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
榮謹足足愣了小半分鐘才懂她什麼意思，這時喬暖已經坐上了副駕駛。
他趕忙上前，腳步匆匆，有些拘謹又有些激動。
那一張不苟言笑的臉，正扯著奇怪的弧度。
對面咖啡店門口，徐恪和楊達周蹲一起。
“這就是老闆看上的女人？”
楊達周點頭，重重的。
“嘖嘖。”徐恪只說這麼一句，他今天會在這兒是因為前兩招都失敗了，就想來看看是個什麼女人。
榮謹喜歡的，真是不同尋常啊。
“怎麼了？”楊達周扭頭，看向徐恪。
對方吸了口煙，吐出一個菸圈，惆悵道：“大冰山看上個小冰山……”
“……”好像也對，那他們這日子怎麼過？？？
他這樣想，也就問了出來。
車子早已遠去，徐恪眯眼看他，“我也想知道，大冰山和小冰山怎麼過。”
……
這邊榮謹開著車，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收緊，餘光看著旁邊。
她給了他地址以後，就開始閉眼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暖雖然閉著眼睛，但旁邊那人炙熱的眼神像是要燒了她，自然不可能毫無感覺。
“看夠了沒？”
榮謹一愣，喃喃：“沒……”要看一輩子。
喬暖倏的睜開眼睛，微微偏頭，帶了點笑意，“看路，可別禍害我。”
他嘴角同樣微微揚，咳嗽一聲，和她搭話，“你這是去哪兒？做什麼？”
喬暖伸出一隻手在車門上輕輕敲打，眼珠一轉，“做壞事，去嗎？”
榮謹心口一緊，砰砰直跳，被這雙眼睛看著，讓他做什麼都去。
……
劉雨琪住的地方不遠不近，但在一個老式的小區裡，沒什麼人來往，相當僻靜。
榮謹的車開到小區對面不遠停了下來，搖下車窗。
“在這兒做什麼？”
喬暖眯著眼睛，從包裡拿出望遠鏡，四下打量。
榮謹：“……”
“你哪兒來的這個？”
“辦公室借的。”她一邊說一邊繼續觀察。
女人的直覺很準的，劉雨琪今天慌慌張張出來的模樣讓她留了個心，總覺得這其中有些東西。
她看了好幾遍，周圍什麼也沒有，頗有些失望。
“回吧。”
“不找了？”
“找不到。”
“要不要我……”
“不用，不是多大的事。”這樣說著，輕輕放下望遠鏡，在副駕駛乖巧的坐著。
榮謹只得調車往回走，喬暖偏著頭，隨意看著。
車子掉頭沒走多遠，喬暖倏的坐直，“張俊，停車！。”
榮謹瞬間一腳剎車，兩人往前一倒。
“抱歉。”
對方沒理他，只管盯著窗外，搖下了車窗，看著不遠處的飯店。
她要找的劉雨琪正從飯店裡面走出來，讓她大吃一驚的是她旁邊的人。
李楠。
這兩人……
她拿出手機，“咔咔”拍了起來。
李楠和劉雨琪兩人摟摟抱抱向小區走過去，榮謹不傻，立刻掉頭跟上。
“往前。”她皺著眉說道。
她話一落，榮謹開著車從兩人旁邊過，喬暖就在這時五連拍。
拿手機翻著看了眼，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壞，又有些……迷人。
榮謹心臟直跳，張了張嘴，問她：“你這是拍誰呢？”
喬暖嘴角還保持著弧度，看起來異常高興。
“拍有意思的人。”
榮謹輕笑，語帶寵溺，“你呀。”
……
喬暖拍的照片清晰度有限，第二天她又請了“專業人士”。好幾天後，手上就拿著些相當清晰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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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辦公室，回憶了一下她瞭解的李楠。
近五十歲，實力中偏上，年輕時還是很強悍的。但因為早年就跟著顧國華，便一直在最有實權的業務部做著經理。
有妻子，對方家庭不錯，據說是個有涵養的女人。
還有一兒一女，都已經成人，算是家庭美滿幸福了。
可這男人骨子就歪，非要做這偷腥的貓。
“喬組長！”
聽見王嘉禹的聲音，喬暖迅速把桌上的照片一股腦扔進抽屜裡，面色平靜的抬頭看著走進來的人。
“怎麼了？”
王嘉禹皺眉，反身緊緊關上門，在她對面坐下。
“你讓我做的事搞定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等等你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王嘉禹眯著眼，不知道想什麼，好久以後才開口，“李楠應該是要從程鵬科技的專案害你。”
