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過後, 御駕回京。
為早膳吃是土豆粉做酸辣粉,僅開胃,而且那熱辣辣感覺, 彷彿能驅去寒冬寒冷與溼氣, 比之茱萸、秦椒(花椒)辣度更甚,亦有一難以言喻魅力, 教人吃出一汗之餘,又有一通體舒暢之感。
是以眾人回京,就算吹著呼嘯北風, 竟然也覺得有多冷。
過這些是能吃辣人感受, 有些能吃辣,光是吃一口便覺得難受得緊, 鼻涕眼淚都出來, 滿屋子找水緩解嘴裡由辣引起疼痛感。
御廚們很體貼地給他們做清湯土豆粉。
只是聞著用熱油潑出來紅彤彤辣椒油那香辣撲鼻刺激味道, 清湯土豆粉什麼, 總覺得少什麼。
昭元帝也能體會到辣椒好處。
他是能吃辣人,每到冬季,御廚常會用茱萸和秦椒做一些味道較重御膳,能驅寒保暖, 是下大禹人較為能接受兩重口味調料。
但辣椒辣味更甚, 而且與熱油結合,會產生一霸道香辣味道, 教人聞之難忘。
如辣椒效和茱萸、秦椒是一樣, 那這東西若是能推廣,絕對會成為大禹最受歡迎一食材。
回到京城,昭元帝沒有直接進城,而是讓人拐道去桃花村。
去桃花村做什麼?當然是為太子妃莊子在那裡。
隨行大臣們默作聲地跟緊皇上腳步, 沒有一個捨得離開。
平桃花村一帶被京郊大營士兵圍得密透風,只要有眼色人都會跑過來作死,就算他們好奇太子妃莊子裡什麼,也敢光明正大地打探。
如今能藉機去瞧瞧,沒人會傻得拒絕。
是在場所有大臣以及二皇子、三皇子都當作沒見到太子瞥過來陰沉恐怖臉色,跟著皇上一起進入桃花村莊子。
進入莊子後,昭元帝直奔玻璃房。
他忘記叫來太子,詢玻璃房裡作物情況,得知為天氣寒冷,雖然玻璃房一直努力保持溫度,但收成是有些影響,禁嘆息一聲。
“如是適合間下,們收成就僅這些,可惜。”
這可惜,在看到植南瓜玻璃房裡、那隱藏在葉片與藤蔓之下碩大實,禁瞪大眼睛。
“天啊,這是什麼,這麼大?”
“這是吧,倒像是一瓜……”
“金燦燦,看著好像很好吃。”
“也知道是什麼味道。”
“……”
隨行朝臣就算已經見識過土豆收成,當看到玻璃房裡南瓜地中那些巨無霸般大南瓜,仍是被震驚到。
太子妃到底是什麼神仙人物,能出如此神奇又美味糧食。
昭元帝一臉喜愛地看著地裡南瓜,並親自伸手左摸摸右摸摸,彷彿在試手感。
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們看到腳邊那碩大實,一間都走動,蹲在那裡摸來摸去,彷彿在試手感,又彷彿在探究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贄兒,這南瓜味道如何?”昭元帝詢。
秦贄道:“聽太子妃和福寧郡主說,口感綿軟微甜,甜中又透著幾分粉糯……”
“那豈是和紅薯差多?”昭元帝驚喜地道,看著這一片南瓜地,肉眼能見到分散在四處等待收穫南瓜,便知這糧食產量也錯。
“應該是有差別,沒有紅薯甜。”
有些無聊大臣,親自去數玻璃房裡有多少顆南瓜,數完後喜自勝,紛紛幻想著南瓜又是什麼味道,可以做成什麼樣美食讓人飽腹。
當然,最重要一,是要能飽腹。
百姓只有解決溫飽題,才會去考慮食物口感,若是既能飽腹,又能保證其美味,那便是最好。
秦贄道:“聽福寧郡主說,南瓜能做菜也有很多,可清蒸可水煮可炙炒……南瓜餅、南瓜湯、南瓜粥、南瓜饅頭……對,南瓜籽也是一能吃堅,過這批南瓜籽要留,你們別想。”
眾人:“……”殿下,我們真沒想,真!
