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變得越來越依賴何夕燃, 都到了粘的程度。這樣一日磨一日,何夕燃逐漸開始軟化。
他甚至允許蘇安出去別墅,周圍散散步。但蘇安忍住了, 他抱著何夕燃不撒, 每當何夕燃想要扯下他的候, 蘇安都會露出愴然欲泣的表情,可可憐憐,像只被拋棄的小羊羔。
他這種症狀越來越嚴重的候,何夕燃抱著他電腦上查了資料,電腦上面出現了“斯德哥爾摩”這幾個字。
蘇安隨意看了一眼, 又低下了頭, 依賴地依偎何夕燃的懷裡,臉蛋紅撲撲,抓著何夕燃的指玩, 全副身心的依賴。
“蘇安, ”何夕燃叫了一聲, 就對上了蘇安甜絲絲的笑容, “叔叔!”
何夕燃沉默了一會,關掉了電腦頁面,抱著蘇安上了床。
床上的候, 蘇安變得更加害羞。他常常會因為何夕燃的注視而無措得渾身輕顫,卻還努力面對何夕燃敞開自己。
這樣的順從依賴滿足了何夕燃的控制欲, 不久後,何夕燃帶他來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員工都還記著蘇安, 但上次明顯被他們老闆強迫的小同學這次卻緊緊貼著老闆不放。甚至因為別的視線,不安地把自己圈了何夕燃的懷裡。
工作員面面相覷,助理何夕燃送資料, 把小同學的不對看得更加清楚。
老闆處理著電腦檔案,小同學就埋老闆的脖頸裡,不伸出豔紅的舌頭舔一舔老闆的喉結,沒分外物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助理看了蘇安好幾眼,何夕燃察覺到了,收回放蘇安的背上護著,冷冷看向助理,“有?”
“哦哦哦,”助理連忙放下資料,又沒忍住看向蘇安,蘇安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瑟縮了一下,嗚咽地抱住何夕燃,“叔叔。”
這明顯不太正常。
助理忍不住說:“老闆,小同學這狀態有不對啊,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
何夕燃眉頭不悅地皺起,壓抑的場朝助理襲來,助理戰戰兢兢,頂著壓力開口,“老闆,還是看看吧?心理問題重要的。”
何夕燃正要拒絕,突然想起什麼,停下來問懷裡的,“蘇安,想不想看心理醫生。”
蘇安哽咽著說不出來話,脊背顫著,緊緊環著何夕燃的脖子,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
何夕燃改了主意,“去請醫生。”
醫生來的候,蘇安已經哭累了被何夕燃抱去休息室。蘇安一醒來,一張慈眉善目的大臉就懟到了面前,親切地:“安安睡的怎麼樣?”
蘇安呼吸一窒,幾乎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個世界。但他快就反應了來,茫然的神色消失,慌張地看了看周圍。
這裡是休息室,但蘇安敢肯定,何夕燃那變態一定會躲哪個監控攝像頭後正看著這裡。
表演慾望愈發強烈。
心理醫生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舉動,已經有了想法,“安安找誰?”
