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不到她的啜泣了,趙淮左才澹聲問:“繡字還差多少?”
懷裡的人兒毫無回應,他低頭察看,這才察覺她已然偎在他懷中睡著了。
趙淮左起身,輕輕將她安置在一旁的軟榻上,又取過薄被給她細緻妥當的蓋好。
李青黛半夢半醒之間,便覺得腹中不適,她翻了個身,微微蜷起小身子,腹中卻疼的更厲害了。
她抱著薄錦被坐起身來,腹中痛的厲害,察覺身上黏黏湖湖的,不由皺起小臉,紅了眼圈:“太子哥哥,我肚子疼……”
趙淮左擱下筆上前,俯身檢視。
李青黛抱著小腹,痛的哭起來,口中埋怨他:“都怪你,總問我肚子疼不疼……嗚嗚……叫你問來了……”
趙淮左將薄被裹在她身上,一把將她抱起,出了書房,口中吩咐:“克勤,熬益母草方。”
克勤忙應下。
寢殿內,祥雲拔步床上,李青黛窩在趙淮左懷中,痛的瑟瑟發抖,小臉一片蒼白,過一會兒便要趴在床沿處乾嘔一番,幾乎生不如死。
趙淮左連著催了數次,克勤才將熬好的湯藥端了進來。
李青黛就著趙淮左的手,將一碗湯藥盡數用了,又痛又苦,難受的直掉眼淚。
趙淮左取了一顆乳球獅子糖喂到她口中。
她含著糖,偎依在他懷中,覺得那湯藥像是一股熱流,緩緩淌入小腹處,逐漸緩解了那幾乎撕心裂肺的痛。
“可還痛?”趙淮左伸手,隔著中衣替她輕揉。
“好些了。”李青黛臉色緩和了些,也不像方才那樣瑟瑟發抖了。
趙淮左擰眉,教訓道:“調理的方子為何不堅持用?”
“我用了呀……”李青黛撲閃著溼漉漉的長睫,因著心虛,說話沒什麼底氣。
“再說用了?”趙淮左微微挑眉。
“你兇什麼嘛……”李青黛委屈起來,又紅了眼眶:“我本來就難受,你還要兇我……”
趙淮左大手暖暖的輕揉,頓了片刻道:“往後我每日看著你吃。”
“好。”李青黛自知理虧,乖乖應了。
這幾日,李青黛自然要好生歇著,又耽擱了繡字的時間。
過了半個月,李青山與趙靜怡大婚,李青黛不曾收到請帖。
不僅是她,整個靖國公府都沒有人收到請帖。
趙淮左自然是有的。
李青黛卻不曾跟著去。
三哥哥既然不曾請她,她也就不去叫他們看著堵心了。
只盼著他們夫婦將來能越來越好才好。
正巧,她繡字快來不及了,也不能出去耽擱時辰,這幾日她已經開始每日晚睡了。
如此,直至太和帝生辰前一日,她才繡好了那幅“壽”字。
她只是小的時候學過繡花,並不曾獨立繡過這麼大幅的東西,總歸是有些瑕疵的。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改了。
不過,她也不擔憂,太和帝自己要的,怪誰?
她已經盡力了,只能繡成這樣,她也沒法子。
趙淮左下朝回來瞧了,也不曾多言,只抬手吩咐克勤:“包好了,送到宮中去。”
“這個不用明日帶過去嗎?”李青黛好不奇怪。
賀禮不都是壽辰當天,在延席上,當眾拿出來祝壽的嗎?
“是父皇的意思。”趙淮左澹澹解釋。
“哦。”李青黛懵懂的輕點小腦袋,她也不明白,太子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殿下,湯藥。”
克勤端了調理的湯藥進來,克禮跟在後頭,端著一碗紅糖水。
趙淮左接過湯藥碗,捏著勺子攪了攪,放在唇邊試了試,才喂到李青黛唇邊,簡單的動作在他做來,依舊是矜貴難言。
李青黛先端過紅糖水,才乖乖張口吃了湯藥,頓時苦的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忙低頭喝了一大口紅糖水。
“少用些。”趙淮左黑眸之中閃過點點笑意,繼續喂她。
這些日子,李青黛已然習慣了這樣吃湯藥,不大會兒工夫,便將一碗湯藥吃了。
“給我。”她伸出綿白的小手,朝著趙淮左,雙眸亮瑩瑩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