在場豎起耳朵傾聽人都是一副嚴肅模樣,承認他們被太子殿下描述菜說得饞。
嘗過玉米、紅薯、土豆後,他們對南瓜期盼空前高漲。
或者說,為這是太子妃和福寧郡主一起出來,給他們十足信心,讓他們對南瓜亦有一期盼。
“福寧郡主好像懂得很多。”三皇子突然轉頭對二皇子說。
二皇子隨意地道:“她是太子妃人,應該是太子妃教罷。”
“那太子妃又為何懂得如此多?”
二皇子:“……”
這題二皇子答上來,他愣愣,轉頭看向三皇子,皺眉:“老三,你懷疑什麼?你若有疑,其實可以親自去太子殿下,相信他應該很樂意賞給你一頓鞭子。”
三皇子:“……”
二皇子好心地提老三後,心裡也是嘀咕。
其實誰知道這些高產農作物來得蹊蹺?
就算是太子妃和福寧郡主無意中發現,可也應該對們食用方式如此嫻熟,彷彿們是早就被人發現,經過無數嘗試,才能總結出如此多吃法。
但連他們父皇都說什麼,他們又何必去探究?
其實昭元帝心態,世人多少也有些解,畢竟這些農作物如能推廣,讓天下百姓必再餓肚子,軍隊也有足夠糧食,懼外族。
這是利在千秋,縱使明知道其中蹊蹺之處,也想去探究。
聰明人都懂得如何將利益最大化,與其為疑心病惡太子妃和福寧郡主,如難得糊塗,讓她們繼續折騰,看她們能折騰出什麼好東西。
僅昭元帝如此想,連那些大臣也是如此想,否則他們也會被皇上帶過來。
除此之外,管太子妃是福寧郡主,她們都是大禹人,她們對大禹貢獻並比男人少,為何要去質疑她們?
只要太子妃是太子妃,她和太子是一體,那就夠。
世人想法大多數如此,他們理所當然地將女人當成男人附庸,縱使她們再能幹,也需擔心什麼。
天色稍晚,眾人依依舍地回京。
這兩天行程雖然短,但給他們震撼卻少,管是皇室之人是朝臣,精神都是振奮,迎面吹來寒風亦無法吹熄他們心中亢奮之情。
這次裴織也和太子一起回宮。
東宮為女主人去莊子,這陣子氣氛比較沉寂,見兩位主子都回來,眾人都高興地忙碌起來。
兩人在宮人伺候下洗漱更衣,終坐到溫暖炕頭,喝上熱湯。
裴織舒服地嘆口氣,笑道:“是在自己家舒服。”
“既然家裡舒服,日後就別隨便在莊子裡一住就是十天大半個月。”秦贄探臂將她摟到懷裡,忍住使勁兒地抱抱。
這些天他都在忙,父皇將他叫過去,和太子妃相處間明顯變少,讓他十分高興。
這會兒,太子妃回到東宮,觸手可及地方,抱在懷裡後,終讓他心踏實一些。
裴織笑笑,故意道:“行啊,莊子裡莊稼離開我和阿水呢。”
秦贄並信她,他更相信她是去莊子裡快活,為莊子裡有很多新鮮蔬讓她吃,而且用擔心人多嘴雜,比宮裡更自由。
他在她後頸處輕輕地吻著,手指摩挲著她光滑細膩臉蛋兒,輕聲道:“明年沒那麼忙,孤抽空帶你出京玩。”
“去哪裡?”裴織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太子殿下垂眸笑著,“明年父皇計劃讓孤去巡視青河府一帶,孤可以帶你一起去。”
“真?”
裴織頓高興起來,她回憶以往看過大禹輿圖,青河府位大禹東邊,距離海邊很近,到候能趕上吃一波海鮮呢。
太子妃高興得摟住他,“殿下,說好啦,一定要帶我去。”
見她如此高興,秦贄心裡也歡喜,面上要故作嚴肅地:“孤帶你去,那你要怎麼獎勵孤?”
裴織二話說,湊過去在他臉上、唇上親好幾下。
這是親狗子呢!
太子殿下滿,“幾個親香就想打發孤?”