沒找到,蘇安的不安緊張已經溢於言表。他不理醫生,默默躺了回去,蓋上被子矇住腦袋。
心理醫生連問幾個問題都被蘇安無視,這話沒法問下去了,醫生只能先出門。
監控螢幕前。
何夕燃坐黑色老闆椅上,抱臂支撐著下顎,他看到螢幕裡躲床上那凸起的一團被子,劉海遮住了眉眼。
助理一旁看得唉聲嘆,心疼不已,“怎麼突然這樣了,這是出了什麼啊。”暗暗看了老闆幾眼,懷疑是老闆把逼成了這樣。
何夕燃起身,眼神冷,警告:“以後不準談論這件。”
何夕燃帶著醫生重新走進休息室,他掀開了蘇安身上的被子,蘇安眼睛通紅,驚慌失措,見到了何夕燃後嗚的一聲撲了上去。
何夕燃抱著他,讓關上門,摸了摸蘇安的後腦勺,“蘇安,要回答醫生的話。”
“好。”蘇安發抖地乖乖應下。
心理醫生看著他們的相處方式,心裡覺得不妙。程蘇安一待何夕燃的懷裡就冷靜了下來,還抬頭衝著何夕燃笑了笑。他沒有受社會的歷練,笑容都透著一股子純粹味,本應該陽光健康的男孩,不應該這麼小就出現心理問題。
醫生問了幾個問題後何夕燃一起走了出去,聽完醫生的診治結果,何夕燃冷靜地抽了根菸,“我知了。”
他平淡的反應讓醫生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再次提醒,“何先生,是不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家孩子出現這樣的情況已經嚴重了,需要立即開始心理治療。”
何夕燃還是鎮定地點了點頭,抖了抖菸灰,“行了,我知了,可以回去了。”
醫生憋著一肚子的話被助理帶走,何夕燃抽完了半根煙,把剩下半根扔進垃圾桶裡。進屋抱著蘇安進了辦公室,他一邊辦公,一邊撫摸著蘇安的後頸,突然低笑了起來。
蘇安疑惑地撓了撓他的背,軟軟地問;“叔叔,笑什麼啊。”
何夕燃:“寶貝,親叔叔一口。”
他突然這麼說,蘇安的表情差點裂出了一痕。他勉強穩住,撐起身,捧住何夕燃的臉,珍重地親了上去。
唇貼唇,特單純。
何夕燃微微垂著眼,他看著蘇安白皙的鼻樑帶粉嘴唇,帶笑閉上了眼。
當天晚上,何夕燃就帶著蘇安去了程蘇青的家。
這個家是程蘇青用自己的積蓄買的,他們兩個到的候,楚特助正廚房洗做菜,程蘇青客廳準備著水果。
兩個間的氛古怪,看到來了,程蘇青笑了起來,“何先生您來了?蘇安,怎麼躲何先生身後。”
她伸要去拽蘇安,蘇安卻低著頭往後一躲,躲開了她的。
程蘇青愣住了。
從廚房走出來的楚特助看到了這一幕,他程蘇青對視一眼,再叫了一聲,“蘇安?”
程蘇安跟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兢兢業業地扮演著自閉小可憐的形象。
他被何夕燃密不透風關上一個月後完全變成了現這樣,從心理到生理完全依賴何夕燃,哪怕面對著姐姐會覺得不安。
只有何夕燃,只有他能帶來安全感。
“蘇安?”程蘇青遲疑地再次伸出,“怎麼了這是?我是姐,躲我幹什麼。”
蘇安覺得是候暴露何夕燃這狗男的真面目了。
他倏地拉著何夕燃的環了自己腰上,整個靠了去後松了一口,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朝著程蘇青露出一個軟軟的可愛的笑,小聲:“姐姐。”
程蘇青心中有了不妙的猜測,她嘴角笑容逐漸僵硬,楚特助走到了她的身邊,銳利的視線直直射向何夕燃。
何夕燃毫無異色地摟緊了蘇安,“蘇安,要問好。”
程蘇安乖乖地:“姐姐好。”
兩個成年的臉色更加難看,程蘇青忍不住,語衝:“蘇安,來!讓何先生抱著算什麼!”
隱隱的尖銳衝向何夕燃,“何先生,我弟弟一直住那裡,告訴我他好,他就是這樣好的?”
楚特助等她說完了後拉著她,“阿青。”
他的餘光一直程蘇安身上打轉,楚特助見程蘇安,一個本來活潑乖巧的孩子變成這樣肯定有古怪,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何夕燃,“飯要好了,我們先吃飯。蘇安餓了吧?”
程蘇青勉強收起怒火,轉身走到餐桌旁。客餐廳氛壓抑,只有電視新聞的播報聲。
新聞突然插播了一條訊息,“近日我社收到一則有關於沈氏集團沈長修謀殺前妻的相關訊息……警方已查證屬實,現已成功逮捕沈長修……我社持續報。”
餐桌旁的所有都往電視看去。
蘇安恍然大悟,原來已經到了他定郵件發出去的間。他把錄音交了楚特助,估計楚特助又把自己中的證據一塊提交了上去,速度會這麼快。
新聞中,沈長修群圍觀下被壓著進入警車,這一幕前楚特助被抓走的一幕重合起來,但帶來的震盪要更為巨大。
周圍的群密密麻麻,有沈氏集團的員工,周邊的路,還有一擁而上的新聞媒體。
有臉上茫然,有幸災樂禍。沈長修卻這的圍觀下鎮定自若,甚至有一個鏡頭懟上去,他還優雅地衝著鏡頭微微一笑。
旁邊一聲冷哼傳來,程蘇青:“罪有應得。”
楚特助比較冷靜,但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阿青說得對。”
他遞程蘇青一雙筷子,程蘇青冷著臉無視,自己拿了一雙。
楚特助面容苦澀。
蘇安又重新低下了頭,他拽了拽何夕燃的衣袖,“叔叔,我想回家。”
另外兩個轉頭向他看來,程蘇青突然伸朝蘇安探去,蘇安躲得晚了,衣服被拽到了鎖骨下面,露出密密麻麻的吻痕。
天崩地裂,程蘇青猛得站起身,不敢置信,“蘇安?”
