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絹正陷入對未來恐懼之中, 突然聽到門開聲音,嚇得身體一顫,惶恐不安地望向門口方向。
門外響起侍衛恭敬聲音:“太子妃, 郡主, 裡面很黑,您腳下。”
侍衛將門開啟, 手裡打著燈籠,在前面開路。
裴織和溫如水走進佛堂,就著燈籠光線, 隱約能看到佛堂輪廓, 黑暗寬敞,一時間找不到裴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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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侍衛將桌上油燈點亮, 她們終於看到將自己縮在角落裡裴絹。
當對上裴織目光時, 她嚇得將臉埋在雙膝之間, 越發努力地將自己往角落縮去, 彷彿如能逃避一切,不用面對即將到來命運。
侍衛將佛堂油燈點亮後,又拿來幾盞燭燈,瞬間整個佛堂亮如白晝。
接著, 他們搬來兩張椅子放到佛堂裡, 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下,將佛堂門重新關上。
佛堂恢復先前寂靜。
這種寂靜對於身陷囹圄人言, 宛若懸在脖子上神鐮刀, 隨時可能會落下,讓人萬劫不復。
裴絹惶恐不安,汗出如漿,幾欲昏厥過去。
她手腳都被綁著, 無逃離這一切,只能將臉深深地埋在曲起雙膝之中,以逃避在一切。
這一刻,她幾乎承受不住這樣壓力,想要將身體交腦海裡妖怪,以逃避目前困境。反正她都落得這下場,活著還有什意思?不如將身體那妖怪,是是活都看妖怪本事……
妖怪也窺探到她思動搖,聲音變得迫切起來:【沒錯,你處境很糟糕,裴織不會放過你!不如將身體我,是是活都由我來應對,你就不用活得那辛苦……】
裴絹嗚咽地問:【將身體你了,我還活著嗎?】
【當然啊,你只是在身體裡沉睡,你哪天醒來,說不定到時候我都已經當上皇后,讓你風光無限……】
裴絹裡又動搖幾分。
明明知道妖怪正在覬覦她身體,可她根本沒辦拒絕,除了將身體“它”,逃避這一切外,她竟然毫無辦。
就在這時,裴織聲音響起:“裴絹,你正在和你身體裡人說嗎?”
裴絹身體一顫,猛地抬起頭,瞬間被佛堂裡明亮光線刺得睛生疼,中含著淚終於滾落出來。
她眯著睛,透過朦朧淚,看到不遠處坐在椅子上兩人。
是裴織和溫如水。
“你、你在說什?你知道我身體裡有妖怪?”她急急地詢問。
溫如水聽到“妖怪”這詞,臉色有些古怪,倒也能理解她想。
對於像裴絹這種生活在落後封閉封建時代人言,很多無解釋事,都會賦予一定神奇色彩。
裴絹前後不一反應,不是雙重人格,就是一體雙魂。
在看她反應,應該是一體雙魂,她認為身體裡多出來一個靈魂是妖怪。
裴織朝她笑了笑,語氣和煦:“我也是今天知道。”
“那你有辦將她從我身體里弄走嗎?”裴絹忘記害怕,一臉期盼地問,爾後想到什,她急急地說,“阿識,那些事都是她做,不關我事,是她要綁架福寧郡主,我什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溫如水懷疑地問,“她在你身體裡,你怎可能不知道?”
裴絹叫道:“我真不知道!她每次佔據我身體時,我沒有意識,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阿識,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也沒有蠢到底,知道自己想要破解在這局面,只能將所有事都推在那妖怪身上。且她也沒說謊,這一切都是那妖怪做,她雖然知道,但她根本阻止不了。
溫如水仍是滿臉懷疑,顯然不相信她。
“你說都是她做,你有什證明?”
裴絹語塞,她根本不知道怎證明。
這時,裴織開口道:“二姐姐,你讓她出來和我說,你應該能做到吧?”
裴絹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她確實能做到,但她不想,她擔主動將身體讓那妖怪,屆時就奪不回來。
經歷今天事,她已經明白,妖怪一直在覬覦她身體,總想讓她將身體她。
剛若不是裴織突然開口,只怕她害怕之餘,真會主動將身體讓妖怪。
“阿識,若是我讓她出來,萬一她佔了我身體怎辦?”裴絹咬著唇,“她一直想要佔據我身體,讓我將身體她。”
溫如水驚訝地睜大睛,所以裴絹體內那魂魄竟然想要奪舍?
