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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伊斯佩里亞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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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到底,安斯帕瑟還年輕,他只是懷著怨恨發動了政變,他沒有想到自己成為了統治者以後,要怎樣度過之後無數的漫長時光。他忘記了,打敗蒙蒂亞勒並不是戰爭的結束,而是真正艱難的開始。

面對混亂的局面,他曾想過要把蒙蒂亞勒找回來,卻震驚地發現無論是自己和下屬都完全記不起他和賽頌的長相。他知道,一定是蒙蒂亞勒動了手腳,他已經心灰意冷,所以用如此絕決的方式告別了這個世界。

安斯帕瑟知道,蒙蒂亞勒和賽頌一定還活著,他們一定還在某個地方過著寧靜的生活。

這樣的念頭,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堅持。他發誓,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

最終,伊斯佩裡亞還是滅亡了,失去了光芒照耀的奧洛芙蕾徹底變成了一片荒蕪。

這個曾經如夢境般美麗的世界沒有了一絲生命氣息,只留下了死亡般的淒涼和寂靜。

白色的濃霧,覆蓋了無邊無際的荒原。

這樣的白色如同一曲輓歌,悲哀地訴說著逝去的無數傳說。

安斯帕瑟的皇帝夢終究破滅了,他只能再次回到原本的工作領域,將注意力轉向露米納斯提的負念淨化工作。他不想再給已經死亡的奧洛芙蕾增添負擔,始終嚴密地監視著露米納斯提的負念濃度,不讓它影響到奧洛芙蕾。

這,是不是安斯帕瑟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所做的一點補償?

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從掌權,到亡國,到迴歸聖塔羅學院的理事長職位,在安斯帕瑟忙碌的這段時間裡,悠司迅速擴張自己在校園裡的勢力。

在靜風的協助下,他掌握了“念”的實體化技術。力量足夠強大的人,就能將遊蕩在校園裡的“念”幻化為自己的武器。

最初,全校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賽頌和悠司自己。

然後,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擁有“御界”技能的少女冥鏡月進入了學院。她不經任何訓練就馴服了強勁的“念”,於是,悠司將“the tarot”之中空缺的四個小秘儀位置賜予了她,賽頌,以及自己,最後一個則給了在理想國計劃中地位最特殊的冬凜。

這四個人組成的秘儀會,就是悠司的權力中樞,他們是悠司最重要的戰力。

擅長謀略的冬凜,將秘儀會的形象塑造成守護學院的特殊機構,全校的人都對此深信不疑。而當安斯帕瑟發現這個機構存在的時候,生米早就煮成熟飯了。

對於冬凜和悠司在學院裡暗中勾結的行為,安斯帕瑟火冒三丈。而更讓他暴怒的是,悠司居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動用私權將很多身世不明的人弄進了學院!

其實,這只是悠司的障眼法,為的是把藍橙和鏡月混在其他人裡,消除安斯帕瑟的疑心。表面上,他們倆是千挑萬選的佼佼者;而事實上,他們早就是秘儀會內定的人選了。

安斯帕瑟當然不是傻的,他對悠司充滿懷疑,卻苦於找不到證據。

暗中集結戰力的計劃在穩步進行,經過多年的努力,悠司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甚至連賽頌也勉強願意幫他了。在“馴服”這匹脫韁野馬的過程中,悠司付出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為討賽頌歡心而消耗的腦細胞更是不計其數。所幸,隨著時間的流逝,賽頌的情緒逐漸穩定,不會突然失憶也不會整天亂跑,總算肯慢慢安靜下來了。

而在他從悠司那裡接受的無數禮物之中,有一枚特殊的藍寶石戒指。

這是當年蒙蒂亞勒給他的第一件賞賜品,具有特殊的意義。後來蒙提亞勒失勢,安斯帕瑟在搜尋賽頌官邸的時候看到了這枚戒指,出於喜愛而把它收藏了起來。之後,戒指被悠司偷走,陰錯陽差地回到了賽頌的手裡,雖然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的東西,但賽頌對這件禮物有著天生的好感。

這枚戒指,日後成為了他儲存“念”武器夏露露的魔法道具。

賽頌和悠司的關係看起來進展得很順利,但理想國計劃依然陷入凝滯。其中最大的問題是如何處置蒙蒂亞勒,而這個問題始終是橫亙在悠司和瀾世之間的一根刺。

漫長的等待,終究沒有讓那具空殼身體醒來,瀾世的耐心逐漸耗盡。

多年來他和悠司爆發了無數次爭論,所幸有冬凜從中調停才避免了內部分裂。但是,瀾世終究不是那種妥協的性格,他煩透了悠司在蒙蒂亞勒問題上的優柔寡斷,連對冬凜的溫吞水性格也開始受不了。

忍耐到了極限,他不想再顧慮這兩個傢伙了。他必須要幹一點什麼,來推進理想國計劃的進展速度!