何夕燃扯回蘇安的衣服,眸色有冷。他蘇安抱懷裡,大步離開。
蘇安被他輕柔地放副駕駛,程蘇青楚特助追了來,何夕燃正要關上車門迎向兩個,衣袖卻被蘇安拽住。
蘇安抽泣:“叔叔,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何夕燃煙嗓低沉:“沒有。”
但是蘇安臉上的淚還是滴了他的上,像火油般直接燙到了心裡。
何夕燃竟然感覺到了呼吸有遲緩。
“叔叔,”蘇安黑暗中默默拉著他,半張臉路燈下若隱若現,“叔叔,我不想離開。”
何夕燃清楚地知自己現有不對。
他胸腔內的心臟不受控的鼓譟,血液發熱,強而有力地震動聲猶如耳邊。
何夕燃停頓了許久,:“嗯。”
那牽動他心神的小東西從車座裡扶起身,依戀地環住他的脖子,清香帶著熱撲來,夾帶鼻音地撒嬌:“叔叔,愛我嗎?”
何夕燃攥緊了,蘇安抬起頭,水潤的眼眸充滿愛意地看他,羞澀無比地:“叔叔。”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安沒有等到答案,他的眼裡盛滿了委屈的水光。
何夕燃張張嘴,啞聲,“我愛。”
蘇安眼睛緩緩亮起,朝著何夕燃笑得絢爛。
何夕燃覺得心中好像沁了蜜,但又好像泛著苦。他輕輕吻了下蘇安的額頭,關上車門,對上了匆匆追來的程蘇青楚特助。
蘇安看著他的背影,滿足地笑了起來。
半個小後,何夕燃回來了。蘇安擔心地撲他身上,上上下下摸來摸去,“叔叔,沒吧?”
何夕燃笑了下,抓著他的放唇邊啄吻,“沒。”
轎車穿黑夜,蘇安想起剛剛那個新聞報,覺得他快要被沈長修帶著離開這個世界了。
蘇安纏著何夕燃:“叔叔,我們去高塔公園好不好?”
何夕燃默不作聲調轉車頭。
高塔公園是本市最有名的公園,中心是一座幾十米高的觀光塔。公園裡搭建了娛樂器材,像個小型的遊樂場。
現雖然不早了,但還有這裡遊玩。有一個披著小熊玩偶皮的走來,遞了蘇安一把紙折的扇子,蘇安看了何夕燃一眼,得到同意後怯怯地抬接了。
何夕燃帶著蘇安去買水,蘇安接,“謝謝叔叔。”
他們最後一起上了觀光塔,來到了頂層。
蘇安往下一望,有害怕地縮回了何夕燃懷裡,“叔叔,這裡好高呀。”
“嗯,”何夕燃的髮絲被風吹起,他抱著蘇安,“不怕。”
蘇安嘻嘻笑了,“叔叔我就不怕。叔叔親親我好不好?”
何夕燃俯身親住了他,一吻纏綿,蘇安從唇舌交纏中感受到了何夕燃對他的溫柔珍惜。他被舔了下上顎,爽得嗚嗚直叫。
一吻結束,何夕燃又覺得不夠地低下身,蘇安紅著臉捂住他的嘴,“破皮了,難受。”
心一癢,蘇安瞪大眼睛,何夕燃竟然面無表情地舔了他心一口。
小孩的臉“騰”的一下紅個徹底,“……”
何夕燃啞聲,從衣衫中滑入,“幾天帶出國。”
蘇安眨眨眼,“出國?”