因為裴絹是身體主人,在她活著時候無奪舍,只能讓裴絹自己主動她?
裴織笑了笑,柔聲說:“二姐姐放,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奪走你身體,我可以幫你。”
“真?”裴絹滿臉不安,裡不相信她會如好。
她對裴織既敬又畏,還夾雜著羨慕嫉妒,複雜感讓她無完全相信裴織,甚至對她還隱隱有些敵意。
這種敵意是來自裴織兩輩子都能輕易得到她想要東西,榮華富貴和一一意良人。
裴織臉上表冷了下來,顯然不耐煩。
她突然道:“阿水,你去打她。”
溫如水茫然地“啊”了一聲,很快就想起自己過來目,要將先前裴絹施加她痛苦還回去。
可是……看到裴絹那張害怕蠢臉,她知道對自己動手不是這個裴絹。
裴絹瞪大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過來。
太子妃挑眉,“怎?難道阿水不能打?你看阿水臉,被你打成什樣,阿水打回來不是應該嗎?”
“可那不是我打啊!”裴絹委屈地喊。
“無所謂,反正都是你身體打。”裴織不在意地說。
溫如水也反應過來,她站起身,一臉興奮地擼起袖子朝裴絹走過去。
裴絹嚇得將自己縮起來,害怕地道:“溫表妹,真不是我打你,你不要打我……嗚嗚嗚……”
看她哭得淚鼻涕都飆出來,溫如水頓時惡得不行,也打不下去。
裴織見狀,嘆了口氣,說道:“裴絹,我耐有限,你若是不相信我便算了!你這次綁架是皇上冊封郡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會被流放到西北最艱苦地方,去那裡挖礦開山,白天做最苦活,晚上被幾個男人擁有……”
隨著她敘述,裴絹嚇得哭聲一噎,臉色慘白。
不管是罪還是活罪,她都不願意接受,她也不能想像自己了,或者是被流放後果。
“我、我讓她出來。”她趕緊說,“你真能保證她不會佔據我身體?”
裴織冷聲道:“我說到做到。”
裴絹縱使不相信她,時也沒辦,她不想也不想被流放,只能賭一把。
見裴絹突然閉上睛,溫如水呼吸屏住,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很快她就能知道裴絹身體裡那靈魂是誰了,不知怎,她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終於,裴絹再次睜開睛。
她臉上惶恐害怕和怯懦消失,滿臉倨傲和不屑,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但她神態是陌生,正是溫如水這幾天所接觸“裴絹”。
原來真換了一個“人”。
明明手腳被縛著,但時“裴絹”絲毫沒有階下囚自覺,一臉興味地看著裴織,彷彿在篤定她不會對自己如何。
裴織冷淡地看她,朝溫如水道:“阿水,你可以動手了。”
溫如水眨了下睛,還以為太子妃讓人出來先問她身份,沒想到竟然讓自己去報仇。
雖不知道太子妃用意,不過溫如水知道她不會害自己,且看在“裴絹”這狂狷模樣,她也覺得手癢癢。
於是溫如水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一聲,她打得自己手生疼,不過“裴絹”也被抽得臉扭過一旁。
溫如水又繼續抽過去,在“裴絹”另一邊臉上抽,讓她臉腫起,腫得非常對襯,就像自己在對襯發麵饅頭一樣。
貴臉被保養得很精緻,都很生嫩,稍稍呼個巴掌就能腫起來,這也是溫如水看起來如慘原因。
溫如水打了個爽。
她終於將在山中屋受罪還始作俑者,身俱爽。
正爽著,就見“裴絹”扭頭瞪向她,一臉陰狠之色,咬著牙關,“你竟然敢打我?”
“打就打了,還要挑日子不成?”溫如水皮了一句,不過也被她陰狠兇惡模樣嚇得有些肝顫,總覺得這個“裴絹”很可怕,像是窮兇極惡之徒,殺過人那種。
裴織含笑道:“阿水說得對,打就打了,還要挑日子不成?阿水,你瞧,她在表是不是比剛那裝逼模樣好多了?”
溫如水聽得一愣,然後噗一聲笑出來。
她沒想到太子妃如犀利,也十分貼切。
可不是嘛,先前“裴絹”就是那種古早文裡特工殺手穿越後,面對古人狂狷和不屑,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見鬼魅力,只覺得滿屏裝逼撲來,特別中二。
在這副兇猛嗜血模樣,看著正常多了。
“裴絹”兇狠地瞪向裴織,恨聲道:“裴織,你又壞我好事!”