光憑他一個人還是不夠的,湊巧的是,此時他和靜風因為進行危險的負念化研究,被校園法庭盯上了。此時的學院,對負念的監測非常嚴格,根本不允許這種肆無忌憚的研究,生性自由的靜風對此非常不爽,而遺憾的是悠司也無能為力,他的權力畢竟有限。

這樣的情況下,瀾世和靜風都萌生了離開學院的念頭。

於是,在距離如今十年前的某個夜晚,學院背叛者事件發生了。

那天晚上,靜風在瀾世的授意之下令賽頌、也就是藍橙陷入負念化狀態攻擊悠司,自己則和瀾世趁機偷走蒙蒂亞勒的身體,離開學院逃往了露米納斯提。

此時蒙蒂亞勒的靈魂一直在鏡月的御界中安全地沉睡著,瀾世和靜風也不在乎那個靈魂,他們只要想辦法讓身體醒過來就夠了。

而後,奇蹟真的發生了。

那天晚上,學院的人一直追趕背叛者們到了露米納斯提的某座城市。在那裡,瀾世因為安置蒙蒂亞勒的身體浪費了時間,被追兵堵在了一條巷子裡,無路可逃。

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束手就擒的時候,數道耀眼的光芒劃破了黑暗,追兵們瞬間被奪去了行動力,全身濺血地倒在了地上。

在昏黃的路燈下,瀾世第一次見到了從長眠中醒來的,另一個蒙蒂亞勒。

他靜靜地站在黑暗中,那琥珀色的頭髮和眼瞳,就像溫暖的光芒一般,照亮了整個世界。

直到最後都沒人搞明白,為什麼這具身體會突然醒來,也許是生命之光天生想保護別人的意願刺激了身體的行動。但是,他當時的攻擊手段又非常冷酷無情,這又是為什麼呢?

圍繞著這具身體的謎團,成為了靜風超感興趣的課題。

至於瀾世,則一手承擔了養育這個傢伙的任務,為他取名為“蘇臨生”。他使用咒文將臨生的身體年齡逆轉到六歲,並且修改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自己是失控駕車撞傷了哥哥,因此臨生才會不記得這段往事。

而他之所以會成長為一個懦弱、不自信且毫無存在感的少年,也是瀾世精心引導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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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臨生終究是那個謎一般的蒙蒂亞勒,為了避免他再次傷害到普通人,瀾世必須讓他以為自己一無是處,讓他遠離世界的喧囂,斬斷一切可能會導致他失控的契機。

他不能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就算生病也會變得非常危險。

於是,臨生變成了一個不合群的小孩,他忘記了體內擁有的生命之光,終日都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就像一隻孤獨又脆弱的小寄居蟹。

但他最終是要回到奧洛芙蕾的,理想國計劃不會中斷,時隔十年之後,悠司和瀾世終於勉強冰釋前嫌,暫時恢復了合作關係。

至於臨生那一夜被卡車撞飛,只是巧合中的巧合。

而瀾世借給他的火焰禁忌能力,也就是火之聖冠,早在蒙蒂亞勒從安斯帕瑟那裡收回以後就一直帶在身邊。瀾世只是把它從蒙蒂亞勒的身體上拿走,後來又還給了臨生。

既然蒙蒂亞勒的身體已經醒來,事情就好辦了。經過商議,悠司決定喚醒蒙蒂亞勒的靈魂,然後把生命之光從臨生體內抽取出來,將它和蒙蒂亞勒的黑暗靈魂一起放置到人造的身體中,給予這位君主一具新的身體。

人造身體技術,在靜風離開學院的十年裡已經研究成功了。當初臨生在紫菱舊校舍裡遇到的梓夜學長人偶,就是實驗作品之一。

假如一切順利,失去生命之光的臨生就會得到平凡的身體和靈魂。他可以回到露米納斯提恢復原來的生活,平靜地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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