何夕燃嗯了一聲,又吃下了他的耳垂。
蘇安喘了兩口,軟軟地:“可是叔叔,我不想跟出國呀。”
何夕燃停住,皺眉,“為什麼?”
“叔叔,”蘇安不答反問,自顧自說著話,“還欠了我一個要求,我想要叔叔回答我一個問題。”
何夕燃的呼吸聲就耳旁,他緩緩直起身,“問。”
“沈長修好怕叔叔的樣子,”蘇安,“叔叔到底是誰?”
冷峻的男眼神微微一變。
蘇安認真地看著他,輕聲,“我好想知,好想知叔叔是誰啊。叔叔好神秘,除了叔叔有一個妹妹外,他關於叔叔的我什麼不知。”
“叔叔是吸血鬼嗎?是外星嗎?還是他的什麼?”例如穿梭世界的怪物?
何夕燃喉結慢慢動了下,他側臉,鼻樑到嘴唇的線條英挺而冷漠,“想了。”
蘇安沒忍住笑了一聲,“叔叔真的不想要告訴我嗎?”
何夕燃直接命令:“換個要求。”
但出乎他的意料,一向聽話的小孩卻搖了搖頭,一步步退到了邊上護欄處。
蘇安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一變化。
他感覺肉.體開始變得沉重,抬起的感覺都要比以往變得困難許。蘇安想,或許他到了該離開這個世界的候了。
何夕燃臉色一變,大步朝他走來。
“別來,”蘇安跨坐護欄上,高層的風吹得他髮絲飛揚,夜燈繽紛,紅綠點映他白皙無暇的臉上,“何夕燃,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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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燃臉色難看地停住了腳步,目光緊緊攥著蘇安不放。
蘇安身上還披著他的西裝外套,鐵欄杆有點涼,咯屁股,蘇安憂傷地抽了抽鼻子,傷心看著何夕燃。
這樣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戳得何夕燃息不平,隱隱發抖。
男極力穩住,聲音冷,“蘇安,下來。”
“我不要,”蘇安哽咽著,“我好喜歡叔叔,叔叔卻一點兒都不喜歡我,都騙我。”
何夕燃的心被割成了兩塊,一半被這幅畫面蘇安的話凌遲得四分五裂,一半強行穩住冷靜,“下來,我什麼都說。”
蘇安露出悽苦的笑,“叔叔,真的愛我嗎?”
那種泛苦的味再一次湧上了何夕燃心頭,蘇安認真盯著他,眼眸好似發光。
何夕燃沉默了良久,嘆息般地認輸:“我愛。”
蘇安嗚嗚哭了起來,“我不信。”
何夕燃:“……”
蘇安仗著即離開這個世界,快要浪翻了天,“騙了我好,說自己沒病,說何翡雨沒病,辦畫展的候沒有一個體肖像,但卻我學校招體模特,明明不畫。”
他這一個月瘦了,身形被風吹得搖搖欲墜,何夕燃看得心驚肉跳,“我錯了,蘇安,先下來。”
蘇安看了下遠方,表情出神。
額頭與鼻尖被冷風吹得通紅,他突然冷靜了下來,“叔叔,實我騙了。”
何夕燃一怔,沉下了臉,還是:“下來再說。”
蘇安的眼皮越來越重,他朝何夕燃笑了起來,笑靨如花,燦爛如黎明,“叔叔,實我一點兒不喜歡。”
他垂下眼,聲音發顫,“好可怕,我好害怕,我討厭了。”
實不是啦,何叔叔還是討喜歡的。
呼吸一聲聲粗重,何夕燃緊緊閉著眼又睜開,心裡已經麻木到冷靜,啞聲,“下來。”
小本本上記下的仇此刻化成了刀子一下下剜著何夕燃的心頭肉,蘇安小心眼地一樣一樣還回去,“我不想下去,因為一下去又會被關別墅。”
何夕燃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病態,他一字一句咬著血肉:“我不關。”
“我不信呢,”蘇安咯咯笑了起來,然後放開雙,往後倒去,“何夕燃,希望我下輩子再不要遇見。”
他安詳地閉上了眼。
最後一眼,是這個男疾奔來的扭曲面容奮力伸出來的。
眼中通紅,好似發瘋前兆。
叔叔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