“好事?”裴織嗤笑一聲,“你所謂好事,就是想奪舍裴絹?”
說間,她用精神力籠罩住裴絹身體,壓制住她體內兩個靈魂,使它們達到一定平衡,也讓裴絹不致於被另一個強大靈魂壓制,迫使她陷入沉睡。
所以,時真正裴絹靈魂是清醒,不像以往那樣昏迷。
裴絹滿臉不可思議,原來那妖怪真一直想奪舍她,佔據她身體。
裴織繼續說:“你和我有仇,且你十分仇恨我,以你本事,你不應該選擇在陽苗村山中獵戶木屋我來。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我、阿水來逼迫裴絹,讓她陷入絕境,主動將身體交你,是嗎?”
溫如水和裴絹都驚呆了。
所以,這人是故意設計這一切,這狂?
“裴絹”陰鬱地看著她,冷笑一聲,“是又如何?”
她承認了。
溫如水不可思議地道:“你莫不是蠢!裴絹落到這下場,對你有什好處?就算你奪舍了她身體,你也沒辦逃走。”
“裴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誰說我沒辦逃走?只要這具身體是我,我能做可多了,不信你問裴織。”
溫如水轉頭看向裴織,被困在意識中裴絹也豎耳傾聽。
裴織點頭,“她是精神力者,只要她想,確實沒辦困住她,除非由我親自看守她。”
作為太子妃,裴織當然不可能一直看守一個犯人。
溫如水這明白-精神力者強大之處,怨不得系統會說,精神力是人類進化必然結果,未來人類強大得讓人無想像。
她不甘地說:“我們可以殺你!這是皇權至上封建社會,殺人還不簡單,太子妃完全有能力處置你生。”
聽到這,“裴絹”竟然笑了。
她滿不在乎地說:“生有命,她如果要殺我那就殺吧!但你們肯定真能殺得了我?”
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詭異之色。
溫如水中一突,有一種不好預感。
裴織瞭然,“裴絹能重生,是你做!”
溫如水和裴絹再次驚呆了。
“裴絹”道:“是,這蠢貨能重生,確實是我做,我讓她多活一輩子,所以我拿她身體作報酬有什不對?”她看向裴織,滿臉張狂,“你若是殺了我,我還能繼續讓她重生,你找麻煩,你敢賭嗎?”
你敢賭重生後一世嗎?
她裡潛臺詞,裴織和溫如水都聽懂了。
溫如水渾身發寒,她覺得自己不敢賭,萬一“裴絹”重生後世界裡另一個自己找麻煩,另一個自己絕對會過得極為悽慘。
可能有人覺得,反正是另一個平行世界自己,又不是當下,管那多,在爽就完事。
但誰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在自己?
聽說宇宙是多重位面宇宙,但多重位面宇宙也可能會互相影響,沒人知道互相影響會有什結果。
見兩人不說,“裴絹”哈哈大笑,似是十分欣賞她們糾結恐懼模樣。
這是她最大底牌。
也是她篤定裴織不會殺自己原因,因為裴織是個聰明人,她會明白後果,明白留著自己比殺了自己更安全。
裴織嘆氣,“你確實我出了個難題。說吧,你到底是誰?”
溫如水正在糾結,聽到裴織,面上一愕,怎題轉到這邊來了?
“裴絹”挑釁地看著她,“你猜!”
裴織垂下眸,一隻手撫著手腕上一對碧盈盈翡翠鐲子,輕聲說:“如果我沒猜錯,你曾經是溫如水。”
溫如水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摔下來。
裴絹身體裡靈魂是她?
“你是裴絹上一世溫如水,你應該也是穿越。”裴織緩緩地說,“上一世我也是我,你和我鬥,你輸我,所以你不甘,你用了某種辦重生,妄圖逆天改命,導致裴絹也跟著重生,你靈魂附在裴絹身上……”
隨著她敘述,佛堂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驚呆了。
特別是裴絹,她突然掙脫束縛,重新佔據身體,吶喊道:“她是上輩子那個溫如水?那個水性揚花人?怎可能?!”
她臉上露出屈辱之色,上輩子溫如水曾她帶來很多麻煩,甚至多次羞辱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