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暖不急不緩，“平一的合作是我故意怠慢的，等著他們解約。”
“什麼意思？”李經理眼睛微眯。
“我和餘創已談好。”
姚寧向後退了一步，扶著桌子。
“真的？！”經理李楠喜形於色，要知道那是餘創啊！
喬暖從手上的資料夾拿出一份合同，遞給李楠，兩人這才注意到，喬暖進來是帶了資料夾的。
李楠笑著接過合同，在看到內容的時候，笑容越發燦爛。
當然，這合同也還需要兩方老闆簽字，乙方是元夏，他是喬暖上級，雖然乙方代表是喬暖，但他總能沾點光的。
“喬暖做得很好！哈哈哈。”李楠態度驟變。
喬暖看著姚寧微笑，“不是說不干涉別人手上的專案嗎？姚寧姐，你不會和平一續約了吧？”
“我......我......”姚寧張張嘴，李楠也愣了一下。
“餘創不願意？”李楠喃喃。
“畢竟是競爭公司嘛，雖然平一不夠餘創的級別，但同一時段做兩個競爭公司的競爭專案，餘創忌諱......”
李楠也是個聰明人，權衡了一下，拿起桌上姚寧給他的續約合同，又遞給她。
“想辦法退了。”
“可可......可是。”
“沒有可是，以後還是各做各專案，不要自作主張，有問題可以溝通。”
姚寧扶著桌子，臉色泛白。
“喬暖，你的實力我們都知道，好好幹，餘創的專案一定要幫他們做好。”經理拍拍喬暖肩膀，喬暖能拿到餘創的單子，這證明了她的實力。
心裡有些忌諱，又有些莫名的不悅，她已經定下了才來彙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會的。”
“那行，你們出去忙吧，我去趟樓上。”
喬暖點點頭，率先出去，姚寧慌慌張張跟上。
出門走了幾步。
“喬暖你是不是故意的？！”姚寧盯著她，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
喬暖接到了大單子，而她姚寧接手了一個爛攤子，不僅沒佔到喬暖便宜，還成全了她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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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乙方，莫名解約背鍋的就成了她姚寧，平一恨她，業內名聲也多少受形象。
喬暖微微偏頭，“你猜？”
似笑非笑的離開，姚寧扶著牆大口喘氣。
“好一個喬暖！”牙根緊咬。
......
“喬暖啊喬暖，嘖嘖，你可真行！餘創的專案都能拿到。”向敏蹭在她旁邊，一臉崇拜。
喬暖只輕輕笑了一下，合同拿到了就行，不枉她辛苦這麼久，還和餘航周旋。
“看見她們幾個的臉色沒？笑死我了。”
“那是自作自受。”
向敏一臉八卦，“真是你下的套？好傢伙，人姚寧都氣病了。”
她是真討厭姚寧，當年剛進公司，把她當作好前輩，結果沒多久，單子就全被她搶了！
喬暖看了眼時間，又到了下班的時候，邊收拾東西，邊說：“我要是給她下套，她現在就不是病了，是滾了。”
向敏眨眨眼睛，一臉欣慰，“幸好我慧眼識珠，不顧你的冷臉，和你做了朋友！對了，你真冷待平一了？”
喬暖有時候也是服了，向敏其他本事沒有，打聽訊息倒是一等一。上午辦公室的事，到了下班時間，她就全知道了。
“平一不是我冷待了，是姚寧給的利益足夠，餘創沒確定，我不可能冷待他們。就是餘創確定了，我也不可能踢了合作伙伴。”
這是她能立足的根本，對得起別人的信任，否則她跳槽，絕不可能有人脈跟著過來。
十八歲就出來工作，對上級勤勤懇懇，對合作伙伴負責，這才讓她一步步從小工作室走到今天。
“什麼意思？”
“我自己不會經手兩個同性質的專案，但可以給別人啊，互不干預。”
向敏大驚，跟上往外走的喬暖，“餘創沒說不接受咱們公司也做平一的專案？”
“你覺得餘創會在意平一？”
這兩個的投資、格局、目標，都不是一個級別。
“我去！喬暖你真是可以，這姚寧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來害你。”
“沒那個腦子，還做跳樑小醜。”
向敏一臉深以為然，“哎，明天週末你去哪兒？”
“上課！”
“......”
