滑嫩如絲絨的觸感讓他心臟跳了跳。他嘴上不說話，算是預設。
“走吧！”
尹採予很自然地挽起沈陌塵的胳膊，晨光輝焯，她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
“我們現在去哪？”
“我記得影樓可以化妝吧，我們先去影樓吧！”
“今天幹嘛非要化妝？而且想要化妝的話，路邊美容店也可以幫你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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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美容店也行，我記得這附近好像就有一家！”
尹採予順著沈陌塵的意見，但並未回答他的問題。沈陌塵也沒在意，對方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已經習慣了。
兩人走到美容院的時候對方正好剛開門，尹採予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意，就被店員們熱情地迎了進去。
“帥哥，喝點水吧！”
沈陌塵剛坐在門口沙發上等了不到一分鐘，一個年輕的店員就熱情地給沈陌塵端了一杯溫水。
“哦好，謝謝。”沈陌塵衝她微微笑笑。
“不用謝不用謝！”小姑娘臉刷一下紅了，水杯裡的水差點灑到對方身上。
“裡面那位……是你女朋友嗎？”小姑娘拘謹又害羞地坐在沈陌塵的旁邊，接著問。
“哦，那是我姐。”沈陌塵回答。
小姑娘店員臉上一下子燦爛了起來，滿是紅光。沈陌塵看著她笑容，也低頭笑笑，他已經習慣了。
“原來是你姐姐啊，你姐姐真漂亮，你們姐弟長得真像啊！”
“嗯，謝謝。”
沈陌塵心說哪裡像？夫妻相嗎？我們又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這句話他已經聽過很多遍了，他和尹採予在外面玩的時候，有很多女生問過他們兩人的關係。有時是各種店員，有時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有時是一面之緣的同路人。
而她們在得到答案之後，幾乎無一例外地都會說上一句“你們姐弟長得真像”，看似只是普通的場面話，但普通的場面話如何眾口一詞？這無非是她們內心希望如此，不經意間說出口來聊以自慰。
人們很樂於接受自己願意接受的真相，哪怕自欺欺人。
當然搭訕的不僅有女性，男生也有些，不過通常情況下沈陌塵只要眼一橫，他們就會識趣地離開。
“你是學生嗎？”
“嗯，我高三了。”
“哇哦，那要國考吧。”
“是啊，考TAST。”
“那你家境真好啊，人又長這麼帥，你們學校喜歡你女生肯定很多吧，有女朋友嗎？”
“沒有，目前沒想過。”
“……”
沈陌塵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店員，小姑娘被他說得眉開眼笑。
其實他不擅長和女孩子聊天，也不知道逗人開心的技巧，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挨著女生近點，隨便說點什麼她們都會很歡喜。
他並不排斥自己在這方面的優勢，也不介意因此得到一些好處和照顧。
“……那能加個好友嗎？”
不知何時，小姑娘已經挨著沈陌塵很近了，眼中深情款款，身上傳來廉價的香水味。
沈陌塵笑笑便加上了，然後說自己平時學習忙不怎麼看手機。這種兩人心照不宣的潛臺詞讓小姑娘有些失望，不過能加上好友總歸有所收穫。
過了沒多久，尹採予走了出來，嘴角噙著滿意的笑。
她的臉上畫上了一層精緻的妝容，少了一份英颯，多了一分圓潤與可愛。
“也沒什麼區別嘛。”
沈陌塵上前打量一番，不以為意地點評道。
“小塵，你真不會說話，這個時候無論怎麼樣都要誇女孩子知道嗎？以後可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
尹採予照著店門口的鏡子，理了理頭髮，自己倒是挺滿意，而原本給她化妝的店員悄悄給沈陌塵塞了張小紙條。
“好好好，姐姐你貌若天仙，化了妝之後更好看了。”沈陌塵漫不經心地敷衍，“現在可以走了吧。”
“真是個死直男！”
尹採予付了錢，拉著沈陌塵，腳步輕快地離開。
朝陽高升，整條街道已經徹底甦醒，絕大多數的店面陸續開門，路邊的早餐鋪白煙嫋嫋，坐滿食客，兩邊行人如織，路上電瓶車和轎車交雜著川流而過，時不時響起喇叭的嗡鳴。
“誒誒誒，那邊兩個人好好看啊！”
“那個男生也太帥了吧，我的天，你看你看。”
“嗚嗚嗚，我怎麼感覺看到他就好心疼，嗚嗚，他一定是在勾引我！”
“這眼睛，這臉，也太有破碎感了，好可憐！”
“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嗎，臥槽真配，真讓人不爽！”
“唔，女的親男的應該不違法吧……”
“不違法，但是他女朋友會當街撕了你。”
不少路人們對著沈陌塵和尹採予小聲議論，有的也會傳進兩人的耳朵，不過他們已經習以為常，充耳不聞。
尹採予伸了個懶腰，歪著頭斜視沈陌塵，語氣帶著些許促狹揶揄之意：“剛剛店裡那女的給你塞的什麼？”
“還能是什麼？”
沈陌塵隨手從口袋裡取出紙條，攤開之後不出預料的是對方的社交賬號，他聳聳肩，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你不加人家好友？”
“閒的？”
這也不是沈陌塵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之前和尹採予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還遇見過一個穿著暴露的大姐姐悄悄塞給他一張寫著某高階酒店門牌號的字條，上面還貼心地備註了三天之內都有空。
沈陌塵當時開玩笑說要去看看高階酒店裡面長什麼樣，尹採予就面無表情地打電話報警說這個房間疑似有人招嫖。
“你應該多接觸女人。”尹採予笑著輕咬嘴唇，拉起沈陌塵的手，“哪有高中男生不想找對象的，你又不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