“嗯？”
“我看他昨天在找陶陽說著什麼，那傻小子雖然忠誠，腦子有點呆，應該是給人套話了。”
喬暖雙手抱臂，看起來很平靜，她自從剪了短髮以後，看起來越發犀利，琢磨不透。
當然，也更加好看。
他心中一動，站起來，往對方那邊走過去，站在她的背後。
俯下身，在她耳邊曖昧道：“暖暖，我們的事考慮怎麼樣了？”
喬暖眉頭緊皺，轉了一圈椅子，立刻和他面對面，拉開了距離。
“急什麼，大敵當前，先把李楠解決了再說。”
王嘉禹站直了身體，推了推眼鏡，笑得一臉無害，“你要注意鵬程科技的專案。”
喬暖輕輕勾起嘴角，“李楠沒有機會害我。”
“什麼意思？”
她反手拉開抽屜，王嘉禹站著的，正好看見。
那些照片清晰的映入眼底，他瞳孔一縮。
……
業務部李經理出軌了！
“暖暖！昨天你去出差了，沒看見這出大戲！”
“什麼？”她眨眨眼睛，看向一臉激動的向敏。
“昨天上午李經理出軌的照片發在了咱們公司的論壇上，下午李經理妻子就來公司，打了劉雨琪兩耳光，說要跟李經理離婚！”儘管壓低了聲音，依舊透著壓不住的高昂情緒。
喬暖餘光向外看了幾眼，偶爾兩人湊在一起，一種你懂我懂的表情，嘀嘀咕咕。
這事顯然影響範圍很廣啊。
“真是沒想到，李經理竟然是這樣的！怪不得劉雨琪經常有恃無恐，原來是李經理在背後撐腰啊。”
“他們人呢？”她的表現完全符合一個聽八卦的態度。
“請假了唄，這兩天還怎麼待在公司，哎，暖暖，你說李楠是不是就完了啊？”向敏咂舌。
她不比喬暖，有實力所以心大，她也沒和李楠對上過。
李楠之於她就是上頭的大山，她的上司是王嘉禹，和李楠太遙遠。
所以聽聞這事，她除了八卦之外，剩下的情緒就只有咂舌。
喬暖嘲諷一笑，挑眉，“李楠現在不會倒的，這事還打擊不了他。”
“啊？為什麼啊？”
“他有兩條路，一條是安撫妻子，開除劉雨琪，壓下了風波，他還是李楠，李經理。一條是和妻子離婚，補償給夠，只要他能迅速解決，顧總不會開除他的。”
“可是名聲……”
喬暖淡淡地說：“世道就是這樣，女人不可饒恕，男人最多就是多個桃色新聞，誰會去在意某個公司的經理是不是出軌過呢？”
向敏嘆口氣，八卦的高昂情緒沒了，看著喬暖，像是發現新大陸。
“暖暖，我發現你剪了短髮以後，好像更加……帥了？”
回應她的是喬暖淡淡的白眼。
“向女士，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工作了。”
“行行行，你這個工作狂。”她說完笑著搖頭離開。
等她走出喬暖的辦公室，裡面的人把手上的檔案仍在桌子上，輕笑。
今天不會倒，明天可就說不定。
……
李楠比想象的來得更早，休息兩天就來了，顯然是家庭那邊安排妥當。
喬暖和人事部張傳儀經理關係不錯，聽他說劉雨琪已經被公司除名了。
李楠是真的有些實力和底氣。
這天晨會，喬暖依舊坐在李楠旁邊，對方臉色不太好，一看見她，就更不好了。
這次的事他想來想去只可能是喬暖動的手！
顧國華來了以後，淡淡看了李楠一眼，只說：“公私分明，我們公司不提倡辦公室戀情，同時也不希望有人把私下的事弄到公司來。”
李楠臉色變來變去，低著頭，一臉憤怒。
“對了，李楠，榮氏是明天談嗎？”
榮氏就是他的底氣，這樣想著，他臉色好看了些，扯出一個微笑。
“對，明天談。”
“嗯，好好幹，爭取拿下。”
“是。”
散會以後，李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旁邊的人說：“是你吧，喬組長。”
“什麼？”喬暖眼睛微睜，有些疑惑。
李楠是不相信她這個樣子，“別裝了，這事肯定是你的。”
說完嘲諷一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拉下來？做夢。我要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業務部經理。喬暖，你還太嫩了。”
喬暖手一頓，把檔案捏在手上，下巴微抬。
“李經理，年齡大了，該休息了。”
她說完大踏步離開，這是她第一次走在李楠前面。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配著她搖曳的身姿和微微晃動的捲髮，這個女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與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