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 蘇安幸災樂禍地了聲。
他讓系統隨時注意著林尋葉,自爬上床睡了一覺,二天天未亮, 蘇安及時叫醒了仇玄一, “和尚, 該走了。”
仇玄一長目睜開,已然清醒過來。他跟著蘇安下了床,拿劍就走,蘇安攔住他,“等到, 和尚, 再幫個忙。”
兩個人一把林尋葉和古王席抬上了床。紅喜當,這倆一胖一瘦、一老一少的人便並肩躺在了床上。蘇安還覺得不夠,給他們擺好了一個相擁的姿勢, 朝著仇玄一使了個眼色。
仇玄一瞭然, 嘴角一勾, 拿出玄鐵劍將兩人身上的衣物劃開。這一下, 床上的兩人便是跳進黃河也難以解釋得清了。
蘇安偷樂著帶著和尚躲在一旁,耐等著接下來的好戲。
出時,有丫鬟進屋打掃, 一聲響亮的尖叫便響徹了整個譚府。
林尋葉被這一聲尖叫聲驚醒,勉力睜開眼, 對上了丫驚悚的眼神。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妙,順著丫的視線往旁邊一看, 就看到一個打著鼾聲沒穿衣服的老,正和他親密相貼著。
林尋葉身體內的楚鶴:“……”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整個譚府都吵鬧了來, 躲在樹上的蘇安差點兒岔了氣。
這一場鬧騰終於在當天下午安靜下來了。譚林培怒火攻地讓人把林尋葉和古王席送回了古府。蘇安同仇玄一隱蔽身形跟在身後,在深夜時,便見到了一隊人悄然無聲地來到了古府。
這隊人一身黑衣,用黑布蒙住了。林尋葉和古王席被他們護著,匆匆離開了古府。
無疑便是魔教的人。
蘇安和仇玄一對視一眼,腳尖輕點,一路跟在這隊人馬身後。
這群人很急,還備著馬匹。蘇安出城前去買了一匹馬,看著和尚:“和尚,我騎馬,你就自靠兩條腿跑吧。”
和尚冷森森一,倏地踩著腳蹬上馬,飛身到了蘇安身後,“共乘。”
餘蘇安嘖嘖稱奇,“你的臉皮可當真是厚。”
和尚將刀劍隨意往身前一放,大掌閒適地放在蘇安的腿上,舒服得指尖敲動了下,“開些坐。”
餘蘇安咬牙切齒,韁繩一揚,馬匹倏地跑遠。
和尚用著蠻力將他想阻攔的開啟,這一路,蘇安紅耳赤,唯獨他像個大爺似的,享盡了便宜。
乃至下了馬匹,和尚還依依不捨,用劍端拍了下蘇安的屁股,悠悠然落了地。
餘蘇安黑著臉,跟在他身後一進了城鎮。
這座城鎮是魔教山底下的城鎮,來來往往的人數眾多。上山的一路守衛也眾多,他們若是想強行闖進去,只怕進去了就別在想著出來。
因為魔教有二十位絕世高坐鎮,別是魔教的二十位長老。
如果和尚的仇人當真是魔教中人,他們就做好萬全的準備。
蘇安給自和仇玄一易了容,大大方方地往魔教去。
他們易容的乃是魔教舵的一對夫妻,男人滿臉絡腮鬍,粗魯易怒,人風情萬種。餘蘇安曾見過他們,易容之後,兩人也像了個八.九成。
果然,山中教眾並未阻攔他們。
兩人一路走到了山頂上,迎走來一個佝僂男人,見著他們就大,“老六,你帶著你的婆娘回來了?”
仇玄一摟著蘇安的腰肢,哈哈大地回道:“可不是,一路風塵,等我帶著我的婆娘去洗漱了番再來找你!”
蘇安在仇玄一耳邊低聲道:“這人是無臉老人蕭鬼。”
無臉老人,為禍江湖二十年。乃是江湖一大害蟲,他殺人最喜挖刮臉,在他底下死的人,連個完身都不會有。
無臉老人喜顏開,堪稱和藹地道:“去!快去!待明你見過教主之後,記得來和我吃酒!”
仇玄一應了,大模大樣地帶著蘇安從他身邊走過。
擦肩過時,無臉老人上下打量了下蘇安,突然伸朝蘇安屁股摸去,卻直直摸到了仇玄一的背上。
仇玄一護著蘇安,還是著的模樣,但陰煞之氣卻陡然升,“小老兒,你做什麼?”
無臉老人突然全身一冷,哆哆嗦嗦道:“誤會、誤會,我瞅著這娘們好像變漂亮了,想湊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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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一眼就好了,”仇玄一道,“老子還在這裡,你就對我婆娘動,是不是不太好?”