......
喬暖沒開玩笑，她真是去上課，早幾年是在夜校上課，後來又蹭國內最厲害金融大學的課。
這兩年太忙了，沒怎麼去，不過學校如果有大型講座，也有熟人通知她。
這個週末邀請的是榮氏集團總公司企劃部的經理，徐恪。
這人從榮氏集團當家人榮謹接任公司開始就跟著他，榮謹很神秘，出面的大多是他。
金融界的頂級大學，是有資格邀請這些大佬的，徐恪這次算是臨時安排過來的。
喬暖聽裡面的老師說，本來邀請的是榮謹，這也是他們的第四次邀請，還是沒有請到。
榮謹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安排了徐恪過來。
喬暖穿著衛衣、牛仔褲，又扎著馬尾，慢慢走進學校。
十九歲那年第一次進來，她是紅著眼眶進來的，這麼多年過去，再進來已經沒什麼情緒。
輕車熟路的往禮堂走，果然，門口站著幾個老師迎賓。
其中一個三十來歲，一見她立刻上前。
“暖暖來了。”
“嗯，宋姐。”
“先進去挑個好位置坐下，馬上就要放學生進去了。”她笑著推推她，現在還不是學生進去的時候，所以外面排著長長的隊。
喬暖望了一眼，估量自己和他們的身板，默默先進去。
裡面人不多，除了最中間貼了貴賓席的兩排，其他位置隨便坐。
喬暖徑直走到最裡面第六排，坐在靠邊的地方。
拿出筆和速記本，默默等著開始。
距離講座開始大概還有二十分鍾的時候，學生陸陸續續進場，喬暖的旁邊也坐下一個人。
她不經意看了眼，一頓。
那是個男人，看不出年齡，長相上二十多歲，渾身氣場又像是三十來歲的沉穩男人。
這不是個學生，顯然也不是個老師。
她把眼睛放在臺上，多年的經驗告訴她，有些人不能好奇。
前後座鬧哄哄的，差不多到了時間，禮堂的光線就被調暗，兩人夾在密密麻麻的學生當中，一點也不顯眼。
“歡迎......”喬暖面無表情聽著主持人激動的聲音，直到徐恪上臺，才坐直了身體。
徐恪很年輕，三十歲正是男人的黃金時代，又事業有成，嘴角帶笑，下面的小姑娘一通尖叫。
榮謹皺起眉頭，他討厭過於吵鬧的環境，後排傳來的尖叫像是要扎穿他的耳膜。
幸好右手邊是個男生，左手邊的姑娘又極為安靜。
“大家好，我是徐恪。”
下面又是一通尖叫，他笑著抬手，壓下了激動的觀眾，開始自己的講座。
這男人確實有實力，說得很多觀點都很新穎，喬暖時不時記上兩筆。光線很暗，記得有點亂。
差不多快到尾聲的時候，徐恪笑著說：“來，給大家出一道題，來榮氏面試的時候可以帶上答案，能加分喲~我們榮氏，絕對是大家從業的最佳選擇。”
禮堂的光線又亮了起來，而後就是提問環節，有人拿著手機拍ppt上的題，有人激動的舉手提問。
喬暖微微低頭，拿著筆在本子上寫那道題，很多很多的資料。她算了一下，才發現是道經濟走向開放題。
也對，堂堂的榮氏集團經理，不可能真給道沒用的計算題。
榮氏這兩年招的新人也不少，一個個能力不錯，又有幹勁兒。
“請問徐先生，貴公司老闆榮謹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喬暖一愣，抬起頭看向徐恪。
顯然徐恪也愣了下神，隨即一笑，第一句是：“老闆很帥。”
都沒想到徐恪會這樣說，全場安靜下來。
喬暖放在膝蓋的本子滑落在地上，正準備低下頭撿的時候，旁邊的男人先一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