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裡, 陶蘇安披上一層毛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別人忙碌。
警察正在查詢發給他訊息的號碼資訊,最後果然是一張三無信息卡, 地點定位在離a市十萬八千裡之外的t城。
“真他媽的會躲, ”老六家裡就有一個女兒, 對這樣一個盯著陶蘇安的變態殺人犯更為火冒三丈,“游泳館的換衣間、浴室!這地方怎麼能拍照!”
餘秀一巴掌讓他閉嘴,“你還嫌人家小同學不夠害怕?”
老六悶悶不樂地閉嘴,走到角落裡蹲起來。
幾個被激起一腔母愛的女警輕聲軟語地安撫著蘇安的緒,蘇安從來沒遇見這樣的待遇, 臉頰一點一點轉紅, 搖搖頭道:“我學游泳的,被拍這樣的圖片也沒麼的,只要別再有更分的就好……”
宗南拿個檔案風塵僕僕地走進來, 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倒杯熱水遞給蘇安, 笑道:“再一會就讓你回去睡覺。”
陶蘇安受寵若驚地微微抿口水, “謝謝哥哥。”
宗南對著他往後一靠,在辦公桌上坐下來,拿起資料夾翻開, 嘴裡還笑著道:“警局半夜遊,以後夜裡走路萬邪不侵。”
陶蘇安被逗的小小笑一下, 緊繃的脊背放鬆一些。他瞄著面前這位帥氣的極有男人味的警察叔叔胸牌,原來叫做宗南。
宗警官姿態很隨, 這樣的隨讓蘇安也感覺很放鬆,不不覺就回答很多原難以啟齒的問題,“對, 我以前也收到這個號碼發來的騷擾簡訊……但都是文字,這是第一次有圖片。”
宗南聲音壓低,低音炮聽得人耳朵癢癢,“以前沒有想報案嗎?”
“沒有,”陶蘇安遲疑地搖搖頭,小聲道,“對不起,我以為這種訊息只是惡作劇或者廣散網,我沒有注。”
“那小同學可要記住,”宗南笑著道,“被騷擾可是要報警的。”
陶蘇安紅著臉點點頭。
宗南實在是很會審訊的一個警察,他嫻熟地運著自己的魅力來博取蘇安的好感,讓他放鬆警惕,問幾個問題,再說一個小笑話,陶蘇安的緒早已被他掌控在手裡,傻乎乎地跟著宗南的牽引一路走到黑。
宗南:“以往的騷擾簡訊都是麼風格的?”
“很誇張,”陶蘇安想想,臉色有些蒼白,慌里慌張地低下頭,“都是一些很難聽的話。”
能讓一個開朗的孩子露出這樣的神,宗南已經能想象出來會是怎樣的簡訊,他聲音更低,閒聊一樣,“能說一句給我聽聽嗎?”
陶蘇安不安地轉著紙杯子,磕磕巴巴道:“有、有一次我洗完頭髮,沒穿上衣出來,就收到一個簡訊,他說、說我腰細,說我、我孚乚頭顏色好好看……”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已經帶上哭腔。
宗南一愣,眸色微不可見一沉。
陶蘇安還在小聲得如貓咪一般啜泣著,長手長腳的好看孩子,手足無措地像是做錯事,“對不起,我以為他說的不是我,因為我在家裡,他怎麼會道我剛剛洗完澡,所以沒識到事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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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蘇安的家中安有監控攝像頭。
真是徹頭徹尾的變態。宗南皺眉,將檔案翻開,拿出死去的三位死者的照片放在陶蘇安面前,“你見他嗎?”
陶蘇安在上週上學的時候,就曾經被警察問這個問題,他低頭瞥一眼照片,臉色蒼白地又移開眼睛,神色驚恐,普通人見到兇殺案的現場就是這樣的表。
宗南不放陶蘇安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這不表他是在懷疑陶蘇安,多半只是職業病作祟。
“我認識的,”陶蘇安小聲道,“他曾經來我的花店買花,有警察之前來到我的花店裡調監控,我還記得他。”
“三前,我又發現一個死者,”宗南將第四個死者的照片放在陶蘇安的面前,“這個人你見嗎?”
陶蘇安飛快地看一眼,猶豫地點點頭,“有些眼熟。”
“他曾在三前在你的花店買花,還給你留一個酒店的房卡,”宗南笑笑,“當晚上,他就車禍身亡。”
陶蘇安臉色發白地看著他。
宗南有些軟,將東西都收起來,“我需要你的幫助,陶蘇安同學。”
在陶蘇安的生活受到騷擾威脅之後,他要把公民的安全放在第一要務上。宗南將事詳細告訴陶蘇安,他平靜的態度讓蘇安也很快鎮定下來,使般的男孩侷促地笑笑,“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我會盡力配合的。”
是個好孩子,宗南想,他站起身,讓老六帶著男孩去休息。
男孩站起身認真地和他鞠躬道謝,“謝謝哥哥。”
宗南揉揉他的一頭捲毛,老六走來帶走池蘇安,一夜沒睡的餘秀走到他身邊打個哈欠,“頭兒,他還能在原來的地方繼續住下去嗎?”
“先看兇手的下一步動作,”宗南淡淡地道,“你去查一查游泳館昨的監控,再去調查一遍陶蘇安周圍鄰居的資料。”
餘秀點點頭,轉身出辦公室。
宗南坐在一旁沉思一會,拿起手機看看那張偷拍圖片。
他很喜歡拍照,業餘時間對攝影也學不少東西。這張照片雖然是偷拍,但拍的很專業,如果裡面的人不是被偷拍的陶蘇安,宗南或許會很欣賞這張照片。
一會,老六走進來,“頭兒,我問小孩,那房子是他父母留給他的,他不想搬出去住。”
“那就等等再說,”宗南道,“有我的人跟著,他不會出現麼外。”
老六嘆口氣,在宗南旁邊坐下,“造孽啊。”
宗南在警局裡忙一夜,凌晨外頭微亮時才去休息室看看。警局裡面有後院,一屋能住下幾個人,陶蘇安現在就睡在這裡,他瞧瞧這孩子的神色,白淨的臉蒙在軍綠色的被子外面,倒有些像剛出爐的嫩包子。
宗南笑笑,疲倦消散些,他將被子給陶蘇安蓋好,又去買早飯放在桌子上。打水洗漱回來後,聽到屋裡傳來對話聲。
走去一看,陶蘇安正感激地吃著包子,對著剛來的餘平笑得如小陽燦爛,“謝謝哥哥給我買的早飯。”
餘平茫然一瞬,又瞬息紅臉,自己也不道說麼,“沒事沒事,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杯水。”
陶蘇安搖搖頭,看著餘平的眼神顯更加親近。
宗南眯眯眼,慢慢走進去放下東西。他的袖口挽起到肘部,露出飽滿的小臂,水流順著他性感溼潤的臉龐滑落,一舉一動之間,極討熟女喜歡的氣息浮動,“麼時候回來的?”
“六點多就來,”餘平傻傻笑一下,“頭兒,老六都把事告訴我。”
宗南點點頭,又拿著暖壺走出去,“你繼續聊,我去接點熱水。”
他走遠,聽到身後的男孩軟乎乎地道謝道:“哥哥,謝謝你昨跟我說的話,還好有你提醒我報警,否則我都不道該怎麼辦。”
宗南搖搖頭,笑著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