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吧。”沉氏一瞧見女兒的模樣,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路過來,聽荷已然將這院子發生的事都說與她聽了。
聽蓮、聽荷兩人這才一道退了出去,併合上了門。
“我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想不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辦……”沉氏撲上去抱住了李玲瓏。
李玲瓏抗拒的推開她,眼淚滾滾而下。
“孩子,我是你娘啊,你怎麼……”沉氏驚愕。
之前,女兒經歷了那樣非人之事,卻還是對她信任有加的。
今日這是……
“我是不是你的女兒?”李玲瓏冷冷的望著她。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沉氏有些愕然:“你怎麼不是我的女兒了?”
“那你還叫我嫁給那個畜生?”李玲瓏伸手指著屋外的方向:“你知道嗎?就在你來之前 ,他又玷汙了我!”
“這個畜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沉氏頓時怒了:“等會我出去,就狠狠的教訓他!
你放心,你姨母也來了,這會兒他們正在你外祖家呢,等回頭,我會告訴你姨母,你姨母一定會親自教訓他的。
玲瓏啊,你……”
“你還是打算讓我嫁給他?”李玲瓏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沉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了。
“是不是?”李玲瓏聲音尖銳的質問。
“玲瓏,你冷靜一些。”沉氏嘆了口氣:“你表哥雖說不爭氣 ,但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再說,你們都已經這樣了,滿城皆知,你若是不嫁給他,難道還要絞了頭髮到庵裡做姑子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娘還會害你嗎?”
眼下只有這一條路,她勸的苦口婆心。
“我情願去做姑子,也不願意嫁給那個畜生。”李玲瓏激動起來:“你要是硬逼著我嫁,我就去死!”
“玲瓏,你真是太叫娘失望了,娘從前跟你說過許多回,好死不如賴活著。”沉氏白了臉,垂下淚來:“你想想娘當初才跟著你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現在你表哥和你姨母他們好歹還願意明媒正娶你進門,你不比娘當初好多了?娘不也熬出頭了嗎?
你只想一死了之,也沒有想過娘?
你這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李青黛那小賤人將你害成這樣,你不僅不報仇還自盡了,豈不是要叫她笑掉大牙?”
李玲瓏聽她說起李青黛,頓時咬緊了牙關,手也死死的攥緊。
李青黛,都是李青黛那個小賤人,將她害到了如今這種地步。
她與那小賤人不共戴天!
“你聽娘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沉氏看出她的恨意,握住了她的手:“玲瓏,別讓娘心疼,行嗎……”
“你不是又接了人到跟前嗎?還在意我做什麼。”李玲瓏面上的絕望灰敗退去了些,撇過臉不看她。
沉氏咬牙:“我就知道,李青黛那小賤人得了信,定然會到你面前來挑唆,果然她今日來了就說了。
我將你的遠房表妹接了,也是為了替你報仇考慮。”
“替我報仇?”李玲瓏譏諷的一笑:“她能替我殺了李青黛?”
“那倒不是。”沉氏訕訕道:“我是瞧她剩的有幾分姿色,與你也有幾分相似,或許能進睿王府也說不定。”
“進了又如何?”李玲瓏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打算認她做個乾女兒,到時候就算進不了睿王府,其他攀門親,也能算是她們母女的倚仗……”沉氏轉過目光,不與她對視:“你也知道,你弟弟那是個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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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多謝娘替我考慮了。”李玲瓏嗤笑了一聲。
“玲瓏,你別這樣,你這樣娘心裡痛啊……”沉氏捂著心口,流下淚來。
李玲瓏卻撇過頭去不理她。
“你要娘如何?”沉氏擦著眼淚站起身來:“娘給你跪下成嗎?”
“娘!我不是要你如此……”李玲瓏反抓住她手,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女兒啊,娘知道你心裡苦……”沉氏緊緊抱著她,也落下淚來。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