無臉老人已經篤定這人必然不是老六,他冷汗滑落,佝僂的脊背好像也直來了一些,“是是是。”
仇玄一最後看了他一眼,摟著餘蘇安慢慢走遠了。
餘蘇安瞥了他一眼,和尚外貌已經變得不再好看,活像個滿臉橫肉的野漢子。但他卻看清了和尚的眼神,冰冷的殺意在其中浮現。
“你被認出來了。”他道。
和尚冷冷一,“無需擔。”
潛臺詞是,那人活不過今晚。
他們找了人在前帶路,一路也遇見了不少的魔教中人,仇玄一表現得越來越自然,黏在蘇安的身上,把魔教的放蕩形骸演得一絲不苟。
一路回到住處,小嘍囉告退之後,蘇安抓著仇玄一的腕,“和尚,去看看外還有沒有人。”
仇玄一去外看了一圈,“沒人了。”
蘇安神色一鬆,“咱們速戰速決,今晚便看看這魔教之中藏了什麼秘密。”
“或許藏了三六臂的妖怪。”仇玄一道。
餘蘇安挑了挑眉,從容道:“那也去。”
仇玄一垂眸,他其實並不想讓蘇安再陪他上前了,“你待著這等我就好。”
餘蘇安臉色冷了下來,“仇玄一,你什麼意思?”
仇玄一:“那些人殺不了我,若是有事,你可先下山。”
“你是讓我拋下朋友嗎?”餘蘇安直直和他對視。
仇玄一淡淡道:“我說過了,我不是你的朋友。”
餘蘇安氣得口不能言,他倏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蘇安沒跑多遠,畢竟這是魔教的地盤。他跑到一顆樹上坐著,默默了一會,“系統,他是不捨得讓我冒險。”
系統:“……”
蘇安道:“他愛上我了。”
系統:“……”
一點也不意外呢,宿主真是每個世界都能談到男朋友。
未過一會兒,樹上又站了個人。仇玄一從樹葉婆娑中看著餘蘇安。小少爺的眉眼年輕,眼神活潑可愛,烏髮垂在身後,就像個最無世無爭的地方養出的富貴花。
仇玄一如走平地一般走到餘蘇安身邊坐下,靜靜地看著他。
餘蘇安道:“你知道哪種人最討人厭嗎?”
仇玄一道:“自以為對你好的人。”
餘蘇安噗嗤一聲了出來,神氣十足地道:“原來你也知道。”
仇玄一不知時帶出了,他還是專注地看著蘇安,蘇安慢慢收了,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嘟囔道:“你看我做什麼?”
仇玄一道:“你好看。”
餘蘇安臉色一紅,輕輕“呸”了一聲,“和尚,你可比我好看得多,就你那容,是還俗了,只怕是小姐俠都往你身上扔一車的帕子了。”
仇玄一了一下,“若我為我娘子還俗,這樣可好?”
餘蘇安突然感覺一陣慌,好似螞蟻爬過一樣瘙癢。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移開目光,“你想為誰還俗那便還唄?你如今也不是個正經和尚了,哪個正經和尚和你一樣,這麼——”
仇玄一:“這麼?”
餘蘇安小聲道:“這麼放浪。”
仇玄一輕輕了,來的時候那股邪性侵略般襲來,“怎麼就算是放浪了?”
餘蘇安支支吾吾,仇玄一俯身,在餘蘇安耳邊道:“我來替你說。先前那句只是草草帶過,說得還不夠詳盡,那年冬,在視窗旁觀了一場顛鸞倒鳳,我只覺得倒盡胃口,自此見那紅被翻滾都覺得惡難受。但那,遠在破廟之外的深夜,我瞧你在月下自瀆,卻看得和尚我惹火燒身,口乾舌燥,身下竟難以自控,那時才知道什麼才叫快活。”
只用眼睛看,那叫什麼快活呀?
餘蘇安猛得跳了來,滿臉通紅地就往院子裡跑去。但和尚及時拉住了他,將他定在枝繁葉茂之中。
餘蘇安瞧著鎮定,但外強中乾,“和尚,你放開我!”
和尚飄飄忽忽地了。
餘蘇安像是炸了毛的貓,弓著背質他:“你什麼?!”
和尚道:“你可知我那在想什麼?”
和尚道:“我在想,破廟就在眼前,真想把你擄到破廟裡,當著菩薩佛祖的,讓你同我做了夫妻。”
夫妻又是般模樣?
就像和尚年輕氣盛時的那個冬一樣。
大雪紛飛,厚雪蓋過幼兒膝。
只是惡變為了衝動,反胃變成了欲求。旖旎殘缺的情.事,終被蘇安的一張白淨臉蛋代替。
沉重的呼吸、冷熱交替的空氣,還有斷斷續續的呼喊。
窗內的床上逐漸便成了獨自一人在月下咬牙無聲的蘇安。
年青的和尚站在窗外,目不轉睛地看著,呼吸加熱,跳加快。
漫天神佛倏地被欲求碾碎,所有藏經好書一一成了粉末,什麼經綸、什麼佛性、什麼寡慾清,統統抵不過一瞥眼下的人,欲不知從,恍然深。
清規戒律,忽然之間,徹底裂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