“那你要怎麼辦?”裴織賴在他懷裡,眨著眼睛看他,眼神明亮,笑容飛揚,明麗清絕模樣兒,又純又美,教人難以自持。
他眸色微黯,攬緊她腰,湊到她頸邊,與她親暱低語幾句。
裴織:“……”
太子爺彷彿沒看到她臉上一言難盡,柔聲說:“只要阿識能多疼疼孤,孤就滿意。”
太子妃面無表情地道:“殿下,臣妾覺得您可能需要去父皇那裡弄些虎鞭來補補,真!”
秦贄:“……”
***
為惦記著明年去青河府巡視之,裴織對即將到來宮宴也太上心,一心期盼著這個冬天趕緊過去。
過她面上慣會端著,就算心在焉,也沒人能看出什麼。
回到宮後,裴織又恢復以往太子妃生活,去給太后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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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見到她,面上由露出笑容,拉著她詢她在莊子裡生活,聽她說玻璃房莊稼,聽得津津有味。
其他宮妃也是一臉興味,恨得都能多聽一些,等皇上來,能有話題和皇上聊,讓皇上在她們宮裡多待久一些。
為能多留皇上一會兒,宮妃們也是滿拼。
“原來你莊子那般好玩,早知道哀家也去小住幾日。”太后十分後悔。
梅貴妃和麗貴妃趕緊道:“母後,外面天氣冷,聽說路面都結冰,路可好走,您千萬別出去。”
“是啊,您是宮裡定海神針,您在,咱們姐妹都沒個說話人,心裡都踏實。”
太后嗔怪道:“你們別說得那般好聽,莫是哄哀家?”
“哪裡是哄您,咱們姐妹真是離開您。”
“是啊……”
一群宮妃七嘴八舌地說起來,著痕跡地討好太后,就算是平較為囂張霸道梅貴妃,在太后面前也是一個嬌媚可人兒,嬌聲軟語,格外迷人。
這次輪到裴織看得津津有味。
宮裡雖然自由,但每天看這些宮妃上演宮心計,是挺有意思,加上她們長得美,各有千秋,讓人賞心悅目之餘,飯都能多吃幾碗。
轉眼便到宴請外國使臣日子。
土豆、南瓜都從莊子裡運回一部份,用以作宮宴招待客人所用。
知道這兩糧食朝臣也十分期盼。
為此,溫如水特地進宮,將她所知道關土豆和南瓜做法告訴宮裡御廚,她特地一本冊子,冊子裡是關玉米、土豆、紅薯等糧食各做法。
御廚們如獲至寶,對福寧郡主頗有好感。
“郡主知道得可真多。”有個愣頭青感慨道,“玉米、紅薯和土豆這些東西咱們都是第一次接觸,都懂得怎麼做,以為要被皇上責罰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周圍御廚沒想到這人如此沒眼色,這話都敢說出口,趕緊給他使眼色。
溫如水愣下,見其他御廚尷尬又小心樣子,心頭微凜,面上故作在意地笑道:“這有什麼?以前無意中看一本專門記錄食譜古籍,那古籍破破爛爛,也知道哪個朝代,裡面記載少新奇東西,我也是從那裡看出來……”
她一邊努力地瞎編,一邊在心裡感慨太子妃料如神。
,應該說這她們都想到,只是為一直沒有人詢,所以她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以為只要皇上,便用說。
過太子妃仍是提醒她,讓她先在心裡預習,編個邏輯通順藉口,省得日後有人突然起,臨編出來藉口太敷衍人。
詢御廚聽後,一臉恍然大悟,忙迭地:“郡主,您說那古籍,知能否借臣一觀……”他好意思地說,“臣沒別毛病,就愛做各美食,喜歡研究一些古籍上記載食物……”
溫如水一臉抱歉,“那古籍實在太破,我看過後就讓人收起來,最近又去找,沒想到都變成一堆破紙,上面字跡模糊清,根本看清楚。若是你介意,我有空拿過來給你瞧瞧。”
“介意,介意,郡主能借臣一觀,是臣福氣。”那人憨憨地笑著。
溫如水也回個微笑。
只是離開後,她臉上笑容就落下來,趕緊去找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